方羽白見這胖子穿著病服,看向郝強,那意思是問這老哥是誰。

郝強道:“這是我一個病友,也在南塔住,我快出院時候他進來的,東江日報最著名的大記者,程前。”

程前笑道:“咱東江記者都沒什麽大名氣,我是幸運給強項令高強做過副手,沾了點光,哪裏是大記者。”

提到強項令高強,方羽白並不陌生,他上次與橋西幫大戰,後來被孟德明逮捕至警局,就是強項令高強發表的文章幫他解的圍,讓他一時間名躁東江。這之後才有了橋西大佬在小東北飯店風雲聚會,有了校園英雄聯盟的成立,有了一眾朋友在生活上翻天覆地的改變。

當時高強是受江南雪所托,估計心裏也沒怎麽在意方羽白,可他的幫助卻實實在在的改變了方羽白人生的軌跡,此時方羽白再次聽聞強項令之名,心中又怎能不感慨一番。

他知道今天這個所謂的神醫必須要當下去了,主動同程前握手道:“高強曾對我有過幫助,在這能遇到程大哥你,真是幸會,你別叫我神醫,我不過是粗通醫術,發現病比較拿手,看病就差了點。”

程前笑道:“於病視神,未有形而除之,這才堪稱神醫。不知道方神醫怎麽稱呼。”

方羽白道:“我叫方羽白,程大哥教我小白就行。”

程前驚訝道:“天啊,你就是方羽白,郝警官多次和我說方神醫,卻從沒說過你的名字,八月份中旬時候高強寫過一篇名為《少年英雄勇鬥歹徒,警匪一家滅絕天理》的報道,就是我做的排版校對。”

方羽白哈哈大笑道:“那看來我和程大哥的緣份來了,擋也擋不住。”

郝強奇道:“你們還有這個淵源,真是緣分。”

方羽白鬆開程前的手道:“程大哥也是**疾病,做完手術總有一個月了吧?”

“正好三十天。”

實際上方羽白知道二人是病友,卻並不能確定程前是什麽病,但他能感應到程前的**做過手術,現在正在複原,因此用個**疾病帶過,這也是一種裝十三的學問。

程前果然沒聽出他話裏的意思,反倒是心頭大震,想這果然是神醫,不需要把脈直接就能說出病情,可神醫不都是把脈嗎,他是怎麽看出來的呢!

方羽白道:“可你現在仍然便血,小腹總是撕裂般的疼痛,可是如此?”

“對,對,就是這樣,他們手術過後說很成功,可現在複發了,所以我才又回來住院,不隻便血呢,那還特別疼呢!”程前皺眉道。

方羽白笑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程大哥的腫瘤應該已經好了,不過還有其他的問題。”

程前看了看郝強,沉默不語,他是做記者的,對各類問題都非常敏感,方羽白的種種未卜先知的表現,讓他忽然感覺自己似乎墜入了騙局。可轉念想又不應該,郝強是個獄警,年雖不大看起來很實在,與自己也是病床相識,行騙不能這麽趕巧吧!

方羽白看出了程前的顧慮,便不再彎彎繞繞的裝神醫,伸指點在程前肋下一分處,笑道:“這裏是不是經常無緣無

故的疼,還有這裏……這裏……”

方羽白的手從肋下畫著弧線一直向下遊動,過小腹,又經過大腿,最後直達右腳踝。手指劃過處,程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卻不住點頭,驚呼道:“對,這些地方都有些疼。”

方羽白撣撣手道:“快去辦理出院吧,現在的時間還能結賬,你啥病沒有!”

“這怎麽可能呢!”程前驚道:“我剛剛還尿血呢!”

郝強也怕方羽白誤診,疑惑問道:“為啥說程哥沒病呢?剛剛去廁所那叫一個紅啊!”

方羽白道:“程哥,你是不是半個月左右的時候扭到腳了?”

“是,十五天前我出院,回家下車時候傷口一疼,腳底下就軟了,那一星期腳腕子腫的跟饅頭似的。”程前已經來不及驚訝,他之前有些懷疑方羽白和郝強串通好了,所以才知道自己的事情,可後來說的事情郝強根本不知道,卻好似親眼所見,看來方羽白卻是神醫無疑。

方羽白看看他現在就比饅頭還胖的腳踝,心道當記者的都這麽會美化自己嗎!他笑道:“扭到腳後是不是就再沒出去們,嫂子天天在家陪著你?”

程前咧嘴笑了,他以前是記者,各種應酬調查不斷,天天不著家,而媳婦在省城開店,兩人離多聚少。他這次生場大病,到是把夫妻二人的關係拉近了,媳婦將店徹底盤了出去,回東江照顧他,出院後二人如膠似漆,好似又回到了年輕時候的蜜月,說起來心裏就美滋滋的,如果沒有這個尿血的複發症,那這日子就更美了。

方羽白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神神秘秘的小聲問道:“程哥,你是一夜七次?”

