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嘿掌櫃的喝醉了
碧的水綠的樹,薄薄的白霧鋪灑在水麵上,點點的日光穿透其間,早有心急的水鳥開始爭搶荷枝,蘇黔有一瞬間以為自己就要在這湖光山水之間羽化成仙。
一群人融洽的閑談,蘇黔時不時被捎帶成談話的主角。每個華服少年身邊都候著一個貌美如花的男子,他們或調笑或曖昧的打量卿灃和蘇黔兩人,看卿灃明顯受用的麵孔,蘇黔想解釋的話,張了幾次口都未曾說出口,在他們心中他已經被打上卿灃的烙印,是卿灃的人。
考慮到蘇黔的接受程度,卿灃怕他直接翻臉,沒有敢像杜六他們對待身旁的男寵一般對待蘇黔。隻以朋友的方式相處,以此降低蘇黔的抵觸感。
蘇黔尋了個借口來到船尾,靠在船舷上遠眺,湖裏肥肥的魚時不時的跳躍出水麵,濺起無數水花,金色的陽光鋪灑在水麵上,仿佛為這裏鍍了一層金,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享受這難得的寧靜。
華服少年或歪在美人榻上與男寵調笑淺酌,或聆聽男寵的琴音,或是帶著男寵躲到暗處享受二人時光,卿灃站在船頭靜靜地看著陽光打在站在船尾的蘇黔的臉上,此時的他美得驚心動魄,卿灃的心不受控製的跳了跳。
杜六遞給卿灃一杯清酒,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到了站在船尾的蘇黔,微微眯了眯眼,“這次你把他介紹給我們,說實在我也挺吃驚的,不過是個普通庶民,到底哪裏值得你青睞了?你打算怎麽辦,卿家隻有你這個孫子,若是個普通男寵還好辦,若是……老將軍還有你娘親都不會同意的,如果你真的對他動了真心,可得將人藏好了,否則就是害了他,到時可就後悔莫及了。”
卿灃舉杯盡飲,小廝執壺又為他添了一杯,輕輕搖動著杯盞,看著淡紅色的酒液在杯中輕輕晃動,低低道:“我也說不出他哪裏好,心裏也不是沒有過懷疑和抵觸,可這麽些年他是第一個讓我有感覺的人……至於其他,你放心我心中有數,至少我能保證他以後衣食無憂,不過,不管往後如何,他都隻能是我的。”
“你心中有數就行,卿老將軍已經為你求娶劉閣老的嫡女,卿家再也不能將你這滴血脈折在戰場上,看來你走文官的路子是定了,聽說劉閣老對你也挺滿意的,卿家和劉家正在籌備婚事,這時可不能出任何差池。烏夫人要是知道了蘇黔的存在,恐怕會找他的麻煩,如果你真的動心了,得趁早做準備。”卿家所有的男兒都血灑戰場,對這唯一的血脈,卿老爺子滿腔的心血都放在了他的身上,為了不讓他重蹈卿家男兒的覆轍,卿老爺子早早的就為他定下走文官的路子,做文官向來講究出身和資曆,若有劉閣老護著,卿灃的官路必會一帆風順。
卿灃本是卿家庶子,可卿老爺子為了給這個唯一的孫子一個體麵的身份,不惜得罪王家,於王氏逝去一年後,將烏氏提做了卿家的夫人,卿灃也做了卿家名正言順的嫡子嫡孫,是以劉閣老雖然對卿灃的身份猶有介懷,仍是答允了這門親事。
杜六有猩惜蘇黔這樣一個幹淨的人,和卿灃從小一同張大,杜六最清楚卿灃的本性,隻要他感興趣的東西就勢在必得。更何況卿家還有那麽一大灘爛攤子,卿灃更是唯一血脈,倘若讓卿家和劉家知道蘇黔的存在,蘇黔必死無疑。
“我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再說下去,我會認為你對他也感興趣。”卿灃將手中的清酒一飲而盡,拍了拍杜六的肩膀,眉眼挑了挑。
杜六知道卿灃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連忙訕笑道:“還不去瞧瞧你的小東西,今日可都是為了你們準備的,別浪費了如此佳景。”
卿灃到船尾時,正看到蘇黔一臉柔和的看著水中開得正盛的花蕊,金色的陽光鋪灑在他的身上,卿灃隻覺得此時的他美得不似凡人,忍住想親一親他那白皙臉蛋的衝動,走到他的身邊,淡淡的開口,“喜歡嗎?”
蘇黔抬頭朝他燦爛一笑,那笑讓卿灃一陣閃神,“很喜歡！”
“你今天拿著包袱,是要出門麽?”看見蘇黔的側臉和滾動的喉結,隻覺得下腹猛然一熱,連忙換了個話題,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沒什麽,想回……去其他地方瞧瞧,打算盤一個酒樓做做。”蘇黔微微一愣,很快便笑了笑,相當自然的答道。
“你在廄待得好好的,為何突然回貴州?是發生什麽處理不了的事了麽?”看著這樣的蘇黔,卿灃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困擾他很久的問題,至於上次蘇黔推諉的緣由,他可是一點都不相信的。
前一刻還言笑殷殷的蘇黔,聞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緊皺的眉頭,讓卿灃臉色暗了下去,蘇黔他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
“我說你們兩個躲哪去了,原來在這裏,那可不行,大家都等著敬你們酒呢！”武少峰掀開帳幔笑嘻嘻的走到卿灃身邊,拽著二人直往船頭而去,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卿灃對這個叫蘇黔的小白臉動了心,聽杜六說到現在都還沒有得手,俗話說酒能亂性,今日便要他們成其好事。
“蘇公子,敬你一杯,從此以後大家都是朋友,可別拘謹。”武少峰率先端起酒盞向蘇黔的放向拱了拱杯子,便一飲而盡,含笑看著蘇黔。
蘇黔也不推辭,端起杯子向他示意一下,便一飲而盡。眾人都是明白人,武少峰一敬完酒,便輪著向蘇黔敬酒,幾輪下來,蘇黔便被灌得雙頰微紅,眼神有些飄,看著誰都隻是傻兮兮的笑。
平時的蘇黔看不出有什麽出彩的地方,但醉酒後的他有一股讓人莫名想親近的衝動,卿灃臉色明顯不鬱的瞪著圍在周圍看得有些呆的好友,重重的咳了咳,扶著迷迷糊糊的蘇黔直往船艙而去,“他有些醉了,我帶他去船艙休息。”
“嘖嘖,平時看著不出彩,喝醉了看著還挺有味道的,難怪卿灃會動心,就是本公子看著都有些心動。”武少峰有胸味的飲了飲手中的酒。
“去,少去瞎攪合,沒看見卿灃護著那股勁,這可不是你往日玩的那些,少打他主意。”杜六皺了皺眉,語氣裏透著認真。
武少峰摟過身旁的男寵,在他白淨的臉頰上偷了一個香,伸手拍了拍他的翹臂,漫不經心道:“不就說說而已,特意帶來介紹給我們,我就是再亂來也不會不知好歹的,不過……聽說劉家三小姐就要嫁入卿家,嘖嘖,到時候這個小美人可要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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