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偷窺

這下子,我再也不能當場是幻覺了,整個人從地上蹦起來,由於動靜太大,連王哥都被我驚醒了,他問怎麽回事,我急道:“動了,那神像的眼珠子在動,它在偷窺我們。”

王哥愣了愣,轉頭去看那神像,最後道:“你大概是這兩天受驚嚇了。”頓了頓,他突然伸手在我頭頂拍了一下,道:“小孩子受了驚,拍一下頭頂就沒事,能把魂拍回去,睡吧。”

我欲哭無淚,去***小孩子,我是真的看見了。

但不知為何,此刻那尊神像,又恢複了原樣,我想起剛才那種陰森窺視的眼光,頓時渾身發毛,一把將王哥扯起來,道:“你相信我,它真的在動。”說著,我抓起了一直不離身的小衝鋒,對著那尊惡神像。

王哥倒抽一口涼氣,道:“鬼神不能動,你幹什麽。”他自小長在山村,比較敬畏鬼神,一見我朝神像比槍,立刻用手來撥我的槍口,就在那一瞬間,那神像的眼睛又動了,我也不知怎麽回事,腦子裏就如同當了機一樣,霎時間扣動了機扳。

王哥的手就搭在我的槍口,我明知道不該開槍,但不知為何,一看到那對眼珠子,我就覺得好像被蠱惑一樣,砰的就開槍了。

開外槍我才反應過來,自己闖了大禍,忙去看王哥,隻見他正握著手,嘴裏嘶嘶抽氣,我一看,他手掌心一道血痕,隱隱帶著高溫灼燒的痕跡,好在王哥當時反應也夠快,沒讓子彈打個正著。

他看我的眼神很複雜,有些責備,但更多的是無可奈何,最後王哥自顧自的取出繃帶包紮,徒留我在原地。一時之間,我也愣住了,難道真的是自己膽子太小,像鄉下農村說的一樣,被嚇的冒魂,所以神智不清了?

一時間,我有些愧疚,又有些自我厭惡。

王哥包紮完傷口,不怎麽搭理我了,片刻後,他見我還站在原地,便起身,歎氣道:“我把神像搬開看一看,也好讓你安心。”說著,動身跳到了神像的石台上,準備查看,誰知他剛一上去,隻聽神像後麵,突然傳來‘吱溜’一聲,緊接著,一個如同狐狸大的黑影從神像後麵竄了出來。

那東西速度十分快,嗖的鑽出來,具體什麽樣子也看不出來,隻看得到一個黑影,它竄出來之後,順著側門的房梁往上爬,轉瞬就沒了影兒。

王哥砰的栽倒下來,抽氣道:“好險。”他一轉過臉我才發現,他原本就被毀容的臉上,多出了一道血痕,那痕跡就在眼下不足一厘米處,要是在往上一點,那隻眼睛可就廢了。

我心知不好,恐怕剛才窺視我們的,不是神像,而是什麽野獸,再加上王哥受傷,頓時就怒從心起,抬槍就準備往上射擊。

王哥搭住我的手,道:“等等。這古樓年久,估計受不了槍彈,怕會塌了。”

緊接著,他打開手電筒,將燈光往上打,開始搜尋古樓上麵。

上方是幾根黑色的房梁,接著便是蜘蛛網,幾隻碩大的花蜘蛛正縮在網的角落裏,而側門的角落裏,還有一架樓梯可以通往上層,隻是不知上麵的情況怎麽樣。

王哥道:“那東西可能爬到上麵去了。”

我恨死那玩意了,躲在神像後麵偷窺我們,害的我差點被王哥當成神經病,接著又開槍誤傷,此刻知道它不是鬼神,更沒什麽顧忌了,於是換了把小槍,擰著匕首,道:“你剛才有沒有看清是什麽東西?我去宰了它。”

根據大小,我估計那玩意應該是狐狸,或者是黃鼠狼一類的東西,隻不過又不太像,因為黑狐狸和黑色的黃鼠狼,我似乎沒有聽說過。

王哥眉頭皺成一個川子,眼神閃動了幾下,道:“別去,那東西……”他似乎在措辭,隨後道:“不吉,咱們幹脆移到古樓外麵去過夜。”

不吉?

被人類譽為不吉的動物有很多,比如老鼠、烏鴉、貓頭鷹、貓,但剛才那東西,肯定不會是貓頭鷹或者烏鴉,但如果說是貓或者老鼠,那個頭也太大了,得活多少年才能長的跟黃鼠狼似的?

我疑惑道:“王哥,難道那是隻山貓?”

王哥搖了搖頭,道:“具體沒看清楚,但我在這秦嶺住了十年,從來沒見過那種東西,它有點像蛇,不過有爪子。”

像蛇,有爪子?

