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禮往酒裏吐完一口唾沫,心情有些順過來,心想:“媽逼的,老子如果手頭有毒藥,就他媽毒死你!”

可惜誰都不會沒事兒在家裏準備毒藥,王文禮隻能用加了料的葡萄酒惡心人,取了兩個高腳杯,連葡萄酒一起放到茶幾上。

“我聽說你這半年有很大長進,還以為能看到不一樣的你,沒想到還是這麽的齷齪。”方羽白拿過葡萄酒,快如閃電的揮手,酒瓶子砰的一聲敲在了王文禮頭頂,直接將王文禮打趴在地,鮮血隨著葡萄酒濺的到處都是,直接疼暈了過去。

“你幹什麽!”王祖德怒吼一聲,快步上前扶起兒子,趁方羽白不備,伸手抽出手槍,指向方羽白的腦袋。

“真想不明白,你那點智慧都是充話費送的嗎?竟然能想起往葡萄酒裏吐吐沫,怎麽這麽惡心呢!”方羽白掃了眼持槍的王祖德,卻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又叉起一塊鵝肝放入嘴裏。

方羽白越是如此有恃無恐,王祖德越是心虛不敢開槍,他害怕開槍打不死方羽白,反倒讓事情變得不可收拾。

“你,你到底想怎樣?”

方羽白冷哼了一聲,不再言語,和方青埋頭消滅桌子上的食物。

王祖德混江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生死邊緣也不是沒闖過,可這樣的情況還真是第一次遇到。他不敢輕易放下槍,也不敢隨意開槍,就這樣托舉沙漠之鷹十幾分鍾,胳膊都有些麻木了,豆大的汗珠往下滴落,如果不是感覺到懷中兒子的心跳,他真要不顧一切的開槍了。

方羽白和方青終於消滅了茶幾上的食物,心滿意足的抽出紙巾擦嘴。

“很好,薑還是老的辣,你確實比你兒子強得多。”方羽白手指輕敲茶幾,鐺鐺聲音傳出,王祖德隻覺手中沙漠之鷹瘋狂震動,竟然拿捏不住,直接滑落下去。

“這是妖法嗎?”

王祖德心中駭然,但見眼前一花,定睛看去,沙漠之鷹已經落入方羽白手中。

“這樣一個鐵疙瘩,青子,你想試試打在身上什麽滋味嗎?”

“這什麽東西,有什麽用?”小蛇妖接過手槍,短胖的手連握把都捏不住,更別提夠到扳機了。好不容易一手扶住握把,另一隻手就去勾扳機去了。

此時槍口正對著王祖德,把這廝嚇得忙側身躲過。

“砰!”

沙漠之鷹巨大的響聲傳來,巨大的後坐力將槍崩到半空,撞了方青鼻子又跌落在地,把小蛇妖撞得眼淚直流。

小蛇妖徹底怒了,蹲在地上,握著小拳頭朝沙漠之鷹猛砸兩下,硬是將地板磚砸的粉碎,合金鋼製成的手槍砸癟,這才拍拍手站了起來。

王祖德小心肝撲騰撲騰的亂竄,心想怪不得方羽白會帶個幼童來,這尼瑪還是人嗎?簡直是人形暴龍呀!

更讓王祖德驚訝的還在後麵,方羽白隨手一扔,一個彈頭叮叮當當在茶幾上跳

了幾下,正好落在他眼前。

王祖德拾起彈頭,隻見紅銅的材質凹進去一小塊,正是自己那把沙漠之鷹專用的達姆彈,這種大口徑手槍用達姆彈,隨便打到人身上,基本就是一個大洞,王祖德曾特別研究過,他不會認錯。

難道剛剛那一槍打出,子彈被方羽白接在手中!

王祖德盡管看到了彈頭,仍是不願相信。他四處仔細看了,卻未發現有任何子彈撞擊的痕跡,看來方羽白徒手接住子彈這事兒假不了。

了解了方羽白駭人的能力,王祖德反倒不像剛才那樣害怕。他相信方羽白並不想殺他,否則也不會等到現在。

“方羽白,你到底想做什麽?不會就是想來我這吃頓飯吧!”

“你也知道,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我不甘心呀!”

“憑借你的功夫,你想要奪回失去的,難道會費力嗎?”

