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江,市警察局。

局長孟文斌對冷凝雪道:“小雪,你休假就休假,怎麽能隨便就開槍呢。”

“孟局長,我是一名刑警,那種情況下若不開槍,必然會有更多人受傷。”冷凝雪聲音冰冷,卻也說出了一個事實。

“你就是不聽勸,須知剛者易折!”孟文斌歎氣道:“那個人質的資料調查出來了嗎?”

冷凝雪打開手中的檔案夾,讀道:“方羽白,男,十八歲,患有先天性高度近視,東江中學高三四班學生,學習成績名列前茅。十歲時方羽白父母突然失蹤,至今無音信。據查,八月九日也就是今天中午,方羽白與同學趙高發生衝突,眼鏡破碎後離開學校,下午出現在銀行內。搶劫時間為下午四點半,現場筆錄及視頻資料說明方羽白曾與劫匪禿頭摟肩對話,且收受一萬元贓款。他們的對話內容不足以證明方羽白沒有參與搶劫案,根據此人家庭情況,不能排除作案動機。”

冷凝雪眉頭緊皺,她清楚記得方羽白被禿頭勒著脖子進入商務車的那一幕,直覺上認為方羽白應該不是劫匪的同夥。但警察辦案講究證據,現在已知的資料雖無法證明方羽白有罪,卻也不能證明他無罪,隻能當作犯罪嫌疑人看待。

“盡快查出禿頭、黃毛的身份和動向,這夥劫匪極其凶殘,若方羽白是人質,我們晚一分鍾,他就多一分鍾的危險。”孟文斌做最後總結,揮手讓冷凝雪去查案。

冷凝雪走出局長辦公室,收到手下傳來的訊息,稱在西城棚戶區找到了作案車輛,正在挨家挨戶的調查詢問。

冷凝雪辦案是出了名的認真,有了線索晚飯也不吃了,騎著機車直奔西城棚戶區。

經過大半夜的調查詢問,又搜索了多處攝像頭影像,冷凝雪基本能夠確定,劫匪出了棚戶區後,沿著通往青龍湖的鄉村公路一路向西,目的地可能是省城。

冷凝雪看看手表,已經淩晨三點了,讓同事回警局備案,跨上機車,朝著那條公路轟鳴追去。

天蒙蒙亮,青龍湖上大霧彌漫,三、四米遠就看不清人影。

“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中有雙鯉魚,相戲碧波間。深處誰家女,笑拋一枝蓮。”

濃霧中傳來劃槳聲,還有少女清脆的歌聲,歌聲婉轉動聽,在空寂的湖麵上飄出老遠,讓人忍不住想見一見唱歌的妹子。

“姐,昨夜就是這個方向電閃雷鳴,你說會不會是仙人下凡!”一個少女俏皮問道。

“又胡說,世間哪有仙人,快把腳收回來,水裏涼著呢!”這個聲音清脆悅兒,隱隱透著“姐姐”的威嚴。

“姐,往岸邊靠一靠,我有一種感覺,會遇到駕著五彩祥雲的蓋世英雄。哎呦!姐姐你幹嘛打我!”

“打你是輕的,我看你是看電影中毒了,咱麽馬上掉頭回家,快吃早飯了。”

“看看,就看一眼!”

姐姐耐不住妹妹可憐兮兮的哀求,操舟劃向岸邊。

船底碰到了岸邊的泥沙,妹妹指著岸邊驚呼道:“姐,你快看,真有個男人呀!哎呀,這人還沒穿衣服呀!”

姐姐也看到了這**男人,忙伸手擋住妹妹的眼睛。

“讓我看看,我還沒見過沒穿衣服的男人呢!”妹妹用力撥開她的手,非要趁著這人昏睡時長長見識。

姐姐忙拿起整理箱中的大毛巾扔在這人身上。

沒穿衣服的人自然是方羽白,他先是倒黴的被當人質劫來,又差點被燒死,最後被天雷劈中竟沒死,安穩的睡在青龍湖邊。

年輕人被這姐妹倆看了個通透,好在他昏睡不醒,到也沒沒羞沒臊不知尷尬。

古語有雲:食色性也!男人喜歡看漂亮女人不假,實際上女人也喜歡看男人。尤其是少男少女對異性的身體更是有些好奇。

方羽白眉宇英朗,身材雖有些瘦弱,卻也能看出肌肉棱角,算是挺有看頭的小帥哥,這兩姐妹從上看到下,又從下看到上,看的小臉通紅,通過實踐研究,對之前學過的人體構造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太陽仿佛要見公婆的小媳婦,雖會有些不好意思,但終歸要從東方升起,當萬道紅芒驅散了濃霧,方羽白

猛地高喊一聲,“老婆,快和牛魔王出來看上帝!”

湖麵空曠寂靜,他這一嗓子驚懼而發,宛若平地驚雷,嚇得兩姐妹將船快速劃向遠處。

方羽白的記憶還停在昨夜被雷劈的那一刻,他下意識用手擋住腦袋,翻身連滾兩圈,噗通栽進湖中。

湖邊水深不過一米,方羽白一米七的個頭,隻要腳站牢了就淹不著。

可他打小眼睛就不好使,從來就沒下過水,比旱鴨子還旱,跌入水中後張牙舞爪的一陣亂抓,哪裏能站得起來,掙紮了兩下咕嘟咕嘟的沉下去,開始冒泡了。

姐姐看情形不對,忙跳入水中,雙手伸到方羽白臂下,將他從水中托了起來。

溺水之人遇到稻草都要抓緊,別說是大活人了。

方羽白喝了兩口水,終於碰到實物,一把摟住姐姐,八爪魚般連手帶腳纏了上來。

少女衣衫穿的單薄,下水後緊緊貼在身上,她能明顯的感覺到這人身體的灼熱,羞得滿麵通紅,想抽出雙手推開,無奈被他緊緊摟住,動也不能動。

“下去!”姐姐俏臉通紅,聲音冰冷。

“不下!死也不下。”方羽白閉著眼睛,手腳裹得更緊了。

姐姐無奈下隻能身上掛著方羽白,麵紅耳赤的走到岸上。

“你快點下來,上岸了!”妹妹舉起塊石頭,琢磨著這家夥要是還賴在姐姐身上,必定是個**賊,索性一石頭砸下去。

方羽白試探著用腳探探地,果然踩到了實地,這才鬆開手腳站了起來。

離開姐姐的“懷抱”,晨風吹來,方羽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胡亂的在身上一摸,啊的大叫一聲,就蹲了下來。

姐姐冷哼一聲,撿起之前的大毛巾扔到他麵前,“你遇見搶劫的了?”

方羽白撿起毛巾遮住前麵,“昨天下午去銀行取錢,正遇到搶銀行的了,倒黴催的被當做人質,九死一生啊!”

“你就是新聞裏說的那個呆瓜?快抬頭讓我看看!”妹妹聽他竟然是昨夜新聞報道的“呆瓜人質”,一時有些雀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