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老會不是你能對抗的,這件事我幫不了你。”

白依依起身要走,方羽白拉住她的手臂,沉聲道:“說起來何家姐妹算是你的妹妹,你不想從她那裏,找到更多關於你母親的故事嗎?”

白依依甩開方羽白,上前握住門把手道:“我母親已經死了,這件事情我不會再跟進。五老會行事最為霸道,奉勸你一句,不想死就離她遠一些。”

“我懷疑你母親沒死!”方羽白要留住白依依,不得已說出這句話。

白依依猶豫了一下,鬆開手道:“你憑什麽這麽說?”

方羽白道:“我昨天才與天下第七交過手,她出現在何清的意識之中,這就意味著她沒有死去。”

“你說的可是真的?”白依依疑惑道:“出現在一個人意識之中,這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方羽白道:“不,確是我親身經曆,我不知道事情因何而起,這才調查你母親的過往,若非因緣巧合遇到你,我還以為天下第七是何家姐妹的親戚,而不是母親。你可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事情,致使你母親拋下你,化名來到東江。”

白依依沉默好久,她實際上從五老會徒眾那裏,已經得知母親死亡的消息,本想悄悄離開東江,避開五老會的追蹤。隻是母親的往事疑點太多,遇到方羽白後,她決定留下來聽一聽。此時方羽白說母親很可能還有意識殘留,看來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這個“妹妹”,看看結果到底如何。

“據說我母親是修意之人,生而知之修行發,剛過二十歲就破開七階生死壁壘,邁入八階入神境,成為五老會最年輕的一代長老。”

“能不能稍等等,”方羽白伸手製止道:“能不能先說說,五老會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存在。”

白依依道:“據傳自古皇朝有更迭,卻有五大世家延綿至今,分別為葉家、白家、秦家、魏家、蘇家。五大家族同氣連枝,力量極其龐大,甚至各代皇朝更迭,都有他們的影子。”

“執掌皇朝更迭,這就是以力亂世啊!”方羽白歎道。

白依依道:“算不上什麽,政治課沒學過嗎?國家就是階級統治的工具,權力必然被少部分人所執掌。”

方羽白驚訝道:“你還學過政治?”

陳書文像看白癡一樣盯著方羽白道:“義務教育普及率這麽高,除非藏在深山裏,才有可能沒學過政治,你咋這大驚小怪呢!”

白依依瞪了眼二人,繼續道:“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母親生下我後,五月份外出之時遇到襲殺,從此消失不見。”

“八階高手遇到襲殺?”方羽白疑惑道:“我聽聞這世間八階高手不算多,能襲殺八階高手的定然武功也不能低了,五老會就沒有動作嗎?”

陳書文道:“那還用想是誰幹的,這種大佬襲殺,定然是組織內訌,類似的橋段太多了,不足為奇。”

白依依點頭道:“應該如此,據說我母親私藏了五老會的一樣東西,

才遭到襲殺。這信息雖然不確定,但五老會確實下過任務,在全球範圍內,尋找一枚九龍玉佩。”

方羽白閉目佯裝沉思,心裏卻咯噔一下。

九龍玉佩,為何與九龍玉佩有關!

“是什麽樣子的玉佩?”方羽白問道。

白依依道:“不知道,五老會隻說玉佩是古件,因此五大家族之人,最大的喜好就是收集有年頭的九龍玉佩。”

方羽白沉思道:“按照你所說,會不會是你母親被人襲殺後,失憶流轉到東江,才發生後來的事情。”

陳書文道:“或許是這樣,但快二十年的事情了,如果沒有當事人說明,一切都是猜測。小白,你有什麽計劃?”

方羽白道:“我最初不知道天下第七就是清兒的母親,隻以為有一定的親緣關係。但既然她是清兒的母親,現在到是有個主意,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如意。”

“守株待兔?”陳書文展眉道。

白依依點了點頭,惡狠狠對陳書文道:“你才是兔子。”

兩千年的時候,東江還沒有強製火葬,化名秦雙的天下第七因癌症去世,就葬在雲山群峰之中。這個網上查不到,一般人更是不知情,方羽白去望日峰時,何清悄悄對他說過,她母親的墓地就在雲山紫霄峰頂,每年她都要和妹妹進山拜祭。

方羽白和白依依租了一條船,穿過青龍湖,從上次入山之處進入了雲山,地麵上激戰的痕跡被大隊人馬踏亂,也不知這群人屬於哪方,為這次行動又增添了不可預料的因素。

好在方羽白交給了陳書文一項重要的任務,那就是開著皮卡車去湖州找蘇飛霏。皮卡車上有眼鏡蛇偷偷安放的追蹤器,既然他們想跟蹤,那就讓陳書文去引開特戰大隊的注意力,也讓陳書文遠離了中心危險之地。

