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方羽白仍是毫無饑餓感,隻是困乏想倒頭睡一覺。

不過眾獄友見他盤坐一天一夜,以為這個狠人想不開,用盡了各種勸慰的話,甚至有個兄弟還說出了節哀順變這樣讓人哭笑不得的話。

方羽白不想拂人好意,告訴眾人自己沒事,和大家一起吃午飯。

尾號168的警察聽說了方羽白審判回來的狀況,把他叫到個單間,用唇槍舌尖一陣招呼,讓他舉手認輸,幡然悔悟自己犯的錯誤,這才停嘴罷休。

最有意思的是那個讓方羽白疑心是陸成翰走狗的警察,竟然給他加了餐,兩個燒的外焦裏嫩的雞腿,和兩個炒得色香味都還算不錯的小菜。方羽白盡管沒感到餓,可口舌之欲還是有的,把飯菜一掃而光,對著兩個獄警咧嘴感謝,露出一口齊刷刷的白牙,都能去做黑人牙膏廣告了。

“別笑,加的餐都算到你的餐費裏,我檢查過你的錢包,足夠付這些日子的餐費了……”

方羽白就這樣,在這個“世外桃源”又渡過了七天。

白天,他在腦海中從頭至尾回憶各科知識,反思學習中存在的問題,這種高屋建瓴的全方位回想,讓他理清了脈絡,從全局上把握所學,對今後學習成績的提升,保持學霸的地位,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夜晚,他在其他犯人睡覺後,開始入定讓冷和熱相互融合,六個晚上的入定,讓他摸索出了冷熱混合時間的極限,每次都能掐住頭腦即將不受控製的臨界點。他發現這樣的混合確實會對體能有很大的提升,隻是會暫時性讓精神疲憊,非得通過睡覺才能補充,暫時來看,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入拘留所第十天傍晚,尾號168的警察通知他可以出獄了,讓小方同學驚訝了一下,還以為練功時出了茬子,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他和獄友拱手作別,到了辦公室尾號168給他辦理了手續,這才知道並不是他記錯了時間,而是警局開了證明,要求他出獄協助辦案。

“你小子警局有朋友不早用,何苦在這住十天。”168把他的隨身物品取來,“不過你這十天到住的舒坦,也不用上課,最出奇的是才過十天,頭發竟然長這麽長。”

方羽白拽了拽快到肩膀的頭發,伸出兩厘米的指甲道:“古語說人閑長指甲,心閑長頭發,說實在,在這住著有你們照顧,可比我上學強多了,看這指甲和頭發就知道了。你有沒有剪刀,我把指甲和頭發剪一下,這樣出去像是妖精。”

“剪刀沒有,頭發留起來也挺帥,成熟多了。拿指甲刀把指甲剪了吧!”168從兜裏掏出串鑰匙,扔給方羽白。

方羽白一邊剪一邊聊,得知168名叫郝強,今年24歲,省城湖州人,去年考的獄警。方羽白感激郝強的照顧,留了電話號碼,真心想交個朋友。

剪完指甲後,方羽白把鑰匙串遞給郝強,二人手指短暫觸碰時,他忽然感覺到哪裏不對,運轉盜術聽勁,麵色變得凝重,疑惑問道:“你最近有沒有感覺小腹疼?”

郝強道:“沒有啊,感覺挺好的。”

方羽白完全握住郝強的手,感應半響道:“郝哥,你

要是信我的話,明天一定要去醫院對**進行全麵的檢查,我懷疑你有**上發生病變了。”

“兄弟,別逗了,你當我這名字白叫的,郝強,好強!警校時我體能全校第一。”

方羽白鄭重道:“郝哥,相信我,一定要去。”

郝強沉默一下,點頭同意。

方羽白原本以為是師姐冷凝雪來保他了,沒想到出了拘留所左右看了半天,空曠曠的根本沒有冷凝雪的影子,想打個電話手機還沒電,索性背著包邁開步子往主路上走。

方羽白走了兩條街,也沒見到幾個行人,南城屬於新區,路寬人少,怎麽看也沒有橋西舊城熱鬧。

他搖了搖頭,心想自己是沒治了,心胸狹小裝不了天和地,閉關快十天,剛出來腦子裏還想著從小長大大的那一畝三分地。

在公交車站等了二十多分鍾,隻看對麵公交車不斷,往舊城方向的卻一輛都不來。最氣人的是出租車也見不到。

他看到前方四五百米有個小麵館,門前停著六七輛出租車,邁開大步就往過走。

離出租車還有百十米的時候,從旁邊小巷子裏快步走出個長發女子,看到方羽白衝著他笑了笑算是偶遇打個招呼。然後左右看了看,朝著方羽白身後招手。

方羽白回頭一看,一輛出租車從身後不遠處開了過來,心想:我勒個去,這真是邪了,我回頭看了老半天一個出租車也沒有,美女剛一出來後麵就來一輛,開出租車莫非還看人下菜!

