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一日,紐約日報頭條新聞:昨夜長島拿騷郡八號別墅爆炸失火,附近別墅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壞。經警方調查,原因為新移居至此的華夏人不當使用天然氣造成。事發之後,四名華夏人不知所蹤,警方有理由懷疑這四人因無力賠償高額修繕費用而逃走。

陳書文看到這則新聞,直接隔著萬水千山,把報道記者的電腦給黑了,邊黑邊罵:“奶奶個熊的,太能埋汰人,真當俺們華夏是原始社會不成,還不當使用天然氣造成爆炸失火,老子就讓你不當使用電腦,受傷住院。”

在陳書文的攻擊下,美國記者的電腦開始發燙,他用了好幾種辦法,都無法解決,剛要按電源鍵關機,電腦突然黑屏冒煙,硬件徹底被毀,雖然沒像陳書文說受傷住院那麽誇張,卻也著實下了一大跳。

拿騷郡別墅失火的事情,當然不是記者說的原因,而是華夏特工與康家人大戰的結果。

此時一架灣流G280已經獲準起飛,機艙內有華夏特工,還有除康文柏外的康家其他三人。並沒有審訊專家在這三人身上費功夫,實際上,事情的因果關係,相關部門早已經調查清楚,隻是需要揪出一部分人來,將這件事情畫上圓滿的句號。

這部分人可以是己方的小蝦米,也可以是對手的大boss,當然更可以是被貪念和欲望左右的康家。

十億贓款,除去被康家人揮霍的一小部分,已經全部追回,但這些錢已經打上了贓款的烙印,隻能上繳國家,用作基礎建設、民生預算等等,很難再流入個別人的腰包。當然,能動用這比贓款的人,大多是熟諳官場風雲的大佬,也犯不著因為這點敏感的小錢,惹得渾身騷。

讓大佬們擔心的,並非這十億贓款,也不是反腐工作進展的如何,而是藏於幕後的神秘“黑手”。這個黑手利用康家人的貪念,成功將查案視線引至康家身上,在調查組查案的過程中,從容抹去了所有出現的痕跡,待到調查組的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唯一能做的,也隻能是追回贓款罷了。

十億資金,對於個人來講,幾乎是天文數字,但對於國家建設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有官場大佬利用此事,加大反腐力度,大大小小不少官員因為此次風波落馬,到也讓人民群眾拍手稱快,社會風氣為之一新。

政府特工並沒有太過為難抓住的康家三人,隻是處以五千元罰款了事,卻將在紐約逃走的康文柏列入通緝名單,罪名不隻包括洗黑錢,還有誘騙未成年少女發生關係、故意傷害罪、擾亂社會治安罪等,數罪並罰下,扔到監獄裏夠幾個十年了,也算是給各方被牽扯勢力一個交代。

陳書文關閉了電腦,這樣的結果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在定下計劃之前,他就已經摸清了康家的底細。康父雖然接著武館的名頭騙取“徒弟”的錢財,卻並沒有做出太過出格的事情。可那個大師兄康文柏,可著實不是個好東西,各種壞事做盡,不抓對不起社會。

可惜的是,華夏特工在長島大打出手,偏偏就漏下一個康文柏沒抓到。

陳書

文終歸人算不如天算,那康文柏在行動當天,避開所有人,偷偷去瓊斯海灘獵豔去了,恰好避過了追蹤。

第二天,當他從性感、熱情的美國朋友**爬起,看到了那則可笑的新聞後,他意識到,那十個億出事兒了。

康文柏偷偷潛回拿騷郡的別墅,發現房子被付之一炬,好在沒有父母小弟的信息,或許沒有死。他警覺性很高,在遠處偷偷看了會,就發現一些古怪的華夏人,有意無意的觀察四周。

康文柏是四階蛻凡境修者,身手遠超普通人,找準機會,偷偷擒下一人,這才知道自己一家都被華夏政府特工抓回國內,而他也被列入抓捕名單之中。

這貨駕駛證、護照什麽的都沒辦下來,還不太懂英文,身上除了一萬美金現鈔外,連張銀行卡都沒有。現在回國是別想了,可也得活著,他不敢大搖大擺在紐約街頭流浪,偷偷摸摸的在曼哈頓華阜轉悠,還真被他遇到華夏常見辦假證的人了。

康文柏花五百刀,想半個假綠卡,在美國活下去,不成想辦假證的是小黑幫的人,收完錢不辦事兒,轉頭跟他玩了個消失。

康文柏表麵上文質彬彬像個大學生,可他武功不低,做人更是睚眥必報,被騙之後一發狠,赤手空拳把這夥十幾人的小黑幫給平了,趁機收攏隊伍,合縱連橫,到是在曼哈頓華阜打出了些小名頭。

