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頂男人帶來的人沒在趙無極手下支撐兩分鍾,一個個鼻青臉腫,連滾帶爬的跑到老大身後,他們徹底怕了,想不到世間還真有這種猛人,能一挑二十且看起來毫不費力。

趙無極雙腿不丁不八站立,雙目微垂,背著雙手,好似一代宗師。實際上他也不好受,這種猛烈的打法雖傷人,也傷己,藏在身後的雙手已經紅腫,腳背腳底也麻酥酥的很不好受,正在集中精神,試圖調運周身氣血,盡快讓受傷部位恢複正常。

禿頂男人雙股顫顫,他想逃走,可麵前這個強壯的學生正堵在他家門口,能往哪走?

蘇飛霏很合時宜的上前,高聲問道:“大姨夫,這裏麵有誤會吧?這兩個人是我學弟,跟大姨八竿子打不著呀!”

禿頂手下能有二十多號馬仔,也不是看不清形勢的夯貨,此時明顯不如人,有了台階馬上就能抓住。

“你大姨那人能咋呼,呼天搶地的把我喊回來了,我還沒問過她,你等等,我去問問你大姨。”

趙無極稍稍錯身,禿頂男人小心翼翼的過去,一開樓門,見兒子小宇已將那個胖子反手按住,正押著出來。

禿頂問道:“兒子,是他?”

“是他,剛剛要非禮我媽。”

“我非禮你媽!小子,你眼睛瞎了就算了,還侮辱我眼睛瞎。”陳書文抬頭,不小心掃了一眼牛逼轟轟的潑婦,滿臉油光那個酸爽,有那麽一瞬想死的心都有了。

禿頂男人一巴掌敲在陳書文腦袋上,他雖然不相信這個白淨的小胖子會非禮自己那個真正的糟糠之妻,可這小子說話太氣人,變著法子罵他眼睛瞎呢。

“你放開他!”趙無極要上前去救下陳書文,卻忽感腳下有東西絆了一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陳書文眼中偶現精芒,又很快黯淡下去,不被外人所覺。

“小子,你很能打,不過也總得講理,這小子想非禮我夫人,我總不能這樣就算了。”

陳書文剛要說話,卻被小宇一巴掌抽在臉上,蘇飛霏忙上前將拉開小宇的手,把陳書文扶起來。“小宇你別打人,大姨,大姨夫,他是我朋友,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蘇飛霏大姨手掐水桶腰,指著蘇飛霏道:“他剛剛要非禮我,整幢樓的人都看到了,那還有假,你說你個丫頭,現在沒人管教,看看都墜落成生麽樣子了,現在是你親大姨被舊城色魔襲擊,你不幫親總的幫理吧,怎麽替這個舊城色魔說話。”

蘇飛霏聽到“舊城色魔”四個字,才想明白過來這個胖子為什麽之前會說“路人甲”是真正的舊城色魔!

陳書文上上下下將大姨瞧了個遍,奇葩大姨跳著腳要衝上來撓他,吐沫星子能像下雨似的噴個不停,嘴裏怒喊:“你這個舊城色魔,還敢看老娘。老娘抓花你。”

小宇忙拉住老媽,禿頭深感丟人,側身把臉上吐沫抹去,不動聲色的退後好幾步。

陳書文剛剛在樓道裏被小宇打了一拳,經過連番折騰本就不舒服,又被奇葩潑婦吐沫一噴,心中厭惡再也忍受不住,推開蘇飛霏俯身狂吐不止。

禿頭帶來的馬仔雖然被趙無極揍得鼻青臉腫,但麵對這一幕仍是忍不住笑。事情原委雖然還不明朗,但所謂的“色魔”看到欲圖“侵犯”的對象,都吐成這樣了,也沒啥好繼續下去的。

“你們都散了吧!小宇,和你媽回家!”禿頭麵子過不去,板著臉讓眾馬仔回去,自己轉頭先進了屋。

“段天,你這是幹什麽,你得為我出氣呀!”

此時天已經黑了,之前全武行大戰聲勢很大,但速度太快,樓上的人隻當外麵發生了衝突,此時大姨撕心裂肺的叫喊,這才知道有熱鬧可看,含蓄的站在窗簾後向下看,有兩個大膽的小年輕,已經公然下樓觀賞鬧劇了。

蘇飛霏大姨是典型的潑婦,她根本不怕人多,甩開兒子的胳膊,扯著嗓子喊道:“諸位街坊鄰居剛才都看到了,這個胖子色魔剛剛在樓道裏想非禮我,大家幫我把他抓起來送派出所去。”

小區裏人大多都知道這個奇葩潑婦,沒人應聲,小宇臉麵卻沒老媽那麽厚,被人看著覺得臊得慌,他學過功夫,捏住老媽脈門,就要拉回家裏。

“哎呦,阿姨,您這是罵誰呢?”

就在這當口,傳來這樣的問話,三個年輕人從不遠處走來,幾步就到了跟前。

為首之人身穿唐裝,滿麵笑容,扯開小宇的手,笑道:“小宇,怎麽還將功夫用到自家人身上了。”

“師兄,我剛剛沒了解情況。”

“別說了,這三人就是欺辱阿姨的人嗎?我若連自家師弟的事情都管不了,以後也別在行走江湖了。”師兄不容小宇分說,向前稍微一站,恰好麵對陳書文、蘇飛霏、趙無極三人。

“咦,這位美女也是色魔一夥的?”