程前大窘,他夜晚沾枕頭就睡如死豬,隻有白天的時候有興致,隻不過這些年在外應酬,身子淘虛了,這些天為了讓二次蜜月更甜蜜,用了點助興的藥物,七次談不上,一天四五次總是有的。

方羽白見他不說話,故作驚訝道:“難不成你白天也不閑著?”

程前心虛,怕方羽白再說出什麽駭人的實話,忙點了點頭。

方羽白道:“這就對了,程哥,你真的沒什麽病,回家後找個推拿師按按腳,揉揉腿,禁欲一個月,自然就好了。”

程前疑惑道:“你是說我那個多了?”

“也不全是那個原因,我給你用通俗的語言形容一下,你能理解多少就理解多少!”方羽白實際上也隻能用通俗的語言形容,他通過盜術天賦“看”到了病因,卻根本不懂醫學上的術語。

程前忙道:“好,你說,我盡量理解。”

方羽白道:“你的手術很成功,可出院的時候,你的小腹內外傷口隻是初步愈合,並沒有徹底長好。回家時你扭到腳,傷到了一根連著腿根部的筋脈,哦,也就是普通人說的大筋,這根大筋當然影響這那裏,也讓**刀口裂開。”

“回家後沒啥幹的自然要做些事情,你做過手術,腳又扭了,每次辦事兒的時候牽動了小腹這條筋脈,這條筋脈與**相連,致使你**刀口一直難以痊愈,這才出現便血症狀。”

這一通話說的

程前臉麵通紅,卻真的聽懂了,忙開口道:“原來是這回事兒,這下我就放心了。對了,方兄弟怎麽來醫院了,是來做學術交流來了?”

方羽白笑道:“我實際上是個高中學生,哪有資格做什麽學術交流,我幹閨女住院,過來照顧一下。對了,我這個幹閨女的媽媽,就是我剛剛說的,住在南塔的那個**腫瘤患者,我們是在飛機上認識的。你們這南塔怎麽了,這才幾個月我都碰到三個人得一樣病的了。”

郝強哈哈大笑道:“這算什麽呀,你是不到醫院不知道,一到醫院嚇一跳。我住院的一個多月裏,光看到的**癌患者就有十五個,其中住在南塔的就有六個,其他什麽肝癌、肺癌的又有幾十個,若算上轉院去燕京的,病房都不夠住。”

程前也接道:“確實如此,醫院是所有病人的聚集地,整個東江算上周圍轄區,人口超過了一千萬,在醫院遇到同樣病情的真不算什麽。”

程前忽然嘶了一口氣道:“小郝,不過你說南塔得**癌的就有六人,算上方兄弟說的那位,這可就是七人了,一個南塔就出現七人得同一種病,到是有點不尋常了。”

方羽白凝神想了想,開口道:“算起來南塔附近的人數怎麽說也有二三百萬,按概率來講,就算出現十來個**腫瘤患者也不算什麽,除非是再集中一下,比如一個社區,甚至一個小區,那就了不得了。”

郝強道:“我家住在滄浪台旁邊的小區。”

程前道:“我家在小昆侖附近,和滄浪台離得很遠。”

方羽白想了想道:“我認識那人家住望花,你們三基本上分布在南塔三個方向,或許隻是我們想多了。”

郝強緩慢道:“也不一定,前些日子我們這些病友在一起研究過,大家的病都差不多,猜想可能是某某公司弄出的什麽危險生化武器導致的。”

程前是搞新聞的,對這類信息太敏感,忙追問道:“可有什麽證據?”

郝強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道:“有,我最近閑著沒事兒,剛看了生化危機,裏麵和這情況很……”

這廝看著方羽白和程前揉著手腕,抱住腦袋笑道:“別打我,我是病人還沒好利索呢!”

三人又聊了一會,自然免不了談起方羽白肩頭裝睡不醒的白貓。程前搞新聞各方麵都有所涉獵,研究了半天也沒鬧情這白貓是什麽品種,說有機會請來個相貓的高人,定給方羽白解謎。

方羽白隻是想研究白貓的能力,到是沒啥心思管貓的品種。

程前看看腕表,笑道:“兩位兄弟,這也快到晚飯點了,我做東,咱們一起出去吃頓飯。”

方羽白笑道:“還是別了,你們現在也不能喝酒,等你傷養好了再吃飯不遲。”

程前被方神醫診斷沒病,心裏正高興著呢,準備快點回家見媳婦,自己就軟了,笑道:“那我就先辦理出院,回家後我一定謹遵遺囑,爭取早日康複。方兄弟,咱們留個電話。”

方羽白記下了他的號碼,把要補辦的號告訴了程前,這個胖記者扭搭扭搭的去辦理出院手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