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尊者〗094她能給他,更好! [ 返回 ] 手機

甫京城,葉家祖宅的玉竹園書房裏,岑翰墨正安靜的坐在書案後批奏章,一簿青皮奏折忽然出現在眼前擋住了他的視線,他抬起頭來不解地看著站在對麵俊美絕倫,卻一副晚娘麵孔的年輕男人:“怎麽了?”

眼前這人就是葉家搬走之前,九兒留給他的助手與保鑣之一,排行第六的魔獸王君目,據說他真身是邪眼君王。這種本體在獸元大陸十萬年曆史中從前不曾出現過,他與排行第一的魔獸王血未以及排行第五的魔幻王費末都是後來由獸淵中的毒素異變而出的。

君目這人有能力有本事有魄力,比承元還要更能幫助他的多。他什麽都好,但惜字如金以及始終一副麵癱模樣有種看起來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叫人一看就感覺到他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

可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岑翰墨知道君目不是冷漠,他隻是習慣了寂寞。他沒有同類的族人,從小就是一個人獨自長大的,在成王之前他也不能化成人,不會說話。之後來,到學會說話的時候,也已經習慣了沉默。

他的確是不好說話,不過這個好不該是第二聲,而應該念第四聲。

不‘好’說話,不喜歡說話。

“漏批!”麵癱臉的君目,靜靜的回了兩個字。這奏折是岑翰墨剛剛批閱好了,拿去給他培訓的那位小公子看的,但其中有一本卻沒有批注,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

岑翰墨接過來翻看了下,的確是漏批了,雖然君目並不知道原因,他還是不自覺的紅了臉。他記得這簿奏折他看過,那時候他正要跟九兒說話。他以為自己將那些許的失落隱藏得很好,卻沒想到一本漏批的奏章將他的失態無形的揭露了。

連忙三兩下將自己的想法批注上,他合上折子遞給君目,順便問他:“今天繼玉學得如何?”

繼玉,虞繼玉,是鄰城他小舅舅家的幼子,今年十四歲。雖然他年紀還小卻是文武皆能,天賦極佳,而且秉性溫文有禮,為人不驕不躁,行事進退有據。

一個庶出的孩子,能得虞家裏裏外外上千口人一率青眼相待,讚不絕口,這就是虞繼玉的手段。為帝者,倘若連點兒籠絡人心的本事都沒有,手段便是再狠也沒用。

他非常欣賞,那孩子不偏不坦間便能將一切矛盾輕巧化無,並從不讓自己吃虧的本事。小小年紀已是人上之風盡顯,再訓練個三兩年,待他離開時,他應該就可以繼承大統了。

老實說,當初選上虞繼玉時,他沒少背壓力。岑家的人就不說了,便是虞家也都有不少明裏嫉妒暗中使絆的。虞繼玉再討人喜歡,那也隻是因為他對自己沒威脅,如果有一天,讓他站到了一種他們這些長輩必須仰望膜拜的高度,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當時虞家肯站出來支持他的隻有外公與小舅舅,外公是因為相信他的眼光,小舅舅那當然是讚同自己兒子的,就算是庶出的那也是自己兒子不是。除了他們,其他人沒少明裏暗裏的勸阻吵鬧,連姥姥都跟他哭過好幾回,要他把人選換成大舅舅家那個同樣非常優秀的表哥的。

可是他仍然頂著所有的壓力,堅持了自己的選擇,這與私心無關,他的確是看中了虞繼玉是顆上好的帝王種子。岑家固然人才濟濟,表哥固然很是優秀,隻是在他眼裏,那些有本事的成年人都已經定了形,不再有什麽上升空間了。

再升的話,也隻能升野心了,這一點憑岑家那些人現在對他明著恭敬,暗中卻鄙夷唾棄還暗中詛咒辱罵的態度,和表哥突然對他們兄妹冷淡下來的態度就可以看得出來。

但十四歲的虞繼玉不一樣,隻要他舍得花功夫去栽培他,這孩子必然會非常有前途。這就是九兒與他講過的固定資產與可持續發展的區別,他選定虞繼玉的時候帶九兒去看過,她也同意了。

如今虞繼玉的時間都被各種培訓占滿,但他仍然學得很是用功,從來不叫苦。當然,也從來沒有因此而得意洋洋,仿佛不知他訓練他,是為了訓練下一任一國之君般。

“挺好!”君目接了奏折,簡短的問道,“有心事?”

“什麽?”他問得太簡單,岑翰墨一時沒懂,或者是故意裝傻不好意思應。君目默不作聲的看著他,沒再問一次,也沒有走,顯然是在等待他的答案。

雖然他現在看起來仍然很冷淡,可是他卻細心的發現了他今天的心不在焉。他還會主動關心他,這完全就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岑翰墨笑了笑,沒有掩瞞,但也沒有明說是為了什麽,他道;“是有些淩亂的想法,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剛開始知道少室容德的事時,因為沒有心理準備,這突然的事件激得他的心的確有些難過。可是現在他已經冷靜下來了,這既然是九兒與他們的使命,拒絕不了他就該讓自己更舒服的接受。當初與九兒在一起時,不是就已經知道會有這一天的嗎?

他可以看到九兒對自己的愧疚,一想到當初她接受自己時,也曾在映嵐麵前這樣愧疚過,心裏就刀割一樣的疼。

所以,過了一開始那一段難受之後,對於少室容德,他不再有半點兒芥蒂。此時,在他心裏,少室容德與他早已接受的映嵐,月如玉和獨孤空,已經沒有什麽差別了。他可以和其他人相處得很好,那麽這一個自然也可以,後來的還有三個,一定也行。

他不會再讓九兒因自己為難了。

君目見他笑容清靜明朗,果然不像有心事的樣子,放心地點點頭,拿著奏折離開了。

岑翰墨坐下來,繼續工作,此時已然是心無旁貸,看起文件來一目十行,批起政策來行如流水。他不再因少室容德吃醋,他覺得九兒已經給了他最好,卻不想,她會給他,更好!

寂靜清清,筆觸落於紙間的磨莎聲中,一隻白淨纖長的小手搭上了他正批著政冊的大手上。熟悉的溫度貼住了自己的脊背,令人迷醉的芬芳噴上了他的脖子……

他突突一顫,平靜的嘴角忽然彎到了耳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