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方羽白出麵,蹭車事件很快就搞定了。

開中巴的黑龍,抽腫了自己的臉,然後拿出五千塊錢硬塞到二剛手裏,二剛知道對方身份,哪裏還敢收這錢。二人推脫客氣一陣,算是不打不相識,互相留了聯係方式,這事兒也就揭過了。

蹭車的事情處理完了,黑龍專門上了趟車,左看右看半天,大步走到方羽白身邊,噗通跪了下來,求饒道:“小白哥,我黑龍有眼不識泰山,驚擾了您,您看我這麽處理還行嗎?”

方羽白淡淡道:“有空約一下曾廣源,他還欠我一個交代呢。”

黑龍道:“好,可是,狗哥說他一直聯係不上您……”

“把你手機給我。”方羽白拿過黑龍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告訴曾廣源這是我的號碼。”

方羽白說完擺擺手,黑龍很識趣的躬身下了車。

整個大巴的人徹底驚呆了。

如果說之前賈亮攔車拜訪,還讓眾乘客有些摸不著頭腦,那麽現在黑龍這個黑道混子跪拜求饒,讓眾乘客徹底明白了,這個穿著破破爛爛的大男孩,是個惹不起的大人物。

現代的人崇拜明星,喜歡看熱鬧,樂的罵當官的,卻少有正常人願意和黑社會發生關係。

一車人不敢再隨便偷看方羽白,就連打拐大媽也覺方羽白是顆定時炸彈,還是少惹為妙,眼觀鼻,鼻觀心,裝成年老體弱,閉目睡了過去。

方羽白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到是樂得清閑。

大巴車走的是北二環繞過舊城棚戶區,在走西直街通過舊城,到達客運站。

這條路本就比直穿棚戶區要遠很多,再加上二環快速通道項目全線鋪開,所有車輛隻能走臨時開辟出來的一條半土路,原本二十多分鍾就能通過的路,硬是多走了一個半小時。

方羽白切身體會到了兩項工程同時鋪開的不便,就更想好好讀一讀打拐大媽兒子那篇文章。

他曾在楚玉墨那裏了解到各大修行勢力主要運作方式,因此悄然組建了以肖輝為首,陳書文為技術支持的情報組織,到現在外圍人數近百人,也形成了不小的關係網。

可惜資金好獲得,人力資源是個問題,組織受限於忠誠有能力的人員,已經進入了瓶頸期。

方羽白根基太淺,朋友本就不多,再加上前段時間有意與關係較近的人斬斷聯係,能用的人屈指可數,若不是肖輝辦事能力極強,陳書文的黑客手段過硬,這個情報組織連堅持下去都難。

方羽白急需有能力的人加入己方勢力,他有些想見一見打拐大媽那個有見地的兒子,或許稍微運作一下,就能在政府部門,埋下一顆有潛力的種子。

東江火車站與客運站同在一個廣場,站前街向來是最堵的地方,大巴車眼見離進站口還有幾百米,卻被堵住過不去。

車上人都收拾東西最北下車,司機二剛那個售票媳婦拿著兩瓶水過來了。

“您是方羽白方先生吧?剛剛在城西,真是太謝謝您了。我和二剛怕打擾到您休息,也沒敢過來道謝。”

“不算什麽,誰叫我坐你們的車呢!”

“於您來說不過是一個電話的事兒,可對我們就是大恩情,我和二剛想親您吃個飯,不

知您有沒有時間。”

方青手裏雖握著鎮封樹,可一聽到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稚聲稚氣道:“有時間,有……”

方羽白心念一動,鎮封樹無風自動,枝條纏上小蛇妖的雙手,那樣子似又要吸收元氣,嚇得小蛇妖連忙閉嘴,委屈道:“不就吃個飯嗎,你發什麽火!沒見過你這樣要把親弟弟餓死的哥。”

方羽白朝女子笑道:“我和弟弟好久沒回家了,這次就算了。下次有緣見麵再說。”

售票女子本就沒奢求像方羽白這樣的大人物能賞臉吃飯,來此說一聲,不過是想表達心中的感激之意。此刻見到方青委屈的樣子,母愛衝腦,開口道:“方小弟既然餓了,吃頓飯也算不得什麽,我們又不是想求您辦什麽事,是真心感激您幫我們解圍,若是您嫌煩,不如我定下包廂,隻您和方小弟去,讓小孩子吃個痛快。”

方羽白見這女子說話有理有據,雖然有些不知輕重,卻也說明是性情中人。他笑道:“我們是真沒時間,青子也不是真餓。不過我最近可能會和曾廣源見一次麵,你們夫妻如果真有心,到是可以充當一次我的信使,順道也解決一下今後可能會出現的麻煩。”

方羽白說的麻煩,自然是此次與黑龍蹭車的麻煩。這件事看似結束了,但誰也不知道,黑龍在方羽白離開後,會不會再來找回場子。

跑長途客運的一般在黑白兩道都有些關係,女子和老公二剛雖不混黑社會,但在江湖中摸爬滾打,膽量和性格本就不同於普通老百姓,她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名片,笑道:“那當然好了,這是我的電話,您有時間了,隨時一個電話,我和二剛馬上就去辦。現在路不好走,一天就跑一趟車,基本上下午兩點過後,我們都在東江。”

