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仁一口一口吃著肉包子,恨不得大開殺戒,以舒緩心中恨欲焚天的情緒。

他後悔昨天沒有一見麵就將方羽白斬殺,偏偏要來個貓捉老鼠,沒想到現在虎落平陽,竟被方羽白這條小犬追得如此狼狽。

秦仁現在是真的沒有把握斬殺方羽白,否則依他的性子,斷然不會這樣狼狽逃竄。柳鶯鶯獻祭生命斬出的三刀,表麵上隻是斬掉了一條臂膀,但卻幾乎將周身真氣摧的七零八落,之後又被方羽白神木刺封住運行脈絡,境界徹底跌落下七階,體內能夠運使的真氣不足原來的兩成。

即便是七階高手,也無法承受失去左臂帶來的不適,尤其是境界跌落後,戰力更是大打折扣。

昨天在深山裏奔行設伏,幾次都是差一點就殺死方羽白,可這小子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逃出去轉一圈回來,身上的傷勢就會恢複幾分。而他則是真氣消耗越來越多,體力也漸漸支撐不住,隻能逃至安淮市,找機會休息恢複。

方羽白之所以能緊緊追著秦仁,並非他追蹤術有多高明,而是他對神木刺的感應比從前強了數十倍不止,即便隔著數公裏遠,也能感應到秦仁體內真神木刺的位置。

可惜的是秦仁總往人堆裏麵跑,方羽白害怕廝殺時傷到無辜之人,隻能追而不戰,遠遠吊著。

此時秦仁坐在永和豆漿裏吃早餐,方羽白則從個款爺手裏順了個手機,一邊將被砸塌的鼻子複位,一邊撥電話給蕭漢東。

蕭漢東不知昨夜發生的事情,他是馬青羽之後第二個拜方羽白為師的內門弟子,以副館主的身份負責教授學員,恰好與陳燕這個執行館主搭班子,心裏有點小興奮,一大早就趕到精武館,踢踢腿打打拳,當然也包括給陳燕熱早餐。

突然來了個安淮市的電話,還有點懵,接起來說了聲你好,就聽電話那麵道:“我是方羽白,你馬上讓陳燕老師聯係楚玉墨,求他暫時主持精武館,這個電話我馬上就不用了,不要和任何人泄漏我的行蹤。”

“師尊?出什麽事情了?”

“殺人!”方羽白咬牙切齒剛要掛斷電話,突然話筒中傳來陳書文的聲音,“兄弟,跑到安淮殺人卻不給我打電話,把我忘記了嗎?”

方羽白瞅了瞅身邊沒人,小聲道:“你瘋了,怎麽切入進來的,被人發現你我都慘了。”

陳書文笑道:“沒事兒,發現不了。你上次不是申請個郵箱嗎,以後有事兒沒事兒就上一次,我會將秦家、五老會的最新動向都給你傳過去。另外,我在安淮勝利路一家殯儀館接待處,給你弄了張身份證和銀行卡,有空過去取一下。”

方羽白這一夜與秦仁輾轉廝殺,別說手機、錢包什麽的都丟的無影無蹤,就連衣服都不是原來的了,陳書文給他準備的東西都是必須之物,可讓他疑惑的是這小子如何知道他會跑到安淮,又提前準備這些。

陳書文好似能看出他的疑慮

,哈哈笑道:“你剛剛不是要找姓楚的嗎?那老小子已經在去武館的路上,他有個能力你累死都猜不到,是他告訴我你會到安淮市的。好了,不多說了,時間長被人追蹤了。”

陳書文掛斷了電話,方羽白用手機打開郵箱,看到了陳書文發的資料,將秦家在附近幾個省的安全屋、聯絡點、家族重要子弟信息囊括在內,他記性好,重複看了幾遍,就將資料記了七七八八,把手機記錄刪除後,順手放到可路**警的口袋裏。

他要先去勝利路,然後好好吃頓飯,這樣才有更多的精力去追殺秦仁。

楚玉墨在蕭漢東剛放下電話後,就來到了精武館,他很不客氣的吃掉了蕭漢東給陳燕準備的早餐,然後欠身微笑道:“昨夜紅橋發生大戰,幾乎坍塌,現在已經停止使用。方羽白斬殺秦家子弟,現追殺秦家外門主事人,已經離開東江。為了防止秦家反撲,暫時由我來處理館內事物,蕭先生不會介意吧?”

