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緋紅帶著何家姐妹在小區裏逛了一大圈,沒想到天氣越來越陰沉,快走到了家門口時,暴雨突至,沒容得三人喘口氣,就被澆成了落湯雞,被開門的方羽白看了個大笑話。

楚緋紅這段日子習慣了隨時動手拆招,她見方羽白肆無忌憚的大笑,舉掌就朝著方羽白推去。

方羽白雙目圓睜,“啊”的大叫一聲,倒飛出四米多遠,跌在茶幾上,嘩啦一下把茶幾砸的四分五裂。

楚緋紅吃驚的看著右手,心想怎麽會這麽誇張,自己雖已晉級為二階小高手,剛剛的推掌也下意識的調動了身體氣血之力,但絕不至於把人打飛四五米,何況這個人還是一直以力量見長的方羽白!

“你瘋了!”何清麵色發白,一把推開看著右手錯愕的楚緋紅,快步跑了過去。

“搶劫犯,你流血受傷了!”何蓮也跑了過來,看到茶幾玻璃碎片上有一些血跡,回身像老母雞一樣護住方羽白,不讓楚緋紅靠過來。

何清拉著方羽白的手,見他身下流血、雙目緊閉,顧不得玻璃碎碴,扶住方羽白的肩膀將他摟在懷裏。

方羽白本想和眾人開個玩笑,沒想到戲還沒有開演,就被何清摟在懷裏,一時間頭枕溫玉,口鼻馨香,幸福的有些暈沉沉。

“我……我沒用這麽大力!”楚緋紅被何蓮擋住,瞬間也淩亂了,對練這麽久,打的這麽慘烈的還真不多。

何蓮伸手掐方羽白的人中,方羽白很不情願的離開何清懷抱,翻個身爬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碎玻璃,訕訕笑道:“大家別緊張,地上不是血,是紅藥水。”

“你,你沒事兒?”何蓮看看地上血跡,再看看方羽白衣服劃出的口子,有些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麽。

方羽白見何清麵色逐漸變冷,心道這笑話玩大了,之前冷凝雪斬斷茶幾,沒來得及扔出去,他借著楚緋紅的掌力把茶幾砸碎,省著讓何家姐妹看到後瞎問,沒想到何家姐妹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為了平息何家姐妹的“怒火”,他把衣服脫下來,背對著何家姐妹道:“真沒事兒,你們看看一點傷口沒有吧!楚緋紅是我師妹,我們都是高手,平時總這麽鬧著玩。”

方羽白雙手抱胸,後背皮膚光滑,肩頭肌肉墳起,果然一點傷口都沒有。

何蓮心想人家師兄師妹玩的高興,我們姐妹卻傻傻的擔心,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痛,眼睛一紅,眼淚啪嗒啪嗒的流了出來。

何清麵色冰冷,盯著方羽白寒聲道:“好、好,你們都是高手,我們是普通人呢,實在抱歉攪入你們的生活,就此告辭!”

她拉著妹妹往出走,卻被方羽白閃身攔住。

方羽白躬身求饒道:“你倆都是我姐成不成!下這麽大雨往哪走,要不這樣,我教你倆學功夫,你倆也打我!我金剛不壞,包管你倆打的過癮。”

三人在門口拉扯不休,馬青羽被暴雨震醒,迷糊的以為仍然在小東北包廂,出門聽到有人

說什麽金剛不倒,還以為是同桌人吹牛,大著舌頭也問了一句,“我不信,誰金剛不倒?給我看看!”

他想見識一下金剛不倒,醉眼惺忪的卻看到方羽白光著膀子攔住何家姐妹,而兩姐妹渾身濕透,曲線玲瓏,這情形怎麽看都像是無良惡少。

“艾瑪!這什麽情況!”馬青羽的酒勁兒瞬間全消了,揉揉眼睛,才看清冷凝雪和楚緋紅也在旁邊,心裏一塊石頭咣當落了地。

醉鬼的出現,讓現場的氣氛緩和了一些,方羽白趁機拉著姐妹倆坐到沙發上,朝著馬青羽喊道:“小六子,趕緊去熬薑湯去,沒看她們剛被大雨澆過!一點眼力見也沒有。”

“好嘞,小的這就去熬薑湯,客官您就擎好吧!”馬青羽貓著腰後退兩步,然後一溜小跑近了廚房,那搞怪的姿態和古代小二基本神似,讓何家姐妹的怒氣稍微消了一些。

冷凝雪拿來三條大毛巾遞給楚緋紅,朝著二女使了個眼色,讓楚緋紅遞過去。

楚緋紅上前,有些尷尬道:“清兒、蓮兒,擦擦頭發。”

何蓮撅著嘴接過兩條毛巾,遞給姐姐一條,冷凝雪趁機上前,說別墅裏有個小遊泳池,不如進去伸展伸展,然後換身幹淨的衣服,兩姐妹半推半就也就從了。

方羽白怕一會出現什麽**女屍案,偷偷運轉耳力,聽到四人開始時說話不多,下水不久漸漸的有了笑聲,竟然轉頭就好了起來。

“這個案例值得好好研究!”

