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沒想到此事涉及到社會安全、邪教組織。他思考了一會,未敢輕易表態,沉聲道:“方先生,此事涉及太大,我該如何協助您呢?”

方羽白道:“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邪惡組織的事情交給我,如何處理和教育醫生、助手、孕婦及丈夫,這些事情交給你。但我需要所有人最詳實可靠的口供。這你能做到嗎?”

此件事情本來何沉舟就交代讓杜海協助,再加上涉及到威脅社會安全的邪惡組織,杜海必然要全力配合。他點頭道:“放心,我會成立調查組,親自過問此事,待詳細供詞出來後,我會馬上送到何書記那。”

“你們南埔鎮有個人小隊長姓劉,那人辦事兒不賴,怎麽沒見他來?”

“小隊長!”

杜海略一思索,馬上明白方羽白說的正是幾年三月份由小隊長升任所長的劉華強。三月初,原來派出所所長退休,鎮長李濤力挺劉華強當上了所長,據杜海所知,這其中,賈氏家族也起到助力作用。

杜海來南浦鎮上任,實際上是搶了鎮長李濤的位子,到不一定說二人一定互相打擂,但終歸有許多隔閡。杜海認為劉華強很可能是李濤的人,更有可能在同賈氏家族交往中,有不可告人的利益糾葛。因此,今夜行動,他隻是帶了十幾個年輕警員,想慢慢尋找自己在警界的“同誌”。

沒想到方羽白竟主動問起此人,難不成這個劉華強,是方羽白的人?

杜海一瞬間想到了很多,看來這世間利益糾葛,遠超他的想象。

“您說的是劉華強吧,他今年三月,升任南埔鎮派出所所長了。今天有事兒,沒過來。”

“別瞎想,我就是隨便問問,與他有過些交往。”方羽白很不要臉的拍了拍杜海的肩膀,“何沉舟將你調到南埔鎮,絕非無的放矢。這件事兒辦好了,我或許送你件大功。”

杜海都快三十了,且怎麽說也是鎮委書記,卻被方羽白一個毛頭小子拍肩膀,心裏跟吃了蒼蠅似的,卻又強忍著沒有表現出來一絲不快。

他根本就不相信方羽白的話,要知道方羽白張口閉口何沉舟,看樣子他雖然與老領導暫時合作了,但路子仍舊沒鬧對,可別到時候功勞沒有,把自己賣了還幫他數錢。

方羽白沒管杜海心裏咋想的,他說要送杜海功勞,可不是隨口一題。

今日下午程前等人**癌的離奇複發巧合,方羽白高度懷疑,是高新技術產業園附近的飲用水有問題。那裏是南埔鎮直轄範圍,一旦方羽白抽出時間調查,作為新上任的南埔鎮鎮委書記,杜海絕對脫不了幹係。

到時候是功勞還是催命符,就看事情如何發展了。

方羽白放開了杜海,拎起昏迷的長毛,對孕婦道:“這世間所有的困難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向困難投降,那樣就徹底沒了尊嚴,沒了希望。生不生孩子本是你的自由,但你卻不能將他賣給別人做食材,因為你是人,不是畜生。”

孕婦麻醉藥勁上來前就已經被方羽白說的後悔,此時方羽白這句話,雖然不是指路明燈,卻給了她無窮希望,她不住點頭,泣不成聲。

“杜書記,我把人帶走,後會有期。”方羽白說完後也不走屋門,撮嘴輕嘯,落地窗嘩啦一聲粉碎性跌落,這貨拎著長

毛一躍而出,幾個起落就消失在夜色中。

沈夢晴朝杜海點了點頭,也從窗戶躍出,好似九天仙子,足不沾地禦風而行,朝著方羽白追去。

杜海砸吧砸吧嘴,他跟在市委書記身邊多年,美女見過不少,可像沈夢晴這種飄飄如仙子般的女子,還是第一次見。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雲!

杜海搖頭長歎,他這個年齡和職位,早就不相信有一見鍾情之說,但有了沈夢晴珠玉在前,今夜過後,那些庸脂俗粉,怕是再難入眼嘍!

“杜書記,您看這些人是不是先帶回去?”

退到門外的警察看到裏麵談話結束,忙進來問話,他們不是多盡責,而是大晚上的出警,能早點結束,誰都不願意陪鎮委書記在這發傻。

“都帶回去。”杜海停頓思考一小會兒,“馬上給你們劉所長打電話,讓他馬上回所裏,我要連夜審問。”

“不用打電話了,杜書記,對不起,我來了晚了。”從門外匆匆進來一人,正是與方羽白有過兩麵之緣的“劉隊”劉華強。

說起來,劉華強能從“劉隊”升到“劉所”,這裏麵還有方羽白的功勞。方羽白與南埔鎮鎮長李濤和賈氏家族先後大打出手,都是他妥善處理,給雙方都找了些臉麵。這也讓他和鎮長李濤、賈氏家族成為某種意義上的盟友。

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從遇到方羽白後,當初年輕入警隊時許下的誓言就時常在劉華強腦海中閃現,仿佛鐫刻在靈魂深處,愈發清晰,難以磨滅。

劉華強是個明白人,新來的鎮委書記出案子沒通知他,是將他歸入了鎮長李濤一係。不過他卻不想讓自己真的成為哪一係的成員,他隻想好好的辦案,做一個好警察。這才在聽到出警消息後,屁顛屁顛自己趕了過來。

杜海盯著劉華強看了有一會,也不知是不是被方羽白傳染,湊近摟住劉華強肩膀,悄聲道:“老劉,你和方羽白很熟?”