美女看到方羽白錯愕的表情噗哧笑道:“要不這車歸你?我上前麵。”

方羽白撓頭道:“不用,我就是奇怪,這出租車也不知藏在哪了,你一出來他就冒出來了。”

“我去北城亞軒碧樹,你去哪,要不咱合打一輛吧,還能省點錢。”美女道。

“我去舊城聖龍小區,不是一路,你上吧!”

方羽白朝著美女笑了笑,剛要轉頭離去,忽然眉心變得冰涼刺骨,心髒咚咚咚的快速跳動,雙目璀璨發亮,竟透過美女的外衣,看到了玲瓏的曲線。

“非禮勿視!”

方羽白忙閉上了眼睛。等美女上了出租車絕塵而去,他的心跳才慢慢平複,雙耳雙目也恢複了正常。他站在原地回憶,並非是YY美女的身體,而是在體會剛剛那種感覺,過了好一會才確定,心髒的劇烈跳動,似是興奮,實為心悸!

方羽白心下感到疑惑,快步跑到小麵館前,打了個車,報上之前那輛車的號碼,讓司機師傅快點開。

司機師傅說這條路雖車少卻限速,不敢開快。方羽白知道這都是推脫的話,從兜裏掏出二百大洋,錢就是動力,司機嘿嘿一笑,油門到底,很快飆升到一百二十邁,沒用上五分鍾,就看到了那輛車的影子。

“帥哥,你也是我們南塔的士美女的追星族吧?”司機技術很好,放慢速度,遠遠吊著前車。

“什麽的士美女?”方羽白疑惑問道。

“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不過老哥奉勸你一句,我們出租車公司的人都知道,的士美女的兒子都兩歲了,不是你們這些小年青的菜。”

老哥是說前麵那個車是的士美女的車?你們平時不換班嗎?”方羽白聽明白了司機的話,心裏卻更加擔心,他記得清楚,前麵開出租車的和美女一點不搭邊,是個粗壯的漢子。

“大部分司機都換班,的士美女例外,人家車是自己的,老公開公司,跑車純粹是閑的沒事兒。”司機歎道:“像我們這樣才是純苦逼,一天到晚開車都累出病來了,就賺個糊口的錢。”

“老哥,你有的士美女的電話嗎?我再給你一百,想現在給她打個電話。”方羽白掏出錢塞到司機口袋裏。

“我沒有,問問別人。”司機要去開對講,被方羽白一把按住。

“算了,我不問了,老哥,你電話借我用一下,我撥個市話。”

方羽白感覺前麵出租車不對勁,卻害怕通過對講打草驚蛇,借來電話撥給了冷凝雪,打了半天卻是忙音。

前麵到了路口,往北走通往北城亞軒碧樹,那是東江別墅區。往西走過玄武橋,就到了舊城地界。前麵出租車停在了左轉道上,和方羽白的車中間隻隔著兩輛。

方羽白眉心又開始變涼,隻不過這次沒有出現透視情況。

他凝神細聽,前方出租車裏傳出女子細致勻稱的呼吸聲,應該就是坐車的美女,卻沒有對行駛路線提出質疑。

還有男子粗重的呼吸聲,這個呼吸聲好熟悉,方羽白閉目回想,猛然一怕大腿,記起了那夜玩刮刮彩透視時候看到的那個怪人。

原來是他!

事情很不對勁兒!這神秘男子出現在本不該他開的車上,又載著美女走一條不是回家的路。越靠近此人,方羽白心悸感就越強烈,他猜測,自己遇到綁架案了!

舊城車多人多,方羽白靠著他的超強聽力,一直指揮司機遠遠吊著,這才沒有跟丟,過了棚戶區,最終停在一座廢棄的家具工廠裏。

方羽白沒讓司機靠近,讓他馬上打電話報警,自己靠著敏銳聽力和直覺,偷偷潛入。

他上次跟隨肖輝潛入陳達福的地下酒廠,雖沒成為潛伏跟蹤的高手,卻多少有一些心得,依靠各種障礙物隱藏身形,一直追蹤到廠子中間的加工車間外。

方羽白藏在窗戶下,偷偷看向屋內,神秘男子閉目坐在一把椅子上,美女雙手雙腿被膠帶纏住,嘴上也貼著寬膠帶,從昏迷中幽幽醒轉。看向陌生的環境,驚恐的扭來扭去。

神秘男子一耳光抽在美女臉上,寒聲道:“再吵殺了你……”

這人說話一個字一個字往出蹦,聲音嘶啞的好似鐵片蹭在鋼銼上,聽起來非常詭異。

方羽白手心都是汗水,這個神秘男子,就好似一個洪荒怪獸,讓他心跳加速,血脈僨張。

“咚,咚咚,咚!”方羽白輕聲呼吸,卻仍是製止不了心髒的緊張跳動,屋內男子雙目陡然睜開,身形暴起,一腳踢向方羽白藏身的窗戶上。

“轟!”

整扇窗戶崩飛五六米遠,窗下四零厚的牆壁被踢出一個大洞。

方羽白在神秘男子踢腿時,貼地翻了個跟頭,用出登天步,從大門躥了進去,抱住被綁女子,朝著另一扇窗戶飛掠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