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左手拉著蘇飛霏的手,好整以暇的上下打量這個既堵住路、又出言不遜的女子。

這女子身材高挑,黑色矮腰馬丁靴配上緊身牛仔褲,將雙腿映襯的修長挺直,高領黑色針織衫包裹住玲瓏身段,一身黑衣黑發,襯得肌膚白嫩如雪,更添幾分遐思。

有些破舊的風衣說明此女長途跋涉來此,雖有些頹然之意,卻讓女子有一種經過風刀霜劍後的成熟,給人大氣磅礴之感。

如此女子,在師兄眼中,簡直如天人。

師兄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嘴角上翹,打心眼裏高興起來。這一趟東江真的沒白來,竟然接連遇到兩個如花美女,還都是主動撞到槍口之上,這年月雖不興采花了,但隻要有瓜葛,隨意耍些手段,想要的女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女子見師兄眼神飄忽,專挑身上特殊部位緊瞟,似乎多看一眼就能把自己衣衫扒掉一樣,她冷哼道:“看來你不隻耳朵聾了,腦子也傻了。”

“姑娘說笑了,我不僅耳朵沒聾,腦子更好的很,不過無論是耳朵還是腦子,都沒我的眼睛好,竟然能在此見到姑娘……”

師兄還待貧嘴,忽然間感覺到眼前一黑,一股讓自己心悸的氣息迎麵而來,他大叫一聲,甩開蘇飛霏的手臂就向後飛退,第一步退出三米,將兩個師弟撞開,第二步退出五米,將蘇飛霏大姨撞得跌出四米多,待第三步要繼續後退的時候,雙眼已經結結實實的挨了兩拳,整個人倒飛出十米,連著翻了兩個跟頭,轟的一聲將圍牆踏了一個大洞,翻身落回到地麵。

“這次你眼睛還好嗎?”

女子在師兄雙眼上各砸一拳,閃身又站回了原地,從風衣口袋裏掏出一塊紙巾,擦拭拳頭上沾染的汙血,然後隨手一甩,分毫不差的扔到十幾米外的垃圾桶裏。

師兄兩個眼珠子差點沒被這女子打的冒出來,眼眶爆裂幾個大口子,頭暈目眩,勉強站立,卻也晃晃悠悠。

小宇扶起了老媽,被師兄撞飛的兩個師弟也顧不得抓著陳書文和趙無極,跑到牆邊扶住師兄,低聲問,該怎麽辦?

師兄心中驚駭莫名,黑衣女子背著旅行包風塵仆仆,很像練過幾天功夫就妄想做女俠的世家子弟,看年歲也就二十多歲,即便會武功,也不會有多強。他本想著先口花花打打嘴炮,然後露一手武功,結一下緣分。哪曾想風衣女子出手如此淩厲,他甚至都沒看清女子如何出手,就被閃電般的兩拳打飛。

他能明顯感覺到那女子出拳打在雙眼時收了力量,否則這兩拳不說把腦袋打爆,一雙眼睛鐵定保不住了。

麵對如此強敵,師兄再也沒有微笑下去的底氣,低聲對師弟道:“跳牆、快跑。”

“我勸你們最好別跳牆,牆那麵現在可停著一輛警車。”

師兄耳中忽然聽到這個聲音,被神秘女子打裂的眼角像吹了氣一樣爆開,鮮血漫入眼睛裏讓他以為是瞎了。

“是誰,有種

你站出來!”他發狂似的大吼兩聲,這才發現雙眼還能視物,雙臂一震,拽著兩個師弟跳上牆頭,牆後果然停著輛警車。

兩個警察在馬路對麵的小酒館裏吃飯,見一個滿臉鮮血的人拽著兩個驚慌青年站在牆頭,忙撂下筷子分奔而出,卻不料那滿臉鮮血的男子如袋鼠般縱越,幾個起落就消失小巷裏。

“媽的,快問問有沒有人報警,我過去看看怎麽了!”為首警察縱身往牆上跳,可牆實在太高,他肚子又太大,隻能罵咧咧開著車,從遠處繞到小區裏。

蘇飛霏大姨被師兄撞飛出去,感覺渾身都要散架了,但這一係列的變故太過駭人,小宇扶著她進屋她也沒敢再炸刺反對。

神秘風衣女子左手拎著旅行包,右手扶起陳書文,咯咯笑道:“怎麽樣,被打成豬頭不影響走路吧!”

這女子笑聲如出穀黃鶯,清脆悅耳,又略帶幾分調侃之意。

陳書文仔細瞧著她的容貌,有幾分一線明星的長相,尤其是一雙眼睛明亮如翦水,瀲灩迷人。

他有個毛病,看到陌生的漂亮女子就緊張,一緊張就說不出來話,再加上他臉被打腫了,吱吱唔唔半天,愣是隻蹦出個你字,無奈歎了口氣,起身去扶趙無極。

趙無極之前與師兄對了兩招就被打的吐血慘白,既然與人打架,就做好了被人怒揍的心裏打算,可那個師兄實屬笑麵虎,不僅一肘打斷了他的胸骨,還在扔出他的瞬間,衝擊真氣將他右踝捏斷。

陳書文看了下趙無極的傷勢,皺眉道:“他傷的很重,得去醫院。”

神秘女子從兜裏掏出一把鑰匙遞給陳書文,“這是方羽白家鑰匙,你們先進去,警察快來了,我應付一下警察。”

“你認得小白?”陳書文對方羽白身邊的人基本都認識,竟然從未聽說過有這樣一個女子,他疑惑道:“竟然還有他家的鑰匙?”

