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極一有空就回頭看看,可方羽白一整天都沒有出現。他心裏有些懊惱,也有幾分擔心。放學後攔住了吊兒郎當要走的陳書文。

“你和方羽白挺要好的,他這次回來怎麽不見你和他說話?”

趙無極心裏認為陳書文是見方羽白失勢了,這才刻意疏遠,心裏有些瞧不起這樣的人,說話也帶點火藥味。

陳書文比他矮了一頭,仰脖沒好氣道:“愛說不說,要你管。你想幹啥?有話快說……”

這貨把說字音調拉長,後麵雖沒帶出“有屁快放”四個字,但意思傻子也明白。要是擱在以前,這貨絕不敢這樣對趙無極說話,可自從二中數學競賽過後,趙無極像是受到什麽正義的召喚,徹底轉了性子,在班級再不飛揚跋扈,專心學習,到現在竟然成為年級裏屈指可數的好學生之一。

陳書文這廝是典型欺軟怕硬的用賤高手,對待轉了性的趙無極,賤氣飛揚,說話也硬了起來。

趙無極想到麵前這胖子在二中曾扶著他進考場,忍住要揍他一拳的衝動,低聲道:“昨天方羽白答應明天考完試和我一起吃飯,可他今天一整天沒來,會不會出什麽事情?”

“你請他吃飯!怎麽感覺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呢!”陳書文哈哈大笑,推開趙無極道:“你倆愛有啥恩怨就有啥恩怨,我可管不了,拜拜了您!”

這貨甩掉趙無極,掏出手機看了半天,嘟囔道:“媽蛋的,長得帥就牛叉了,過了一夜還不夠,又你妹的折騰一天,咋不把你腰累斷,讓你明天考不成試。”

陳書文想到從昨夜起,代表方羽白的小光點就一直停在聖龍小區裏,氣得不去想他,剛揣起手機,就見班主任嚴葉朝他招手,這廝一溜小跑過去,“老師,您找我有事兒?”

“我記得你和方羽白挺要好的,他這次回來怎麽不見你和他說話?”

陳書文心想老師巨,你這是和趙無極商量好了嗎?問話都一樣,不過麵對班主任的詢問,他沒法像對待趙無極那樣,撓頭道:“老師你誤會了,方羽白性格孤僻那是有目共睹,我和他從小到大都是同班,因此別別人熟了些,實際上我和他的關係,還沒我和趙高走的近。”

嚴葉歎道:“這一陣我聽過很多關於方羽白的消息,你們即便不是朋友,也是多年的同學,等你們一旦步入社會,就會知道同學之間的關係有多麽難得,放假後多走動走動。”

“行,我聽老師的。要是沒事兒我先走了。”

“等等,”嚴葉一把拉住要跑的陳書文,“你跑什麽,我還沒問完呢。你知不知道他在哪住?明天期末考試,他今天卻沒來上課,我得去看看。”

“那小子居無定所,我也不知道。”陳書文見嚴葉愁眉苦臉,改口道:“不過我應該能通知到他,讓他明天務必來考試,老師您就放心吧!”

嚴葉還不鬆手,陳書文歎道:“老師,您還有什麽事兒?我憋不住要去那……”

“我記得有一陣你和姬千尋走的很近,她父親

離開東江後,她在哪住?從來不曠課的人,今天竟然也曠課了。”

“老師,您鬆手,我保證,今天晚上即使不睡覺,我也要把您要找的人給找到,明天讓他們來考試,絕不會拉下咱班的成績,OK。”

嚴葉鬆開了手,訕笑道:“通知到就好,你也要認真複習,別忘了,數學給你定的目標是134分。”

“老師,您殺了我吧!”陳書文以聽到這個分數就覺得傷心,兩退一緊差點沒嚇尿,他飛也似的逃開,高聲喊道:“這目標你留著給別人吧,我可真不行!”

“男人不能說不行,你們可都和老師簽了軍令狀的了。”嚴葉瞧著陳書文的背影嘿嘿直笑,他接手高三二班之前,本以為這個班級出了個愛折騰的方羽白,很容易把班風帶壞了,沒想到自他接手後,方羽白就基本沒來過教室,而以前調皮搗蛋的學生都像是轉了性子,埋頭苦學,成績蹭蹭上漲,今年期末隻是明年衝鋒的預演,他相信,在他的帶領下,明年的高三二班,一定能成為四中狀元班。

陳書文逃出了學校,尋思了半天,還是轉頭去了聖龍小區,嘟囔道:“哥偏要去看看,是不是真有七次郎的存在,說不準還需要哥叫救護車哩!”