“啊!”劉華強愣了一下,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杜海好像懂了似的也點了點頭,拍了拍劉華強的肩膀道:“這些人是方羽白抓住的,事涉邪教組織,今夜咱們倆費費心,盡快將案件整理出來,明天我會送一份給他。”

劉華強本來都做好了熱臉貼杜海冷屁股的打算,沒想到又是因為方羽白,他竟然一下子和新來鎮委書記成了“咱們倆”,一時間心中千回百轉,竟有開懷大笑的衝動。

且說方羽白拎著昏迷的長毛,專挑僻靜地方奔行,那名叫沈夢晴的神秘女子雖晚走一步,卻是越追越近,到後來已經能跟他並駕齊驅了。

“你跟著我幹嘛?”方羽白沒好氣的問。

“很好奇,你下一步會怎麽做?”沈夢晴瞅了眼他手中的長毛,疑惑道:“你是要將他煉入匕首之中?”

“他們能用千八百胎兒煉成此劍,我為何不能讓他們也嚐嚐這種滋味?怎麽,你要阻止我?”

“沒!”沈夢晴有些失神,好半響才歎道:“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果決。”

“想象中的?”方羽白斜著眼看了半天沈夢晴,疑惑道:“你認得我?”

沈夢晴笑道:“你那麽高調,認識你很奇怪嗎?”

“確實如此,像我這麽如

此拉風的男人,就像黑夜裏的螢火蟲,走到哪裏都注定是萬眾矚目的焦點。”方羽白嘿嘿笑道:“不過,你也不要太過於崇拜哥,你所看到的,僅僅是我無窮內涵的千萬分之一……”

沈夢晴抿嘴輕笑,似乎看著這個男人吹牛,也是一種享受。

方羽白唾液橫飛,肆無忌憚的吹牛,都快把牛吹爆了。但實際上他心裏清明的很,已經在此過程中,悄悄用上了控神之聲。待看到沈夢晴心神有些恍惚後,靠近兩步,如夢囈般低語道:“你到底是誰,來找我有什麽目的。”

“我是沈夢晴,來這裏幫你。”

“幫我?為什麽幫我,我又不認得你!”

“你怎麽不認得我,我……”

沈夢晴正說著呢,忽然腳下一空,半截身子都掉入下水井裏了,一下子清醒過來。

她伸手抓住方羽白胳膊,稍一借力飄然躍出,幾個起落就消失不見。夜空中傳來清脆的聲音。

“方羽白,我還會回來的,下次絕不會上你的當了。”

“我擦!你又不是灰太狼,回來幹毛!”方羽白看著黑洞洞的下水井蓋,也不知哪個孫子給弄走了,恨不得把偷井蓋抓回來爆抽,可惜苦心設計半天,卻隻問出一句話。

下水井蓋裏傳來老鼠吱吱的聲音,長毛哼唧兩聲,有要醒來的跡象。

方羽白摸到腰間長毛那把匕首,想到不知多少胎兒被其抽取生魂,一時間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仔細聽聽周圍和下水管道內沒有任何人,拎著長毛躍入下水道裏。

進入下水道後,長毛迷迷糊糊有些清醒了,不過方羽白早就用青龍醫術裏麵的封脈之術,將長毛丹田封住,現在僅是掐住他的脖子,就讓他周身真氣不能運轉。

方羽白將長毛摜摔在地上,冷冷道:“我隻問你三個問題。你可以選擇回答,當然也可以不回答。”

長毛無法運轉真氣,在黑暗中隻能模糊看到方羽白身影。他伸手摸了摸四周,盡是冰冷管道,心知這應該是下水井道裏,麵對方羽白的問話,不自覺有些膽怯,木然的點了點頭,又怕對方看不到,忙“嗯”了一聲。

“第一個問題,匕首可是你煉製,用了多少胎兒。”

長毛道:“我的修為還不足以煉製此物,是大師兄助我煉製。共用了九百個六月胎兒,不過你不要誤會,我們從來沒殺過人,都是花高價買的。”

“第二個問題,賈筠空指使120急救醫生殺了目擊證人,是誰在機場殺了孫浩?”

長毛諾諾不敢回答,方羽白問這些問題,不像是要知道答案,更像是在問罪,像是宣判死刑前的最後詢問。

方羽白冷冷道:“好,這個問題你不想回答,我不逼你,我知道殺死孫浩的是個長發男子,就當作是你好了!”

“不,不是我,是二師兄。”長毛丹田被封,人為刀俎不在意低下頭顱,循著聲音爬過去抱住方羽白的腿,痛哭求饒道:“方羽白,我自下山後,從沒殺過人,求你放過我。”

“第三個問題,新天地花園縱火案,是誰殺了五樓業主?”

“人是大師兄殺的,求求你……”長毛一邊哭,一邊半蹲了起來,低垂的眼簾裏精光四射,獰笑道:“求求你去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