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三女已經睡下,方羽白怕不方便,帶著二人在外麵找個賓館住了一晚,第二天七點多才回去。

方羽白把證據給江南雪查看,見她眉頭緊皺,疑惑問:“不好處理嗎?我不是非要扳倒陳達福,他要不來惹我,我也懶得理會他。”

“陳達福並不是製造假酒,而是進行廉價酒灌裝。”江南雪拿過昨夜拿瓶加料的拉菲道:“比如這瓶2000年拉菲,售價在兩、三萬左右,但實際上不過是品質稍好一些的波爾多酒,進口售價超不過一百歐元。”

蕭漢東道:“這麽誇張,那豈不是一瓶就要賺很多錢!我說這些江湖大佬們怎麽各個財大氣粗。”

方羽白冷聲道:“咋了,你還動心了?想也別想,犯罪的事兒咱不做,莫伸手,伸手必被抓!”

蕭漢東嘿嘿笑道:“我也就是流流口水,這老小子已經有帝尊那麽大產業了,怎麽還賺不夠錢,去搞犯法這種事兒。”

江南雪道:“你怎麽知道他現在的帝尊,不是通過犯法才得來的。”

陳燕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不提這類人最初的原始積累,為何不懂及時收手呢?”

江南雪道:“沒聽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句話嗎?人生如同下棋,一步錯則步步錯,有幾人能夠浪子回頭,懸崖勒馬!”

江南雪的這句話對陳燕和唐心觸動很大,她們想昨夜若沒有方羽白及時出現,很可能稀裏糊塗的走錯路,以後的日子簡直不敢去想象。連自己的同事都不能去信任,這樣的人生,有多麽可怕。

江南雪心思玲瓏剔透,一左一右握住了二女的手,笑道:“世事艱辛多磨難,卻也無需苦心琢磨,種因得果,有些事情早已注定。”

“這件事兒你們不用管了,最遲明天就會有結果,你們自己安排時間,我去辦事兒。”江南雪收起所有證據,穿上外衣出門而去。

方羽白兌現承諾,從昨夜勒索的三十萬裏拿出二十五萬給了肖輝,讓他趕緊回家,給老父親治病。

肖輝拿著錢走到門口,回頭道:“這錢算我肖輝欠你的!”

說罷不待方羽白答話,快步衝出樓道,騎著破自行車離去。

方羽白把錢財看的很淡,將剩下的五萬遞給蕭漢東,讓他給兄弟們分點,雖然不多了,卻也算是一點心意。

蕭漢東說啥也沒收下這錢,騎著摩托車回家補覺去了。

唐心剛來四中沒多久,雖然和陳燕在一個辦公室,也隻能算是點頭之交,可是共同經曆昨夜事件後,二女關係親密了很多。

陳燕想請方羽白中午吃飯,方羽白以周一參加奧數競賽為由回絕了她,唐心朝她眨了眨眼睛,二女告辭離去。

沒想到中午的時候,二女竟然和江南雪一起回來了。

江南雪告訴眾人一切搞定,副市長高飛親自介入此事,東江警局和工商局聯合行動,查封了碼頭倉庫,逮捕了陳達福。此次涉案金額高達數億元,陳達福就算能動用關係,也免不了要去裏麵蹲三年五載。

至於帝尊KTV麵臨兩個選擇,一是將KTV整體出兌,大概能收回一個億,用來清償罰金。二是KTV保留,但

六層樓的地產將折價兩個億,政府占百分之五十。

方羽白一聲長歎,他和陳達福之間本沒有太多的交集,可事趕事就走到了這一步,人都是被逼出來的這句話果然沒錯。想到一個江湖大佬一夜之間鋃鐺入獄,他的心裏有淡淡的失落,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三女霸占了廚房,江南雪不會做飯,切墩到是好手,隻要你提出要求,無論是切絲切片,手起刀落快的隻能看到一片影子,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按照要求切好了,那速度看的唐心和陳燕目瞪口呆。

三個女人一台戲,你傳授一下切刀經驗,我談談炒菜技巧,到沒方羽白什麽事兒了,他樂得清閑,躲在臥室裏苦讀。

廚房裏不時傳來嘻嘻哈哈的打鬧聲,讓冷清了八年的房子,多了幾分家的味道。

吃飯的時候,唐心談起了鍾陌等人要組建的校園英雄聯盟的事兒,陳燕很感興趣,說自己上學時候一直做學生社團工作,對這方麵有經驗,晚上回去就起草方案,等周一大家坐在一起研究,爭取快速將學校裏不安定的“學渣”組織起來,也算是做一次教育工作的試驗。

方羽白趁此機會,邀請二女作為指導老師,參加周一晚上的聚會,二女欣然同意。

等唐心二人走後,江南雪告訴方羽白,她必須親自回燕京處理一些事情,估計一兩個月才能回來。讓方羽白小心橋西幫,盡量不要惹事兒。

算起來,江南雪搬到這還不到一星期,但卻好像方羽白的影子,幾乎每天都和他在一起,此時說要離開,方羽白心裏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失落。

江南雪揉亂了他的頭發,笑道:“小正太,我得到消息,凝雪可能近一兩天就能回來,你到時候別說和我學盜術的事情。”

“為什麽?”