方羽白嘖嘖稱奇,抱著膀子反思,想到讓兩姐妹由怒轉喜的訣竅無非四個字,軟磨,硬泡。而戰略思想則是充分理解了曹劌論戰所說的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想必女人生氣基本如此,第一股怒火能焚天滅地,一鼓作氣不可收拾,若能厚臉皮壓製住怒火,她們就會由女漢子變成溫順的小綿羊了。

方羽白感慨,心想要拿起書本好好學習,什麽鬼穀子、孫子等必須熟記且能夠舉一反三,學會兵法縱橫術,無論是應對戰爭還是應對女人,都是無往而不利,古人千百年的智慧精華,是不會欺騙人的。

馬青羽熬上了薑湯,鬼鬼祟祟的探頭出來,見方羽白坐在沙發上一會沉思、一會詭笑,心裏總覺得他沒想好事兒,琢磨著還是回去熬湯吧,省著殃及池魚,剛要轉頭,就聽方羽白道:“跑什麽跑,趕緊的拿掃帚出來,把這堆東西清理一下。”

四女遊泳加洗浴,用了快倆小時才出來,馬青羽把一鍋薑湯熬成了精致的三小碗,屁顛屁顛的端了過去。

黃黃的**,厚厚的薑片,濃濃的苦味,這樣的薑湯一看就不是人喝的,三女各種借口推脫,馬青羽不依不饒追著灌藥,場麵非常熱烈,芥蒂也徹底消除。

晚上九點,冷凝雪、方羽白、楚緋紅三人雷打不動的練功又開始了,馬青羽不是第一次觀摩了,仍然是雙目發光,何家姐妹拳頭攥的緊緊的,關鍵時刻還不忘驚呼兩聲,比看三D電影

緊張多了。

冷凝雪是方羽白的主要對手,她武功遠超方羽白,能夠穩穩當當的壓榨方羽白的全部潛能。楚緋紅身體輕盈,如穿花蝴蝶般方羽白四周遊走,抓住機會就把方羽白扔個跟頭,讓他不得不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三人鬥了半個多小時,方羽白體力跟不上了,隻得作罷。

馬青羽早就想學功夫,可前段時間每日驅毒後都要療養身體,一直沒有開始,今天他體內餘毒盡去,噗通跪在方羽白身前,磕了三個響頭,請求拜師。

方羽白教太極拳這事兒早就定了下來,可正式的接受跪拜,還是第一次。他想上前扶起馬青羽,卻被冷凝雪拉住,生生受了這三個叩頭。

何蓮看著眼熱,也想學功夫,不過卻不想對方羽白叩拜,嘟囔嘴不說話。

楚緋紅拉著兩姐妹的手,在她們耳邊悄悄說:“方羽白打打殺殺厲害,可境界上還沒有突破,和他學武沒前途,咱們姐妹不用變成女漢子,隻求快些突破境界,不僅能擁有自保之力,還能養顏美容,減緩衰老呢!”

養顏美容這個話題上對八十歲老嫗,下對八歲孩童都有超強的殺傷力,這個殺手鐧一出,雖然何家姐妹的年歲遠遠不用去減緩衰老,但仍是馬上就煩。

何況楚緋紅特別強調“咱們姐妹”,那就是不用行跪拜的師徒禮,和方羽白是平輩論交,這也讓姐妹倆能夠接受。

初學武功所教的都差不多,無非是身體柔韌性的鍛煉和基本的招式套路,兩姐妹初中時候學過舞蹈,底子還在,身體柔韌性非常不錯,經過短暫的熱身,就開始進行招式學習。

何清沉靜不語,對招式上手卻是極快,往往楚緋紅隻演示一遍,她就能依樣畫瓢比劃出個七七八八,短短一個小時不到,竟然將七十三式基本學全。旁邊喝茶不語的冷凝雪眉目看似清冷,卻隱含笑意。

何蓮性子跳脫,原本柔中帶剛的太極拳硬被她打成了剛直正猛的伏虎羅漢拳,看的冷凝雪直皺眉頭,沒過二十分鍾,就把她拉到角落裏,對她說:“你的性子不適合開始就練太極,到是應了詠春的攤手短打,有沒有興趣學?”

何蓮對太極拳不太感冒,卻怕冷凝雪敷衍她,“有興趣!不過,練詠春也能像你那麽厲害嗎?我要學最厲害的。”

冷凝雪搖頭道:“你練太極拳也不一定能像我這麽厲害。拳術隻是修行的手段而不是目的,通過練拳,更好的挖掘自身潛力,這才是修行的根本。隻有找到合適的切入點,才能更快的進步。”

就這樣,何蓮開始在冷凝雪的指導下練習詠春,這種攻防緊密、快攻快守、搶占中線、驟然發力的拳法正對何蓮的胃口,尤其是詠春動作相對簡單,很快就將基本動作弄熟悉了。

至於馬青羽的教學則要複雜一些,他彎腰手指夠不到腳麵,踢腿勉強能過九十度,因身體素質太差,方羽白不敢對其進行激烈的柔體訓練,隻能一邊教太極拳套路,一邊慢慢改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