我覺得不太靠譜,道:“難道是蜥蜴之類的東西?”黑蜥蜴,那也挺少見的。

王哥緊跟著搖頭,道:“別問了,我真的沒看清,這古樓我看也不太吉利,挪到外麵去睡吧。”剛說完,突然平地一聲雷,緊接著,夜雨傾盆而下。

這雨幾乎是在我們話音剛落,便緊隨而來的,夏季的雨,特點是迅猛,雨來的急,而且雨水量大,但這麽古怪的事情,還是讓人覺得心裏不舒服,這就像是有什麽東西要把我們留下了,所以特意弄出這場雨一樣。這麽一想,這棟古樓,還有樓前那尊惡神,就更顯得詭異了。

我也不想呆在這裏,但外麵雨勢驚人,現在出去,難不成到雨裏過夜?

王哥臉色頓時就變了,他看著外麵傾盆而下的大雨,目光閃動幾下,隨後將門給關了,對我道:“你睡,我來守夜。”現在的情況,處處透著一種不對勁,再不安排守夜,我們就是自找死路了。

我想起剛才那個黑影,再一看王哥的臉色,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剛才那東西,究竟是什麽玩意?”

王哥看了我一眼,緊抿著唇,片刻後,聲音暗啞道:“那東西的名字不能說,因為民間傳說,叫了它的名字,它就會纏上來。”頓了頓,他道:“別問了。”

正說著,樓頂上突然就傳來了一陣響動,就跟有耗子在跑一樣,我一聽便知道是剛才那玩意,不禁心頭火起,問王哥:“那東西是妖嗎?”

王哥有些奇怪的看著我,道:“不是。”

我又道:“是鬼嗎?”

王哥道:“也不是。”

我道:“那是一種比較少見的動物?”

王哥想了想,聲音有些不確定,道:“根據傳說,它算是一種動物吧。”我道:“那就好辦了,既不是妖,也不是鬼,那還有什麽好怕的,這東西折騰我們半夜,現在還在上麵鬧騰,看看你臉上的傷,萬一它趁我們不注意偷襲,給咱們眼睛上來一爪子,到時候就晚了。”

王哥一聽,也有些遲疑,聲音低啞的問道:“那你想怎麽做?”

我道:“妖鬼咱們不能應付,但還對付不了一隻動物嗎?咱們有槍,怕它做什麽。”頓了頓,我又道:“再說了,那隻是民間傳說,民間傳說,下雨是龍王爺在打噴嚏,現在天氣預報都能提前預測台風了,這傳說你還信嗎?”

王哥被我這麽一說,便點頭,道:“那東西有些凶狠記仇,不除恐怕是個禍害,走吧。”說著,便也擰槍。我們倆帶了些凶器,便打著手電筒往二樓走。

這棟古樓也不知是什麽材質,雖然裏麵的家具神案都腐朽殆盡,但整體結構卻很結實,我心想,這古樓和修棧道的肯定是一夥兒人,莫不是也用鐵楠樹建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棟看似不起眼的古樓,所耗費的心思可多了,因為鐵南樹很那加工,要想用它建造出這麽大一棟樓,恐怕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一邊想,我們踩著樓梯往上。

腳下的樓梯踩起來咯吱作響,混合著外麵的雨聲,使得原本安靜的古樓,顯的有些嘈雜。

樓梯還有一個轉角,轉角處直直延伸到二樓的中央位置,因此我們上去之後,直接就處於二樓的正中央。

這棟樓究竟是住人的,還是做其它用的,從建築上難以看出來,二樓也是空****的,布滿了塵灰,樓的其中一麵,有扇窗戶是敞開的,因此外麵的黃土湧進來,將二樓堵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全是灰塵,空空****,正中央的位置,還有一扇相連的門,門上加了厚厚的鐵鎖,那鎖都已經腐朽了,一看就是年頭很深的東西,門被鎖的很緊,顯然裏麵放了什麽東西,因此古樓的人在撤退時,將這扇門加鎖了,估計想著以後回來取,結果就一去沒回來。

除此之外,那種悉悉索索的響動也沒有了,之前那東西,不知又躲到了什麽地方。

這扇加鎖的門,大約由於鐵扣鬆動,因此有些傾斜,門的下方露出了一道縫,約有二十厘米左右,我心中一動,對王哥道:“那東西會不會鑽進裏麵去了?”

王哥側耳傾聽,道:“裏麵沒什麽動靜。”

我道:“管它的,打開看看,沒準兒是前人留下的寶貝。”王哥有些無奈,聲音低啞道:“你們不是來考察的嗎?“我笑道:”行了吧,我們是來幹嘛的,你這一路上還聽不出來?我不就之前騙了一下你,至於惦記到現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