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橋西幫派人調查我,又來找我的麻煩,現在你說放就放?總得給我個說法吧!”

方羽白稍微鬆了鬆手,讓王文禮剛鬆一口氣,又猛地將他高高舉了起來,任憑他用力踢打也不鬆手,心裏默默數了四十個數,這才扔到地上。

王文禮差點以為自己會變成死魚,他被方羽白掐住一口氣都喘不上,感覺渾身已經輕飄飄的快要離地飛走了,此時突然能夠吸到空氣,恨不得隻往裏吸氣,不往出吐氣才痛快。

“王文禮,我之前說過,你放過我們,咱們從今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但你偏偏不聽。”

王文禮都快哭了,心道你之前也沒說你這麽能打呀,老子要知道你這麽厲害,最起碼也不會這幾個人就來找你麻煩!

“現在好了,偏偏要鬧到這步田地!”

方羽白指著滿地哀嚎或昏迷的橋西幫眾道:“你當我是個孤兒,窮的除了自己什麽都不剩了,就以為我好欺負?”

他很侮辱性的拍著王文禮的臉:“派人調查我,還要廣發英雄帖來個聚賢莊大會嗎!你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什麽德行!”

王文禮求饒道:“方大俠,我真不是有意要調查你的!隻是想知道讓我們栽跟頭的人是誰,我爸還特別囑咐我,讓我不要尋你麻煩!”

方羽白一耳光抽得他眼冒金星,“你老子讓你別惹我,你還敢來堵我!”

王文禮哭道:“我這不是來開會,就碰到你了嗎!”

“開會?”唐心蹲在方羽白旁邊問道。

“唐老師,我實際上就是生意人,橋西幫現在缺人手,我召集學校的外圍成員,想讓他們在學校吸收些會員!”

唐心眉頭緊皺,沒想到這些人渣竟然將觸角伸到了學校內,她不讚成方羽白這樣以暴製暴,但現在看來,這些人渣還確實應該得到教訓。

唐心不願看王文禮求饒的哭喪樣,起身轉頭,正看到金剛手握匕首,一躍而起,刺向方羽白後心。

“小心!”

唐心用力將方羽白推倒躲過刀鋒,卻將手臂送到刀鋒下。

匕首從她的小臂上劃過,大概是割到了動脈,噗的一聲,一股鮮血竟噴出一米多遠,熱乎乎的全澆在了方羽白臉上。

方羽白大喝一聲,抓住金剛持刀右臂,用力扭動,喀嚓一聲將他小臂徹底扭斷,隻剩皮肉相連。

唐心是手臂上的動脈被割斷,血液才會呈現噴射狀,這種情況很危險,若流血過多,很有可能在幾分鍾內死亡。

方羽白心性堅韌,所以打架下狠手沒半點猶豫,可他沒學過急救之法,看著唐心手臂上汩汩而流的鮮血,隻能用力的捏住她的上臂,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做,恨得用力一腳踢在王文禮肚子上,將整個人踢飛撞到牆上,兩眼一番,暈死過去。

“拿……繩子……勒住胳膊,送我去醫院!”唐心隻覺身上所有力量都隨著血液流出而消失,癱倒在方羽白懷裏。

方羽白把金剛的衣服撕成布條,在唐心胳膊上用力勒緊,見血流果然變緩,抱起唐心就往外巷子外跑。

出了巷子竟然一輛車都沒,他不敢

耽擱時間,抱著唐心往醫院狂奔。這時候見迎麵開來一輛黑色寶馬轎車,顧不得許多,斜著就朝著寶馬插了過去。

“哧!”

寶馬車主是個年輕女子,她開車隻往前看,沒注意到方羽白從側麵插過來,等餘光掃到他的時候已經隻差兩米了,驚得踩死了刹車才沒撞上。

怒氣衝衝的打開車窗,剛要發飆開罵,見方羽白滿臉鮮血,懷裏還抱著個女子,手臂上鮮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一路,顧不得發飆,忙對方羽白道:“把人放到後座。”

方羽白打開車門見到後座坐著一位須眉老者。老者睡眼惺忪,很明顯是被方羽白吵醒,不過老者沒有表現出不滿,還不怕血汙,搭手幫忙將人扶進車。

年輕女子待二人上了車,掉頭飛速往醫院開去。

此時唐心已經失血過多昏迷過去,方羽白抱著唐心,想到若打倒橋西幫眾人後就和唐老師走,也不會出這檔子事。他不明白急救之法,卻也知道失血過多會死人的,若唐老師因此而死,這……

他簡直不敢想下去,眼淚吧嗒吧嗒的流了下來。

須眉老者掃了眼唐心的傷口,又翻看了她的眼睛,沉聲道:“小夥子,這樣流血不用等到醫院,你的小女朋友就會沒命的。如果信得過老頭子,就讓我來給她止血!”