神秘女子笑道:“在國外我們是朋友,對了,他沒在這裏住嗎?誰把玻璃打碎了?”

女子說是方羽白國外的朋友,陳書文想了想也就釋然,自從方羽白去索萊托德給何蓮報仇後,就變得更加神秘,對所做之事諱莫如深,很少有人知道全部,再說,憑那貨的女人緣,認識幾個高手美女也不算什麽。

他撓頭道:“那小子就在家裏,可不知怎麽了,竟然怎麽都不出來,玻璃是我剛剛砸碎的……”

“你被打成這樣也沒出來?”神秘女子疑惑的看了眼臥室,可惜厚實的窗簾擋的嚴實,什麽都看不到。

陳書文三人剛進樓道,警車就開來了,陳書文卻拉著二人沒有進屋,而是趴在門縫偷看。隻見神秘女子從兜裏掏出一個小本遞了過去,又悄聲說了幾句話。

其中一個警察拿起電話打了兩分鍾,恭敬的將小本子還給了神秘女子,還敬了個禮,上車掉頭離開。

“媽呀,是華夏政府的人?還是國際刑警呢?”小胖子黑客出身,心裏七上

八下,這以耽擱,神秘女子已經走到了進前。

“總鬼鬼祟祟的,看起來好猥瑣……”神秘女子說話毫不客氣,不過她聲音清脆動聽,聽不出來是調侃還是不悅,到讓人提不起脾氣。

她從陳書文手裏拿過鑰匙,當先開門進了屋。

屋內那股寒氣已經散盡,但一股灼熱的氣息卻迎麵撲來,神秘女子眉頭一皺,快走兩步先看兩個朝陽臥室,沒有方羽白,忙轉頭到了北麵臥室,一推門,竟然反鎖著。

神秘女子側耳細聽,竟然在門內聽到兩個人的呼吸,柳眉倒轉,怒道:“方羽白,開門!”

“稍等,稍等!馬上,馬上!”

方羽白的聲音有些焦躁,翻箱倒櫃也不知在幹什麽。

過了好幾分鍾,方羽白才打開房門,隻見一陌生女子站在門口對自己怒目而視,身後站著瞪大眼睛的蘇飛霏,在後麵是幸災樂禍的陳書文,他聽力超群,自然知道客廳沙發上還坐著個受傷的趙無極。

這貨穿這個大花褲衩,光著膀子露出健碩的肌肉,腳下一雙拖鞋千瘡百孔,像是從火堆裏搶出來似的。

神秘女子雙目氤氳,似有降下暴雨之勢,卻沒有投入方羽白的懷抱,而是猛地推開方羽白,一步竄入屋內。

方羽白一怔,忙回頭去拉她,卻不料蘇飛霏也闖了進來,陳書文剛要跟進,蘇飛霏一聲尖叫,突然回身一掌將陳書文推了出去,揮手將房門關上。

“哎,別關門啊!我什麽都還沒看到呢!”陳書文跳著腳怒喊,臥室內卻死一般的寂靜,沒人理他。

“重色輕友的混蛋,誰搭上你都不會有好事兒,哥剛清靜清靜,這次又被人打成了豬頭,這次讓你不死也脫層皮,哥不陪你玩了,省著姓楚的又埋怨我。”陳書文趴在門縫說完話轉頭就走,要扶起沙發上的趙無極去醫院,卻突然聽到方羽白在耳邊說:“兄弟,不是我不出去救你,我也剛剛蘇醒過來,你先走,留下趙高,這小子本名趙無極,你回去查他八輩祖宗,他很不錯,值得一交。”

“傳音入密,你小子還真練成了!”陳書文嘟嘟囔囔的話外人很難聽清,他對趙無極道:“你小子腦袋蒙了豬油,非要找方羽白,這次要是落下個殘廢,瞧你以後還得不得瑟。”

“殘廢不了,我現在能感覺得到。”趙無極神采奕奕,他能清晰感知自身血脈運行情況,那個師兄或許想弄殘他一條腿,可是在關鍵時刻,卻從丹田湧出一股微弱的力量,抵擋了一下,現如今雖然傷的很重,但對於武者來說,也算不得什麽。

“還不枉我在二中扶過你,你小子,是條硬漢。”陳書文拍拍趙無極的肩膀,出了方羽白家。

“我一直沒忘記過。其實你也不是孬種。”趙無極看著陳書文胖乎乎的背影,心中如此想到。

陳書文剛打開樓道門,忽然身後房門開了,小宇探出個腦袋,輕聲道:“那個,那個胖先生,咱倆能談談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