“行,最多一星期,我會提前聯係你的。”

女子又寒暄了兩句,取來好多火腿腸麵包什麽的,給方青高興夠嗆,直接就把女子當成了自己人,小胖手拍著胸脯,保證:“你不用擔心那個黑龍,就他起那名字,以後敢炸刺你直接告訴我,我直接把他碾成碎沫。”

小蛇妖用奶聲奶氣的聲音,說出這頗有痞氣的話,徹底把女子萌翻了,免不了又是一陣誇,把方青美的飄飄然。

好不容易大巴進站,方羽白拉著左看右看什麽都稀奇的方青,慢的稍搖,遠遠跟在打拐大媽後麵,他猜想大媽從省城來看兒子,很可能會在出站口看到那個發表城市建設論的高人。

到時候妙手空空偷一下錢包,姓誰名誰就都知道了。

一切都按照方羽白的推測發展,方羽白混跡在人群中,看著打拐大媽在出站口拎包左看右看,正是在尋找兒子。

“媽,我在這呢!”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打拐大媽第一時間就聽出了兒子的聲音,順著聲音方向看去,在人流另一側,正是自己的兒子,拿著包**,推開人群就衝了過去。

方羽白拎住小蛇妖衣領,登天步邁出,人如遊魚一般從人群中滑過,很快就追到了打拐大媽身後,定眼一瞧大媽身邊的胖子,樂了。

原來打拐大媽的兒子不是別人,正是東江日報大記者程前。

“老程,等等我!”方羽白模仿程前媳婦李婧的聲音,直接傳音到程前耳旁,

嚇得這廝一哆嗦,左右看看沒見到媳婦,驚道:“媽,不是說小婧沒來嗎?我剛剛怎麽聽到她說話了。”

“沒出息的玩意兒,過完年才幾天沒見老婆,就想成這樣了。”大媽白了兒子一眼,“孫子今天開學,小婧哪能過來,等我幫你把把關,我回去後,她在來。”

“程胖子,你就不能回頭看看。”

聽到李婧的聲音又響起,程前有些毛了,猛然回頭一看,方羽白拎著個四五歲的胖小子,正對著他擠眉弄眼。

“誒呀媽呀,方兄弟,你可出現了。”

程前顛顛跑過來,給方羽白一個重量級擁抱,指著方青道:“方兄弟,這孩子是?”

“胖子,用手指著人是不禮貌的。”方青掙脫方羽白的手,小大人似的朝程前伸出手,“你好,我叫方青,方羽白的親弟弟。”

“親弟弟!”程前有些懵了,他知道方羽白父母失蹤快十年了,現在有個四歲的義女,怎麽又突然蹦出來哥四五歲的親弟弟,說話還這樣奇葩。

方羽白早就想好了說詞,笑道:“他叫青子,是個孤兒,前段時間幫過我,成了我的義弟。為了辦戶口方便,就和我一個姓。”

程前想不出來,一個四五歲大的孩子,怎麽能幫到武力值頗為不俗的方羽白。

修行人的世界,程胖子永遠都不會懂。

他伸出手握了握方青的小手,笑道:“你好,我叫程前,認識你真高興。”

答對完小蛇妖,程前拉過母親,對方羽白道:“方兄弟,這是我母親,剛從省城來。”

方羽白笑道:“我和阿姨坐一輛車來的,還借著阿姨的口,拜讀了那篇關於東江城市建設的大作,當時我就想看看能有這種見地的人是誰,沒想到高人竟然是你!”

“我可不是什麽高人,那就是瞎寫的。”程前嘴裏這麽說,眉宇間卻掩蓋不住歡喜,笑道:“看來咱哥倆真有緣,你和我媽在車上就見過了。媽,這位就是我和你說過的神醫,我當初生病,若沒有小白,不知道要擔驚受怕多長時間。”

程前媽本以為方羽白是混黑社會的,不是什麽好人。現在知道了神醫,也就對方羽白的神通廣大有些釋然,這年月誰都能惹,千萬別惹醫生,誰也保不準這輩子得什麽病,給醫生麵子總是好的。她訕笑道:“我們在路上談了好長時間,後來困的就睡著了。”

方羽白道:“程大哥,咱們別在這堵著路了,你先送阿姨回家,晚上我做東,叫上強哥,咱們一起喝點。”

程前掃一眼方羽白和小蛇妖,見他們風塵仆仆,笑道:“看你和青子小弟的樣子,鐵定沒人來接吧?走,我送你們回去,晚上咱們聚聚。過年這段時間,你跑哪去了,電話一直關機!”

“去山裏麵了,過了一段茹毛飲血的日子。這不是開學了,得回來上課。”

程前媽驚道:“白神醫真是學生呀?”

方羽白笑道:“阿姨,看來在車上,您就沒怎麽相信我的話。我真是學生,如假包換,這個程大哥可以作證。”

“我還以為你是混黑社會的,沒敢太深入談話……”

程前媽說出了真實想,和方羽白再無芥蒂,四人說說笑笑,向停車場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