很快就有神秘人和他接洽,給他提供大量的資金與人力,沒過多久,竟然混的風生水起,徹底在紐約站住了腳。

當然,這些是後話,暫且不提。

且說方羽白在雲山望日峰上閉關,丹田內純正的木屬性真氣好似爆炸一樣,一波接一波的衝擊而出,雖然讓他痛苦萬分,卻能清晰感知到,筋骨血肉在慢慢的發生變化。

他原本打算看真氣狀況適可而止,卻沒想到隨著事情的發展,真氣竟由不得他控製,像吃了炫邁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從開始的盤膝而坐,到如今已經八天了。

八天,方羽白已經徹底失去了對真氣的控製,整個人懵懵懂懂,耳中隆隆作響,昏迷不知時日,像是徹底陷入了冬眠,又好似擁有自身意識,隻待下一刻的複蘇。

他的肌肉高高隆起,整個人都被暴走的長生真氣撐大了一圈,圍繞著他身體百餘米,枯木抽新,老藤吐綠,嫩草破土,鮮花遍地,盡是勃勃生機。

這是一片新生的世界,萬物複蘇,生命初長,卻隻在方羽白身邊百餘米內,百米之外,仍是春寒料峭的景象。

方羽白早就停止了呼吸,但磅礴的氣機卻好似呼吸一般,一收一放,方羽白百米內的花草樹木盡皆隨著他的氣機而一張一合。他的心跳也已經停止,可天地之間,總有砰砰之聲傳來,那韻律的節奏,與心跳一般無二。

“放心,我能在小白身上感受到生命的氣機。”

這話是軒轅晴在六天前說的,當時方羽白盤坐兩天不吃不喝,身體四周草木不過剛剛生長出來,眾女想過去看看怎麽回事,卻被一股磅礴氣機阻攔在百米之外,哪怕已經步入六

階的軒轅晴,也難以多踏入一步。

當時軒轅晴閉目感知好久,說出了這樣的話來安慰眾女。

現在六天過去了,軒轅晴盤膝而坐,從來沒有睜過眼睛,圍繞在方羽白身邊的花草樹木仿佛成了精一樣瘋狂生長,由細草長成高枝,由小樹生成密林,已經徹底將方羽白掩在草木之中。

鳳舞坐立難安,頭頂太陽高照,引發她體內火性真氣蠢蠢欲動,索性收功站起,睜開眼睛,見軒轅晴三人體內氣機流轉,似乎沒有結束行功的意思。她悄悄起身,來到草木邊緣之處,試探著邁入密林之中。

二月四日,十一時五十八分二十七秒,立春。

立,始建也,春氣始而建立也。

這一刻,太陽回歸,萬物生發。

這一刻,鳳舞踏足草木之中,好像一腳邁入了方羽白的心底。

這一刻,何清悄悄睜開眼睛,看著妹妹的背影,有萬千疑惑與不解,還有溫柔的憐惜和欣慰。

這一刻,方羽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乎將整個望日峰的氣息全部吞入了腹中,心髒砰砰有力的動起,其聲震天,猶若雷鳴。

這一刻,青龍湖內嘯聲震天動地,烏雲平地而起,一場瓢潑大雨毫無征兆的下起,將偌大的望日峰籠罩在雲層之中。

鳳舞踏入密林本就視線受阻,再加上風雲突起,望日峰有一小半都在雲層之中,基本上如同睜眼瞎,心中下意識的緊張起來,卻陡然覺得手中一暖,一隻溫暖的大手已經穩穩的握住了她的手。

“走,我帶你出去。”

這聲音平和而溫柔,直入鳳舞心底,正是閉關八天的方羽白。

“是你!你醒了。”

鳳舞大喜,跟著他走了幾步,已經出了密林。

密林外的三人並不像鳳舞那樣狼狽,軒轅晴周身有氣流旋轉生滅,將雲氣水滴都擋在了外麵,何清和白依依身體周圍有一層淡淡的水甲,雨滴從天而落,最後都融入了水甲之中。

“這次能登峰了嗎?”軒轅晴淡淡問道。

“應該能了吧!不過我有點擔心,到了峰頂,咱們不會被雷劈吧!”

方羽白一醒來,現場氣氛馬上就活躍起來。

“不會,有擎天石在,沒有雷會劈上去。”

方羽白看了看被澆的通透的鳳舞,笑道:“那來次狗吧!你們都不怕雨,可看看鳳舞,都澆成落湯雞了!”

“你才是落湯雞!”鳳舞用力擰他的胳膊,真氣流轉下,也在體表騰起一層火紅的護甲,可惜水火相克,幾個呼吸時間火甲就支撐不住,縮回到體內。

“走吧,看誰先上去!”

方羽白哈哈大笑,當先向上攀爬,鳳舞緊隨其後,卻追他不上。

軒轅晴足下輕點,振臂如鵬鳥,越過方羽白二人,朝峰頂疾射而去。

白依依站在何清身邊,順著她的目光遠望,煙雲茫茫蕭瑟處,分不清何處風雨何處晴。

不過方羽白豪邁的笑聲壓過了雨聲,讓這方天地,多出許多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