方羽白見老者的樣子似乎是懂些醫術,連忙點頭同意。

“撕掉她的右邊袖子,別牽動傷口。”

老者對年輕女子道:“晴兒,靠邊停車,把爺爺的盒子拿來,在拿一瓶酒。”

這個叫晴兒的女子停車後從後備箱取出一個小盒子遞給爺爺,裏麵放著滿滿一盒子金針,又開了一瓶白酒。

老者用白酒洗了雙手,又將唐心上臂幾處位置擦拭幹淨,這些過程就用上了快一分鍾,看得方羽白心急的不行。

做好這些準備工作,老者深吸一口氣,雙手各撚起三根金針,快如閃電般在唐心右臂彈過,六顆金針已經全部插在了右臂之上。

“行了,可以將那些布條解開了。”

方羽白有些不敢相信老者的話,他曾看過中醫紮針,那些人都是小心翼翼的撚著針慢慢送入穴位,從沒見過這樣快如閃電的針法。

老者見他發愣,自己動手解下了之前勒住的布條,竟隻是慢慢的殷出些鮮血,看起來就似快要好了一樣。

“老爺爺,您可真是神醫呀!”方羽白由衷讚道。

老者搖了搖頭,歎道:“唉!滄海桑田變幻,或許我的老祖上真的出過神醫,可到我這,和醫字搭不上半點關係嘍!”

老者似不願多提醫治之事,讓年輕女子繼續開車去醫院,自己迷糊的又睡了起來。

止住了流血,危險也就去了一半,方羽白稍微放下心,這才發現車座套都是白絨的,流出的鮮血將座套侵染個通透,估計是洗不幹淨了。

想到這車的名字就是別摸我,現在不隻摸了,還摸到了裏麵,這要是給人換個座套得多少錢啊。

他兜裏有剛兌的刮刮樂獎金卡,留下來償還座套估計夠了,可還得先去醫院給唐老師治病,這卡不能交出去

方羽白對著開車女子道:“晴兒姐姐,把你這車弄髒了,我身上沒帶多餘的錢,你給我個電話,我回頭把錢給你送去。”

晴兒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出一串號碼,方羽白重複了一遍,牢牢的記在心底。

到了醫院爺孫倆也跟了過去,待醫生準備好接駁血管後,撤掉金針悄然離去。

主刀醫生很興奮,在華夏醫學史上,一直就有針灸止血的言說,但卻隻是記錄在典籍裏,從未在現實中出現,沒想到竟然被他遇到。

之前做手術時不容分心,做完手術馬上跑出來尋找,卻發現老先生早就離開,問方羽白他也裝糊塗說不知道,醫生隻能交待方羽一些注意事項,悻悻離去。

方羽白跟著手術推車往病房走,迎麵來了三名穿著製服的警察,其中一個方羽白還認識,就是冷凝雪那個“心腹”手下,隻不過他跟在最後麵,看來依舊是個小蝦米。

“你就是方羽白?”為首的警察三十多歲,肚子像是懷胎十月。

方羽白點了點頭。

“你涉嫌一起重大傷害事件,和我們走一趟。”

大肚子伸手就來揪方羽白,卻被方羽白一把捏住肥手,“我是四中的學生,和老師在小巷裏被人圍攻,我老師差點被犯罪分子刺死,現在剛剛脫離危險,你們警察就是這樣辦案的?不去抓壞人,卻來為難我一個學生!”

方羽白吐字清晰,聲音洪亮,馬上就惹來了一群病人圍觀。

大肚子被他捏的手骨欲裂,怒吼道:“你胡說,分明是你挑釁鬥毆,現在還敢襲警,再不鬆開我和我走,後果自負。”

方羽白稍一用力,將大肚子扔了出去,另一名警察掏出手槍對準方羽白。

冷凝雪的“心腹”此時才認出一臉是血的方羽白,忙按下那人手槍,對方羽白道:“你是冷隊長的朋友吧?你還是先和我們回警局了解情況吧!”

這人很聰明,特別提到冷凝雪,就是告訴另外兩人,你們要抓的人,和冷隊長有關係。

那兩人果然神色變了又變,在警隊裏第一不能惹的是局長,第二不能惹的就是這個冰山女皇冷凝雪。

大肚子受人之托,來捉拿一個普通的學生,哪曾想這個普通學生竟然能和冰山女皇扯上關係,他寒著臉沉聲道:“無論你是自衛反擊還是什麽,現在對方有六人身負重傷,一人斷手斷腿,就在這樓下治療,你必須接受調查。”

“心腹”朝方羽白使了使顏色,意思是好漢不吃眼前虧,讓他暫時屈服。

可方羽白卻不想屈服,他對著周圍人群道:“諸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想必你們都聽明白了,我和老師在四中附近被人打劫,我奮力反抗,帶著老師逃了出來。現在我老師生死未卜,而這些人扭曲黑白,非要抓我這個受害者回去調查。你們說這公平嗎?”

方羽白鼓動群眾的招數是上午和江南雪學的,效果非常不錯,他朝著大肚子冷笑道:“雖然協助警察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但我老師現在身受重傷,如果因為你們讓她有個三長兩短,我就算捅到天上,也要讓你們承擔責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