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白哥!什麽東西鑽了進來,疼!”馬青羽條件反射般想縮回右手,卻被方羽白牢牢握住。

“別動,一會就好!”

當長生真氣刺入馬青羽手臂時,方羽白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這道真氣並未脫離自己的感知,甚至生出能夠控製的錯覺。他相信長生真氣不會對馬青羽造成損害,閉目凝神,用心去感應。

此時服務員正要推門上菜,聽到了二人的對話,心裏一陣惡寒。

她看到馬青羽開著跑車來的,雖然瘦弱了一些,但也算是唇紅齒白,瀟灑多金,本想借著上菜的機會,了解一下有錢人的生活,沒想到竟聽到這些,這簡直顛覆了她對富人階層的向往,失望的端著菜回到後廚,和另一個服務員討論起同性戀是否合理這個深奧晦澀的問題。

方羽白全部心思都放在感應長生真氣上,並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

他試圖去控製那道真氣,卻仍然隻能當個看客,長生真氣刺入馬青羽小臂,並沒有像在他體內那樣緩慢散去,而是沿著一條奇怪的線路,蜿蜒前行,韌性十足,由小臂上肩頭、達咽喉、經兩肺、下兩腎、最終沉入馬青羽的**內。

如果方羽白是學習中醫的,或者他研究透了盜門內功運轉之術,就會知道長生真氣在馬青羽體內並非胡亂竄行,而是沿著手太陰肺經進入胸腹,又穿過兩個隱秘的脈絡,才最終消散在**內。這兩個隱秘的脈絡少有人知,這種內力運行之法也是一種玄妙法門,隻有少數上古門派有類似的傳承,且皆是不傳之秘。

方羽白過寶山空手而不自知,但他卻也發現了一些難以理解的事情。

當那絲真氣在馬青羽體內運行時,他能感覺到真氣似將馬青羽體內某種不可“看”到的東西吸附其上,甚至在隱入**之時,已比初進入時有些許壯大。

“吸附的是什麽?為何在我體內會消散,在他體內會自行運轉呢!”方羽白眉頭緊皺,睜開眼問道:“你現在有什麽感覺?”

“我,我想尿尿!”馬青羽受過高等教育,本不想說出這麽粗俗的話,但方羽白是以醫生的名義幫他看病,他還是要將真實感受說出來。

“去吧!我看看服務員,怎麽還不上菜。”方羽白喊服務員上菜,卻感覺服務員眼神怪怪的,進包廂後竟然硬憋著一口氣,出門後才狠狠的吸氣,心想莫非是不小心踩到狗屎了!

他深深吸了幾口氣,沒聞到什麽特殊異味,心中莫名一動,有些懷疑飯店服務員被仇人收買,在飯菜裏下了毒,拿著筷子翻看好一會,仍是不能確定,琢磨著還是別吃了,忍著餓回小東北才安全一些。

他放下筷子,再次激發長生真氣,想試試還能不能將真氣引向雙手,卻發現這個基本上,很難!

馬青羽從衛生間出來,神情非常奇怪,方羽白問他怎麽了,他扭扭捏捏的說,剛剛的尿液竟然是墨綠色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

方羽白拍拍馬青羽的肩膀,笑道:“不用擔心,是我幫你治病的結果。”

這話說的方羽白自己都不怎麽信,雖然長生真氣進入馬青羽**後,就讓

他生出尿意,這裏麵或多或少都應該有些聯係,但是不是治病就兩說了,不過此時此刻,除了這樣的安慰,又能做些什麽呢!

方羽白怕被飯店下藥暗算,帶著馬青羽轉戰小東北。

路上給蕭漢東打了電話,讓他帶上幾個能說會道的兄弟,一起聚一聚。

人多熱鬧,或許能暫時讓馬青羽忘掉憂傷。

舊城堵車太厲害,尤其是剛過玄武橋這一塊,過個路口都得等十分鍾。

待方羽白二人到了小東北,門口已經停著四五輛摩托車。方羽白掃了眼摩托車上貼的標誌,心想飛車黨最近有進步,把車標從前叉挪到了大燈下,銀絲粼粼的煞是醒目。

他摟住馬青羽的肩膀,笑道:“兄弟,今天給你引薦幾個好漢,雖不打打殺殺,也沒家財萬貫,但都是夠義氣、夠朋友的性情中人,包管你認識不後悔。”

實際上方羽白也不認識幾個飛車黨的人,除了有數的三兩個,其他的都是臉熟,叫不上名字,以至於到了包廂,蕭漢東成了主持人。

飛車黨這麵共來了七個人,竟還有個長相俊俏的女子,看起來有個二十七八歲,皮膚有些粗糙,一看就是長期在外麵風吹日曬。

蕭漢東介紹說此女是鐵頭的妻子,叫阮英,最近剛剛懷孕,反應比較劇烈,在家歇兩天。

方羽白將馬青羽介紹給眾人,沒說身份,沒說病情,隻說是朋友,想來認識一下飛車黨的諸位好漢。

眾人都是混跡在社會的底層,做事沒有富人的那些講究,彼此心和心也離得較近,不說上來就無話不談,卻也很少遮遮掩掩,很容易就成為朋友。

方羽白問起最近飛車黨情況,蕭漢東說自從砸了帝尊場子後,有幾個舊城的大佬主動向飛車黨示好,扔過來五十萬作為飛車黨運作資金。在陳燕老師的建議下,兄弟們都湊了點錢,在舊城和南城支起了兩家摩托車修理廠,雖然賺的錢隻夠勉強糊口,卻也不是吃了上頓沒下頓,比以前算是強多了。

方羽白笑問:“你們怎麽和陳燕老師搭上的,不一個路數啊!”