蘇飛霏白衣似雪,嬌容如玉,眉目間隱約可見憂色,如一朵搖曳在寒風中的梨花,惹人憐愛。師兄看到蘇飛霏,隻覺眼前刷的一亮,竟再也挪不了視線了。

“師兄,她是我表姐蘇飛霏。這事兒是個……”

小宇還沒說出“誤會”兩個字,就被師兄打斷,“這事兒師兄幫你做主了,你帶阿姨往後些。蘇小姐,既然都是自家人,還請過來。”

師兄笑麵和煦,上前要拉蘇飛霏手臂,沒想到蘇飛霏巧手一翻,不動聲色退後兩步,竟然躲過了他的一抓。

“咦!”

師兄非常驚訝,他這一抓看似簡單伸手,但速度卻是很快,普通人根本反應不過來,可蘇飛霏竟然很輕巧的躲了過去,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是個練家子,這更提起了師兄的興趣。

“蘇小姐無需害怕。”

師兄嘿嘿一笑,已經又上前一步,出手的速度比剛才更快,在黑暗中帶起一溜殘影。

趙無極錯身上前,抬手抓向師兄手腕,卻不料師兄手腕傳來一股巨力,震得他五指發麻,雙腿輕顫,蹬蹬退出兩步。

師兄哈哈大笑,搶身上前,一掌推在趙無極肩膀,直接將趙無極八十多公斤的身體推飛跌出,翻手再次朝蘇飛霏抓去。

沒想到趙無極大喝一聲,翻了個跟頭穩住身形,左腳用力踏在地上,身形如電,右腿急速

彈出,踢向師兄的右臂。

趙無極這一腳力量極大,因急速而帶動的氣流,激**得空氣劈啪作響,蘇飛霏站在在側麵,也感覺勁風如針刺,更別說正麵的師兄了。

“呦,戰鬥力不行,卻屬癩皮狗的。”

師兄眼中精芒閃現,左手在趙無極腳麵輕輕一拍,足下一扭整個人已經借力避開了這淩厲的一腿,欺身到了趙無極身側。

“中!”

他輕喝一聲,心意所向,體內氣力相生,發於腳、撐於腿、衝於胯、擰於腰、送於肩,肩膀助力右肘,已經狠狠的擊打在趙無極的胸口。

哢嚓!

趙無極一口血噴出,整個人又一次飛了出去,可師兄並沒有收手,而是伸手抓住趙無極的右手腳踝,勁力一衝,將他遠遠甩出十幾米,跌在地上,用力爬了兩次都沒起來。

師兄轉頭對蘇飛霏大姨道:“阿姨,這樣做你還滿意吧?一會我們師兄弟會將他和這個胖子扭送到派出所。”

蘇飛霏大姨雖然是個刁蠻潑婦,但抓著陳書文等人不放,不過是想撒撒氣,在街坊鄰居麵前長點連,操作好了還能弄出點鈔票來,可沒想著要把人打吐血。

麵對師兄這個猛人的問話,她心裏還是懼怕的,茫然的點了點頭,又忽然想到,這師兄問話的目的,估計是讓自己當證人,以防警察追究他的責任,這豈不是巴結高手的好時候!忙開口道:“滿意,阿姨太滿意了,這些小色狼,就得好好揍一頓,一會咱們一起把他們送到派出所。”

小宇在後麵使勁兒拽了一下老媽的衣服,眉目間盡是憂色。

陳書文悄悄後退兩步,彎腰在垃圾桶邊上拎起一塊酒瓶子。

師兄見狀笑了,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怎麽著,還想打我一瓶子?”

陳書文搖了搖頭,又退了兩步,一瓶子朝方羽白家玻璃砸過去。他扔瓶子很準,穿過防盜窗空隙,將方羽白朝陽臥室玻璃砸碎,竟有一股寒風從窗戶內往外吹出,在場眾人無不被凍得哆嗦一下。

陳書文拍拍手上的灰,昂首挺胸道:“我看這家人不順眼,就是想砸玻璃,說好了,打可以,別打臉。”

師兄朝兩個師弟使了個眼色,一人揪住陳書文衣領,左右開工,劈啪開始抽臉,沒四個耳光就打成了豬頭。另一人去拎起失去抵抗力的趙無極,扔到蘇飛霏大姨腳下。

“小宇。”蘇飛霏朝小宇使個眼色,讓小宇說話。卻不料師兄身形一閃,速度比之前還要快出三分,伸手已經握住她的右手,一股沉重的氣勁從其身上衝出,壓得她無力反抗。

“阿姨,走吧,我們去警局報警。”

師兄拉住蘇飛霏的胳膊,朝圍觀眾人笑道:“都散了吧,街坊鄰居們感興趣的可以和我們去派出所。”

華夏人多年來養成習慣,喜歡看麻煩,而不願惹麻煩。

師兄此話一出,人群嘩啦一下散去,隻剩下一個穿著破舊黑色風衣,帶著墨鏡,背著旅行包的纖瘦女子,恰好站在路中間。

女子很不情願的放下旅行包,搖頭歎道:“我勸你最好拿開你的臭爪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