這貨報著不良心思到了聖龍小區方羽白舊宅門口,咚咚咚敲了半天,卻不見有人開門,拿出手機打開地圖,綠色的光點一動不動,雖然無法確定具體方位,但確是在附近無疑。尤其是光點是綠色,說明方羽白的生機正常,不是偷偷死在某處。

“媽蛋的,有這麽激烈嗎?還不給哥開門了。”陳書文不信邪,對著防盜鐵門不停的敲,聲音直衝六樓。

住在隔壁的那戶人家是蘇飛霏大姨,八月份的時候,江南雪對方羽白進行柔韌性地獄訓練,撕心裂肺的聲音曾引起她的不滿,她曾敲開方羽白家門要來個潑婦罵街,沒想到被江南雪拿著蝴蝶刀恐嚇一頓,再不敢炸刺了。

後來方羽白與冷凝雪、楚緋紅又在家裏練了兩個月的武功,整天霹靂乓啷響個不停,蘇飛霏大姨也沒敢再敲門,隻能咬牙切齒的紮紮小人,在家暗罵幾句小賤人。

好不容易消停了幾個月,蘇飛霏大姨甚至已經忘記當初被恐嚇的心情了,聽到陳書文敲門敲個不停,怒氣一下子湧了上來,打開自家房門,罵道:“要死了,敲這麽大聲還讓不讓鄰居休息了!”

方羽白並沒有和陳書文說過蘇飛霏的事情,因此陳書文也不認得蘇飛霏這個勢力的大姨。他歪著頭看了看這個說話沒好氣的老女人,轉過頭繼續敲門。

“哎,你耳朵聾了,我和你說話你沒聽見啊!”蘇飛霏大姨上來就拽陳書文,卻沒料到這小胖子脾氣還挺大,胳膊一甩,掙脫了她的手。

“別動手動腳的,我又沒敲你家門,你出來咋呼啥。”陳書文敲不開兄弟的門,又被潑婦又罵又拽,心裏不爽,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小逼崽子你在這敲門擾民,我動手怎麽了,我動手怎麽了……”蘇飛霏大姨一下一下推著陳書文,她剛

剛在陳書文甩胳膊時候就發現了,這個小胖子嘴上挺橫,可縮手縮腳一看就不厲害,估計打架也不咋的,動起手來毫無顧忌。

可惜陳書文的脾氣和方羽白差不多,遇軟則軟,遇硬則更硬,他被這潑婦推的急了,用力反手一扒拉,直接把她推了個跟頭。

蘇飛霏大姨沒料到這胖乎乎、白淨淨的小子還敢還手,她嗚啦一下子爬了起來,張牙舞爪的撲了上去,一邊撓一邊哭喊:“你他媽敢打老娘,老娘和你拚了。”

陳書文雖然才一米七多點,但比蘇飛霏大姨還是要高出挺多的,對付一個老娘們撒潑還真不算什麽,趁著蘇飛霏大姨雙手亂舞的當口,一隻右手就掐住她的雙手,伸著左臂頂住她的脖子按到了樓道牆上,惡狠狠道:“別他媽和我扯這個,惹急了小爺揍不死你。”

隻可惜他過於白胖,裝著發怒的樣子實在沒有什麽威懾力,蘇飛霏大姨車開嗓子喊:“非禮啊,強奸啊!有色魔非禮啊,小宇,快出來救救媽?”

陳書文左臂壓著蘇飛霏大姨半個胸,感覺到鼓鼓囊塞的一團,再看看這潑婦的一臉橫肉、劣質的口紅、刮光的眉毛、發著油光的粗脖子,心裏一陣膈應,差點沒反胃吐了。

下意識的鬆開一支手,可這潑婦剛一騰出手就要抓他的臉,此時再想用一支手抓兩隻手已經來不及,隻能用雙手將潑婦雙手高舉按在牆壁上。

蘇飛霏大姨雙手被按,伸出粗腿已經踢向陳書文的襠部。

“你妹的,這要是踢上還了得,小爺的傳家寶絕逼要被踢碎!”

陳書文毫不猶豫的伸腿岔開潑婦雙腿,腰部一挺,雙手用力,全身頂了上去,不再讓這個潑婦再有伸手踢腿的機會,張口怒道:“我讓你踢,你到是踢呀!”

他和潑婦在這撕吧,聽到樓上有聲音,抬頭見有人好幾個男女站在樓梯向下看,其中還有個十六七歲,滿臉青春痘的小太妹捂住雙眼尖叫,好似生怕看他一眼就要失去貞潔一般。

陳書文心中叫苦,略有失神,蘇飛霏大姨張開血盆大口咬向他的耳朵,陳書文雖然心裏膈應,卻也沒有辦法,側頭頂住潑婦的脖子。

現在,他的整個人,除了關鍵點外,已經基本上和這個潑婦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全貼合。

陳書文,他已經徹底淩亂了。

一個留寸頭的的青年從屋裏伸出個頭來,估計就是蘇飛霏大姨喊的小宇。他手裏拿著手機,肩膀上耷拉著耳機,估計剛剛是戴著耳機打電話,所以出來晚了,此時看到陳書文和老媽的姿勢,還有小胖子略有迷醉的小眼睛,嘴巴張的能塞入個雞蛋,眼睛都直了,下意識的說了句:“我擦,好重的口味。”

蘇飛霏大姨正在和陳書文鬥力鬥勇,沒聽到兒子說的是什麽,怒喊道:“小宇,幫媽打死他!”

小宇從震驚中被老媽喊醒,揣起手機,一步衝了出來,抬起飛腳踢向陳書文側腰,動作幹淨利落,一看就是練家子。

“死色魔,你敢非禮我媽?我踢死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