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麵楚歌 174道德 前世宿敵今世仇人 [ 返回 ] 手機

葉音竹笑了笑,並沒有馬上回答岑翰墨的問題。對於他摟住她腰際的動作,雖然還有些不適應,但卻沒有做任何抗議。

既已接受,就努力減輕對他們每一個人的傷害。既然選擇了,就要承擔,這是玉妖做人的一貫宗旨。

而且,本來就沒有討厭他不是嗎?隻是,昨天晚上還與嵐在一起,今天白天還親過月如玉的臉,現在又被另一個男人抱住,她感覺自己變得太壞了。

對於多夫,他們都接受了,可是她到現在卻還沒能適應。

師兄師姐他們常打趣與她,說道德這種東西與她玉妖就是前世宿敵今世仇人,永不能茶處。可他們又怎會知道,今日這困住她無法走出那一片心理圍城的,正是這兩個嘲諷的字。

葉音竹心裏自嘲一笑,但臉上的表情卻很淡定,任由岑翰墨攬住自己,人並行著往更裏麵的監牢走去。

在卞秀的牢房過去後,斜對麵就是玉家一家人。他們被關在這裏,葉音竹並沒有虧待他們,仍然好吃好喝好睡的伺候著,隻是無論他們說什麽,葉音竹也懶得去見這一幫虛偽的人。今日要不是馬上就要離開甫京城了,打算把此事一並做個了結,她也不會來這裏的。

四間連著的牢房被打穿,有三間臥室,和一間茅房,裝飾得冬暖夏涼。如果撇去失去自由這一點不談,葉家五個人過的那可是高門大戶的日子,他們蓋最好的被子,穿最好的衣裳,吃最好的美食,每天睡到日上三先竿也沒有人會說什麽。想要什麽吃的喝的用的,葉音竹從不吝嗇。

如果沒有鬼醫門一役的意外發生,葉家不打算搬出甫京,或許他們這一輩子就這樣過了。但事實就是這樣,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變化。她不能殺他們,可是這幾個討厭的人,她更不想帶到身邊去礙眼。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當做善心放生了。

反正以他們的本事,這輩子也別想進獸元大陸找她了,她眼不見為淨!

“緣兒,你來了!”葉音竹在這邊說話的聲音,玉家幾個人自然早就聽到了,所以聽到她往這邊走過來的時候,玉子恒立即殷勤的走到了門邊。但還來不及跨出來,就被守門的侍衛請了回去,他隻能在屋裏麵一臉慈愛與痛惜地對葉音竹道:“緣兒,爹知道你恨我!是爹不好,沒有保護好你,任寧秋宣那個卑鄙小人,背著爹將你推進了火坑裏麵。

是爹老眼昏花,糊塗的認錯了人,將你托負給了那樣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害你受盡委屈與苦楚……這一切都是爹的錯,你恨我是應該的。緣兒,爹知道錯了,你原諒爹一次,給爹一個機會,讓爹重新來做個好爹好不好?”

說罷,眼淚潸然而下,都不需要醞釀情緒的。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昨天他還在這裏指天踏地的大罵著她不孝,活該遭天打雷劈吧!她不來看,不代表她不知道這裏麵的情況。之所以不理會他們的叫罵,是因為不想來這裏看他們做作的醜態。還因為她根本就不在乎在這家人心裏,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如果娘愛過他,她或許還會替聰慧美麗的她不值,好好的教訓這渣男賤爹一頓。可是……

嫌並沒有愛上,那麽就算是玉子恒再輕視她薄待她,那也隻是身體與精神上的傷害,他們還沒有資格傷到她心裏。

再多的苦與累,都架不住一個不在乎。當年,娘不在乎這一家人如何羞辱她;而今,她亦不在乎這一家人曾經是怎樣的欺淩她,背著她是怎樣的辱罵並詛咒!

玉子恒竟然有臉說,他完全不知情,將一切責任都推到寧秋宣頭上。嗬!那麽後來,是誰跟著寧秋宣一起拖家帶口的跑到了安南城,當起了高高在上的太子老丈?

若她還是當初的玉香緣,怕是就算明知道這事疑點太多,也忍不住會心軟的吧!畢竟這是她親爹,他等她再不好,也不能改變她身上的血是從他延續而來的事實。

可她已經不僅僅是當初的玉香緣,她有玉香緣的記憶玉香緣的靈魂甚至是玉香緣的心,可玉妖的一切思想卻是占著更重比例的。

玉妖很看重親情,比任何東西都要看重,可正因為看重,才不容許有一點點汙穢。做丈夫的,理應為妻子遮風擋雨才是,可他隻想背靠妻子好納涼。沒有靠到之後竟還心生怨恨,完全不將自己的妻放在眼裏。除了沒有親自動手打過她娘,一個丈夫對一個妻子能做的所有惡事,他都做過了。

做父親的,本該是女兒的依靠,可他卻從頭到尾,隻把她當成一個商品。從小壓榨她的勞動力,把她當成負擔當成恥辱,甚至勒令她不準出門丟人現眼,長大了更是將她直接對帳倒賣。

他的所作所為哪裏有資格自稱丈夫自稱父親?

至如今仍無半點悔悟,隻是因為她有出息了,能給他他想要的東西了,他才想起來,她也是他的女兒。

葉音竹唇邊掛著一絲嘲諷,她與岑翰墨二人都不作聲,隻是煞有其事地看著玉子恒的自導自演。見她不做回應,玉子恒料到是藥量沒下夠,頓時哭得更傷心更悔恨了,說的比唱的還好聽,玉老太爺與玉老太太也同樣過來幫著他。一家三口抱做一團,哭的那叫一個真摯,若有不知內情的人看到這一幕,絕對會把葉音竹當成那個心狠如鐵的女兒的。

那位仍然頂著‘葉音竹’的臉,據說沒有藥人皮麵具褪不下來的‘玉香貝’坐在後麵的**,冷冷地看著這一幕,眼中不掩厭惡。而與她離得遠遠,分坐床兩頭的玉香靈,則是滿眼嘲弄。

經過兩個多月的調養,原本瘦得幾乎不能見人的玉香靈已經豐腴了不少,穿著美豔,胭胭水粉一應俱全,她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隻是皮膚的晦暗精神的頹廢卻是顯而易見的。就仿佛一支即將凋零的鮮花,再怎麽努力開放,也已經是日暮黃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