“你傻啊,我是神偷她是神探,這事兒能讓她知道嗎!”說到神偷,江南雪有些歉然道:“說起來,你也沒從我這學到真正的盜術,等姐姐回來再說吧!”

方羽白道:“我已經學到很多了,纏絲手、登天步,還有就是盜術天賦,我現在用的也很順手,否則也不能輕易就打敗陳達福。”

“你說什麽?”江南雪抓住方羽白的右手,右手摟向他的脖頸,是一式標準的擒拿手。

方羽白嘿嘿一笑,他能“看”到江南雪整個身體的力量都壓在在左腿上,順著江南雪右手略一扭頭,右腳已經勾住了江南雪的左腿,如果江南雪再繼續用力,沒等擒住他,就會自己重心不穩而摔倒。

二人各施“聽”勁兒,專尋對方重心,借力施招,你來我往鬥了十幾招,誰也奈何不了誰,皆是出招到一半就不得不變招。

江南雪抿嘴一笑,方羽白隻覺一絲淡淡的涼意從江南雪手中渡來,胯骨一陣鑽心的疼痛,手上勁力一鬆,被江南雪鎖住喉嚨。

江南雪咯咯直笑,也不知道在高興什麽,她回到屋子裏取出一個巴掌大的小冊子遞給方羽白,封麵上龍飛鳳舞寫著一個字,盜!

“你果然激發出了盜術天賦,這本小冊子是本門內功運轉之術,你試探著去修煉,如有不明之處,等我回來後再研究。切記,看完此術後,必須將冊子銷

毀,不得傳與外人。”

江南雪說的很鄭重,方羽白用力點了點頭。

江南雪又交代方羽白,家裏那把菜刀非常珍貴,不許送人,如果跑路必須要帶上那把刀。

“你認得那把刀?”方羽白心中有些激動,那把菜刀是媽媽的嫁妝,但他長這麽大,還沒見過媽媽娘家的人。

江南雪搖頭道:“我不認得刀,卻感覺它的材質很可能是傳說中的昆吾神鐵。這種東西我隻在古籍裏見到過,當世還真沒見過實物。”

“能不能給我看看古籍,這把刀是我母親留下的。”

八年前,方羽白父母無故失蹤,好似人間蒸發沒留下絲毫線索,方羽白也曾默默流淚,卻也徒留傷感,沒有任何辦法。此時聽到媽媽留下的菜刀竟然不是凡品,多年壓抑的思念洶湧而來,眼中淚花閃現,不可遏止。

江南雪輕輕歎道:“我回燕京後,會把古籍影印件發給你,時間不早了,我得趕飛機走了。”

依依不舍的送走了江南雪,方羽白翻看盜術小冊子,發現裏麵盡是些晦澀難懂的醫學詞匯,盡管他不是白丁,卻也是看不明白。

好在冊子內容不多,方羽白異變之後記憶力有顯著的增長,用了一下午時間將冊子內容背的滾瓜亂熟,一把火把小冊子燒成灰,去廚房拿過菜刀,開始摩挲起來。

這把刀算不上鋒利,卻也耐用,多年來除了清洗,方羽白從磨過,更沒有像現在這樣用手去摸。

刀身冰涼如水,絲絲涼氣順著手指直入心肺,方羽白的眉心受此涼氣激發,猛然間也散出一股寒流,瞬間將刀身涼氣吸收個幹淨,然後攸的縮回了眉心。

方羽白忍不住一哆嗦,再去摸刀,已經沒有了那種感覺。

“昆吾神鐵!到底什麽才是昆吾神鐵呢!”

方羽白拿出手機,在百度上查詢昆吾神鐵,從頭掃到尾,除了唐朝將軍郭震在《寶劍篇》中曾提到過昆吾外,其他的竟都是小說家編撰的東西。

他有些微怒的把手機扔到一邊,心道現在的社會人人心浮氣躁,但凡會打字的人都去寫小說,歪曲傳承文明,妄圖一夜成名。

實際上,方羽白說別人心浮氣躁,他自己才是心浮氣躁。這麽多年他窮的沒有電腦,沒有網絡,至於搜索也不會截取關鍵詞,若他搜索“昆吾”二字,還是有一些相關記錄的,就算不能為他解惑,也能讓他明白,自古以來,昆吾之鐵隻出現在傳說中,現實社會還真找不到用昆吾鐵打造的器物。

收拾一下心情,將多年壓抑的情感重新埋在心底,方羽白看到帆布口袋裏的五萬元,想到開寶馬的晴兒姐姐和那名老者,當初說要給人家賠錢,這都過去一星期了,竟把這事兒忘了。

方羽白撥過電話,響了七聲才被接起,接電話的卻不是晴兒姐姐,而是個年輕男子,說是晴兒的未婚夫。

方羽白說了目的,對方冷淡的說不算什麽,沒多少錢不用還了,很無理的就給掛斷了。

“不會是晴兒姐姐的手機丟了吧!”方羽白琢磨對方的語氣,到不像是小偷騙子之類,心想有機會還得再打電話問問,還不還錢也得經過當事人親口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