蕭漢東撓頭道:“我也不知道,有一天突然就接到她的電話,說要一起吃個飯。對了,你們唐老師當時也去了。”

方羽白揉了揉鼻子,他大概能猜出兩個老師的目的。唐心二人正直善良,有恩必報,還頗有智慧手腕。帝尊一戰,飛車黨出了大力的,他們的狀況自然也就被兩個老師看在眼裏,幫忙出謀劃策也就在情理之中。

其實方羽白還有個原因沒有猜到,在兩個老師眼中,飛車黨算是方羽白的同盟軍,但他們行走在灰色地帶,很容易就走上犯罪的道路,將他們引入正途,對所有人都是最好的結果。

蕭漢東扭捏問道:“小白哥,不知道陳燕老師有沒有結婚?”

“滾蛋。”方羽白一巴掌拍倒蕭漢東肩膀上,身下的椅子滋嘠一陣響,差點沒塌了,“我是學生,別和我談這麽深奧的問題,有心思自己去問。”

男女關係問題向來是活躍氣氛的最佳段子,眾人你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開了,氣氛好不熱鬧,馬青羽很正式的說了個上大學時時的真事兒,在座的

眾人沒人有上大學的經曆,都靜下來聽著。

馬青羽繪聲繪色道:“在燕京大學讀書時,一星期買了三輛自行車都丟了,心裏發狠買了十把大鎖,把車子五花大綁地鎖了個牢實,還給賊貼了張紙條:看你還怎麽“偷”。可燕大小偷太厲害,雖然加了鎖,心裏還是不踏實,一個晚上起夜六次,拿手電筒往樓下照,自行車安安穩穩的停在樓下,心裏也安穩了許多。待早上騎車時,突然發現車上竟多了五把鎖,鎖上還有一張紙條:看你還怎麽騎!”

眾人被逗得哈哈大笑,阮英卻道:“一聽小馬這個笑話就是編的,你們有錢人還騎自行車?現在高中生都開車上學。”

馬青羽伸了下舌頭,說:“阮姐真是神了,從哪裏看出來我有錢了?”

阮英道:“我們跑出租車的都是火眼金睛,你這一身衣服都是純手工做的,邊口鎖的精細,一看就是有錢人專門訂製的。對了,你是幹什麽的?東江有頭有臉的人我都看過照片,怎麽對你沒印象呢!”

鐵頭扯了一下媳婦的衣服,有些怒道:“老娘們瞎問啥,還火眼金睛,我看你們就是八卦。”

阮英瞪了老公一眼,很給麵子沒當場讓他跪搓板。

方羽白起哄道:“阮姐,我要是你直接就讓鐵頭跪搓板一小時,還反了天了,敢這麽說話。”

馬青羽笑道:“我回東江時間不長,所以阮姐不知道。不知道你們聽沒聽過青羽高科,或者青羽建築公司。”

“青羽建築公司,馬青羽,啊呀媽呀,原來這公司是你開的啊!”阮英很興奮,端起鐵頭的酒杯到了馬青羽身邊,“小馬,你給阮姐透個底,那塊地你們咋收的,現在有人想用三十萬提前買下我家的房子,我怕吃虧。”

馬青羽問:“多大平米?”

阮英道:“院子十三平米,房子上下樓,共一百二十平米。”

馬青羽略一思索,說:“上下樓的價格是不同的,這你應該知道,若按照我們最初的預算,估計你這塊地能給出四十五萬左右,但拆遷這事兒不好說,長時間拖下去有時候還會漲價,也有可能不了了之。小白哥就讓我撤出這單生意,在有個三兩天,我就徹底出來了。”

“是啊,我們也是怕夜長夢多,隻不過三十萬也就能再買個六十平米的房子,有些不值當。”

“阮姐,要我看你再和對方講講價,如果能提到三十五萬,就果斷出手賣了,如果對方不肯給三十五萬,我給你補貼五萬。”

“可用不著你來出錢。”阮英舉起杯道:“小馬,感謝你給阮姐解惑,阮姐敬你一杯。”

“阮姐,他不能喝酒,我來喝!”方羽白站了起來,要給馬青羽擋酒。

“小白哥,這酒你替不了,年紀輕輕再不能喝,一杯也醉不了,我這懷孕還能喝呢!”

阮英一口把酒幹了,馬青羽端著酒杯,想到人生至此,全無憾事,現在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癲狂一次又如何,他舉起杯朝向眾人,虔誠的像是一種儀式,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冰涼的啤酒滑過喉嚨,激發的全身毛孔霎時關閉,瞬間打了一個冷顫,又怎一個爽字了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