“我懶得去再搶回來,這不聽說你混得風生水起,就找你來了。”

“這家夥是不是腦袋有病!你搶不搶回來跟我沒半毛錢關係,可你找我來幹嘛?”王祖德被方羽白的想法弄無語了,無奈道:“你也知道,我前一陣被警察封了寧王府,這才剛緩過勁兒沒多久,你如果有需要,我到是能拿出一百萬作為啟動資金。”

方羽白靠坐在沙發上,笑而不語。

王祖德咬咬牙,伸出三根手指,“我最多能拿出三百萬,再多的話,橋西幫就徹底塌了。”

方羽白沒理王祖德,對方青道:“去,餐廳有上好的葡萄酒,拿出來咱倆喝點。”

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王祖德不知道方羽白的底線,若是這樣無限加碼,豈不是要將全部身家搭進去!

可不搭進去怎麽辦?

王祖德喘著粗氣,把昏迷的兒子扶到沙發上,沉聲道:“橋西幫所有生意,每月的三成紅利,如果這還滿足不了你,你就直接打死我們父子吧!”

方羽白冷笑道:“你難道以為,殺掉你們父子,我還會有愧疚之心嗎?據我所知,你這個兒子壞事沒少做,但罪不至死。可你就不同了,在道上混了這麽多年,黑的白的都做過,死對你來說到是便宜了。”

王祖德怒道:“那你想怎樣?有道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你劃出道來,我王祖德接著便是。”

方羽白搖頭道:“我想,你一定會錯意了。我不是在和你談生意。”

王祖德眼睛一瞪,怒氣攻心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上次的事情,是我橋西幫做的不對,可我們也付出了代價,你還講不講江湖道義,難道非要趕盡殺絕嗎?”

“如果我要趕盡殺絕,你覺得還有機會和我在這說話嗎?”

王祖德看了眼餐廳死不瞑目的刀疤,他明白,憑借方羽白的武功,秒殺他父子不過是分分鍾的事情,之所以沒有直接幹掉他倆,絕非隻是為了得到錢財分紅。方羽白的目的實

在是太明朗了,他這是要獅子大開口,直接吞下整個橋西幫啊!

為了活命,將橋西幫交出去也無妨,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跟著方羽白,就算沒有肉吃,總有一口湯喝。

可王祖德卻不敢這麽做。

他頹然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方羽白懶得去理王祖德,拿遙控器打開電視,和小蛇妖往沙發一靠,他喝著紅酒,小蛇妖看著電視新聞,比在自己家還愜意。

新聞的內容每天都差不多,大同小異的結構,耳熟能詳的內容,方羽白想想都膩歪,若不是小蛇妖喜歡看,他估計連電視都不會打開。

此時方羽白有一搭沒一搭的看新聞,主要心思都在算計今後如何發展,根本沒在意新聞裏報的是什麽。

一杯酒喝完,又去倒第二杯,忽然看到電視裏鏡頭一閃,看到一個男人倒在血泊裏。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日在東江火車站被他救下的兩名男子之一,獨自跑到省城湖州的兒子。

好端端的人,怎麽突然死了呢!

方羽白聽新聞報道說,今日上午九點,湖州車站有男子酒後襲警,危害公共安全,被執勤警察當場擊斃,具體細節還在調查中。

這則新聞很短,甚至連死者的名字都沒說。

方羽白想到昨日發生之事,男子在被警察按在地上時,曾喊出上訪、棚戶區拆遷等,後來又說去省城找上次遇到的老書記。可沒想到才過一天,這男子就耍酒瘋襲警,然後被擊斃。

這裏麵既然涉及到棚戶區拆遷,按照程前所說的利益鏈條論來看,這個男人的死,絕非是巧合。

方羽白昨天有了插手棚戶區拆遷的想法,這才有了今日突然闖入王祖德家。

他要整合資源,強勢插入利益鏈條之中,不是要攫取最大利益,而是要製止鏈條上的其他勢力,為獲得利益為所欲為。

還利於民,這個說法有些裝逼,但卻正是方羽白所想。

方羽白深深吸了一口氣。聽到男子的死訊,他不想和王祖德耗下去了,必須快刀斬亂麻,盡快整合力量出擊,才能今早的讓棚戶區拆遷進入正軌。

“你還沒想好嗎?”

方羽白關掉了電視站了起來,如果王祖德仍是不肯屈服,他就決定出手了。

不是殺人,而是要將王祖德送入監獄。

王祖德卻以為方羽白是要下手殺他,他剛剛心裏一直在權衡利弊,如果屈從於方羽白,很可能最終會被人抹殺。但如果不同意方羽白的請求,很明顯現在就要死。

這等於是讓他在死刑立即執行和死刑緩期執行中選一個。

既然無法改變兩個判決,但凡想活的人,都會選擇死刑緩期執行。

王祖德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挺起腰杆站了起來,沉聲道:“我完全能配合方先生,隻不過,這樣做,怕是會給方先生帶來麻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