蕭漢東眉頭緊皺,不是擔心師尊方羽白,他對師尊有絕對的信心,而是非常介意楚玉墨。

當然,這種介意並非是因為權力,而是介意那份早點,還介意楚玉墨這個人。他心裏正別扭呢,讓他產生別扭心裏的人就來了。

陳燕穿一身黑色繡金挑線裙,束條白玉鑲鳳帶扣,手工金絲繡鞋精致秀美,淡掃蛾眉,眼如星月,仿佛瑤池仙子,簡約而又古典,她輕聲笑道:“有楚大律師來主持武館工作,我可是求之不得呢!學員們陸續都來了,咱們進辦公室細說。”

蕭漢東有些不樂意,卻被陳燕美目瞪了一眼,乖乖的把楚玉墨引到辦公室裏。

“我今天看小東北停業了,給柳小妹打電話也沒接,可是和方羽白的事情有關?”陳燕給楚玉墨倒了杯茶,讓蕭漢東好生鬱悶,還好馬上又倒了一杯,放到了他的手中。

楚玉墨道:“事情很複雜,你們盡量少摻合,有人問起,推說一概不知,總是好處多於壞處。但無論如何,武館不能停下。”

“你知道武館運作計劃?”蕭漢東疑惑問道。

楚玉墨笑道:“知道一些吧,不過我不是來負責武館具體運作的,練武修行選人,還是你們倆負責,我隻是去負責政府關係還有武館安全。”

陳燕道:“武館安全?踢場子的?”

“不,比踢場子更嚴重。”楚玉墨歎道:“準備一下,這些天會有大動作,明日裏第一批學員封館訓練十天,其中家庭支持、根骨優秀、本人勤奮的人將會成為內門弟子,傳授羽白精武館鎮館絕學。”

“鎮館絕學?我怎麽沒聽過?”蕭漢東道。

楚玉墨從公文包裏掏出十幾本書遞給蕭漢東,“以前沒有,以後就有了,這裏有十本秘籍,其中五本記載的是五行屬性真氣修行之法,理論上練到七階不會有問題。另外五本是各係術法,雖然不是各派不傳之秘,卻也不是普通人能得到的東西。

十本書並非什麽羊皮卷、古裝本,而是正經A4紙打印的手工裝訂本,一股油墨氣正濃,很明顯才打印出來沒多久。蕭漢東懷疑道:“這玩意真的假的?”

“各門各派武學,無不是經過幾百上千年的去蕪存菁才得以流傳,若說真有優劣之分,也大多在人身上,功法本身也就那麽回事兒。”

楚玉墨起身從兵器架上抽出一把長劍,隨手揮舞兩下,忽然間衣衫鼓掌渾圓,辦公室內內氣流翻滾匯聚於劍尖,形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風龍。

咄!

楚玉墨輕喝一聲,手中長劍如一道銀龍,裹挾狂風呼嘯直刺而出,原本辦公室與道場之間的混凝土牆壁轟然炸開。

來的早的二十多個學員全都被嚇傻了,隻見一柄長劍插入地麵尺餘,猶自嗡嗡響個不停,混凝土牆麵露出三米多寬的大窟窿,還能看到裏麵鋼筋斷茬。

楚玉墨朝學員們招了招手,對蕭漢東笑道:“你看,我就沒學過什麽高深的功法,這一劍還要得吧?”

“要得,要得。”蕭漢東看到楚玉墨如此彪悍,至此再無二話。

楚玉墨道:“我聽方羽白說,你如今真氣勃發,已經隱約邁入四階,可喜可賀啊!按照現今武學體係,四階才算是修行的開始。你大可以按照真氣屬性,參照秘籍先行修煉,如果有不懂之處,可以來問我。”

“好,好。”蕭漢東見楚玉墨伸手去拿茶杯,忙一溜小跑端起茶杯遞過去,看的陳燕一陣翻白眼。

“一會有二十人來這,基本上都是四階、五階的修者,你們負責接待一下,按照教員安排就好。我去一下市政府。”楚玉墨穿上破舊風衣,拎著公文包走出辦公室,又回頭小聲道:“這個大洞還是找人弄好,咱們說話總要有個背著學員的地方。”

蕭漢東在楚玉墨走出好遠,還朝著門口點頭,被陳燕狠狠掐了一下腰間軟肉,這才反應過來,撓頭笑道:“這個楚律師竟然是個高手,我去把剛剛的視頻監控弄出來,一會給學員們看看,什麽才是一見傾人城。”

“弄得好像高手是你似的。”陳燕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打電話去叫泥瓦工修牆。

“早晚有一天我能這樣。”蕭漢東一向以師尊方羽白為目標,現在又多了一個。

楚玉墨去市政府拜見何沉舟,原本以為會費一番周折,沒想到門衛給杜秘書打了個電話,就放他進去了。

楚玉墨嘴角輕笑,大概是因為涉及到方羽白的緣故,事情的發展和他推演的略有不同,但更說明了他今天所來是對的。

一個小時後,楚玉墨笑著出了市政府,又走了不遠,到政府大院按響了一號公寓的門鈴。強哥給他開的門,迎著他進書房又密談了半個多小時。

當天下午,電視台、報社長槍短炮聚集在羽白精武館前,市委書記何沉舟、代理市長高飛共同參觀了羽白精武館學員訓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