方羽白和白依依在山間快速奔行,開始時方羽白還需仔細辨認方向,到後來何老爺子教的“高瞻遠矚”方法越來越熟,雲山七十二峰地圖印入腦海之中,一路奔行躥高躥低,再無阻礙,比GPS還好用多了。

在群峰之中二人共遇到三波人馬,據白依依說,其中一隊為五老會眾人,領隊之人為秦家外門主事,方羽白在這對人裏麵看到了上次被他揍成赤腳乞丐的禾先生,可白依依並不認識此人,也不知道五老會是否有外援人員。

另兩隊一隊都是白種人,另一隊清一色製式裝備,各種現代化武器俱全,還配備一架武裝直升機,很可能是老爺子調動的軍方人馬。

這三隊人並沒有直接目的地,隻是瞎貓碰死耗子的到處搜尋,偶爾打個照麵竟然能不發生衝突,悄悄避開退走。

方羽白和白依依目標小,他的超強聽力讓他能完全避開三組隊伍,嗡嗡轟鳴的直升機更是發現不了他們的身影。

從上岸到紫霄峰距離並不算近,二人來的又晚。等到了紫霄峰腳下時,天都已經黑了。好在紫霄峰並不像望日峰那樣陡峭,二人身手敏捷,借著微弱的月光登山,到

也不算危險。

紫霄峰鬆柏極多,鬆濤陣陣,方羽白雖然耳力及受影響,但小腹乾位的鬆針卻蠢蠢欲動,他馬上就明白了,何清就在不遠處。

快步登到峰頂,一株亭亭如蓋的蒼鬆下,一女子迎風而立,影子被月光拉得長長,雙目冰冷如刀,正是被第三種意識占據身體的何清,也可以叫她白七七。

“你叫方羽白,是清兒的什麽人?”白七七冷冷道。

“你是天下第七白七七,還是秦雙?為何占據清兒的身體?”方羽白不答反問。

白七七冷笑一聲,身形晃動間如一道流光,將方羽白一腳踢出丈餘,伸手掐住了白依依的脖子。“好久沒有人和我這樣說話了。”

方羽白沒料到此時白七七的武功竟然達到了如此程度,讓二人一點還手的能力都沒有,不過他並不害怕,哈哈大笑道:“我要是你,就不會做出這樣愚蠢的事情。你不如手裏用力,掐斷她的脖子,然後讓我來告訴你,她是誰?”

白七七心有疑惑,接著月光仔細看了看白依依,一臉不可置信,驚道:“你是,你是誰?”

“或者你先告訴我你是誰,這樣才能準確告訴你發生了什麽。”方羽白翻身站起,製止了白依依說話。

“我是白七七,也是秦雙。”

“果然是你!”方羽白搖頭輕歎,朝著不遠處的墓地走去,“不打擾你們娘倆敘舊,盡管你們可能沒有舊事可敘。不過你不要忘記,你還有一對雙胞胎女兒。”

白七七緊緊盯著白依依,這張麵孔乍看下與她曾經並不太像,可是細看之下,眉毛、眼睛、鼻子、嘴唇,竟無一不像,白七七雙目含淚,顫聲道:“你是依依。”

形似姐妹,實是母女,二人相見種種情形自不必細表,待一切平複下來,三人圍著墳塋而立。

方羽白道:“你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何意識留了下來,又為何占據你自己女兒的身體。”

白七七搖了搖頭,腳下用力一踏,墳塋哢嚓一聲裂開一條縫隙。

方羽白不能阻止當事人自己拆自己的墳塋,隻能搖頭輕歎。

白七七道:“不妨打開看一看,有些事情我也解釋不清,卻隱約猜得到。”

方羽白問:“您武功那麽高,為何不直接把棺材揪出來。”

白七七道:“你在我體內種下三顆真神木刺,我的境界很不穩定,現在山腳下來了人,我需要保持巔峰狀態。”

方羽白看看哭的一塌糊塗的白依依,隻能歎氣接了挖墳這個重體力。

如果有工具挖墳不算什麽事兒,可現在冰天雪地,方羽白隻能憑借一雙鐵掌開挖,足足挖了十幾分鍾,才將靈樞蓋子都漏了出來。

這麽多年過去,棺木沒有太多腐爛跡象,方羽白鈑住一角,用力掀起,一陣滋嘠滋嘠棺釘摩擦的聲響傳來,棺蓋已經被他徹底掀開。

三人探頭看去,棺中隻有一套發黃的女士衣衫,哪裏有半點屍體的影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