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相遇

在大約陸續遭遇五六具屍體後,我們的眼前又出現了一扇石門,同樣的,這扇石門中間,也被炸出了一個洞口。

***小日本,真是暴力。

我和王哥拿著冷煙火,又鑽了一次洞。

由於光線比較暗淡,我們一時無法看清石門後麵的全貌,於是拿出了包裏的強力探照燈。

這東西是我們現在唯一的大光源,而且非常耗電,最多長亮半小時,因此我們一直沒舍得用,隻用冷煙火照亮,但現在,該用的地方不能省。

我們打開強力探照燈後,一股刺目的白光頓時將石室後麵照的清清楚楚,一看見它的全貌,我和王哥霎時間目瞪口呆。這也是一間石室,但卻是一間極其宏偉的石室,比之前那一間足足大了五倍不止,強力探照燈的光芒也是剛剛好,如果燈光再小一點,恐怕就看不到頭了。

這間石室裏,同樣可以看見幾具醒目的屍體,於此同時,還有滿地的暗弩,如同一根根鋼針一樣,插在地麵的石磚裏。

這裏的幾具屍體,也大多是小日本的,而且多是被暗弩射殺的。

石室的周圍,有一些獸形的燈座,造型是樹,樹枝頂部是一隻隻仙鶴,鶴嘴裏灌了燈油。

這些燈油原本應該是滿的,此刻已然幹成了顆粒狀的黑塊,燈芯也已經腐爛,無法點燃。除此之外,這間石室也沒有別的出口,也就是說,咱們走到頭了。

我一時有些呆滯,心說不對啊,怎麽跟我想的不一樣?

按我的設想,這條通道的中央,應該就是寶藏的所在地,而兩頭各有一個出入口,我們不論怎麽走,應該都會有出口才對,但在這裏,出口怎麽沒了?

緊接著,我又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在這間石室的角落裏,還藏著一具屍體,之所以是藏著,是因為他隻露出了一雙腳。石壁上,被人為的挖了一個洞,這人臨死前,似乎是想打洞出去,但這裏顯然是實心的泥土,想打一個通往外界的洞口,顯然不是那麽容易,因此這人被坍塌的土洞給活埋了,幾乎隻剩下一隻腳在外麵,一不留神,還真容易忽略過去。

我頓時覺得有些奇怪了,對王哥道:“這地方沒有出口,這些日本人想出去,為什麽不走回頭路?在這條藏寶洞裏,又不會受到蛇根樹的攻擊。如果是我,肯定會往回走,尋找古樓的出口,這幫人竟然想從這裏挖洞出去,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王哥顯然也覺得不對勁,他眉間皺成一個疙瘩,道:“或許是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沒辦法走回頭路。”

發生了什麽事情?

通道沒有被堵住,能發生什麽事情,讓他們無法走回頭路,隻能被困在這裏,從而想到挖洞逃出去?我左思右想,也想不出究竟是為什麽。

然而,現在擺在我們眼前的難題是同樣的,那就是前麵沒路了。

難道經曆了這麽多危險,我們之前的推測都是錯誤的?這條通道,和懸崖上的通道,根本不是一致的?我們走錯路了?

那現在該怎麽辦?回到古樓外麵,順著懸崖爬上去,尋找懸崖上的洞口,然後去找小黃狗匯合?

我***是吃飽了撐的嗎?

這時,我對龍骨已經徹底失望了,唯一的念頭就是小黃狗千萬別撒手人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要是跟黑子一樣,就此消失在叢林裏,我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雖說我這次會來秦嶺,有很大的原因是受了小黃狗的鼓動,即便他真出了什麽事,我也沒有太大的責任,但這次,他是為了掩護我和王哥而失散了。我現在雖然可以走回頭路,但如果就這麽拋下小黃狗,我良心上也過不去。

想來想去,我道:“看來咱們這次真的是大錯特錯了,要不還是回懸崖上吧。王哥,你也別跟著我冒險了,出了古樓,你直接回家,別管我了。”

王哥顯然也比較鬱悶,歎道:“別說喪氣話。”我們倆沒有一點辦法,再原地愣了半晌,突然,王哥道:“不對!”緊接著,他看向我,道:“咱們在古樓裏遇到的那幾具屍體,他們明顯是從這裏麵出去的。那麽,他們當初又是從哪裏進入這裏的?”

我呆了一下。

對啊。

當時古樓裏的腳印,隻有出的,沒有進的,也就是說,那幫人的確是從古樓暗藏的石門後出來的。而他們當初肯定是從其它通道進入石門內部的。

這個通道我們一路行來,並沒有看見,那麽隻有一個原因,它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瞬間我就想到了一種可能:機關。

比如張無忌練乾坤大挪移時,被困的那間石室,也是密封的,但並不意味著它沒有通道。

話說到這份兒上,我和王哥都明白過來,隨後王哥道:“好好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我點了點頭,指著地麵密密麻麻的暗弩,道:“可能還有其它攻擊性的機關,咱們小心些。”兩人說完,便一左一右,順著石室查找起來。

納衣寨的機關讓我大開眼界,因此出來之後,我曾經收集過這方麵的信息,對機關,也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機關,首先我們要知道它的來曆,為什麽國人會喜歡使用機關。

機,是指機械。

而關,則是指機械的關鍵部分。

最開始,是源於人們對器械的使用,比如一根木頭,組合一個帶刃的鐵器,就形成了鋤頭,幫助人們耕地。這些都是機關最初的運用,翻譯過來,也就是對工具的運用,而製造這個工具,組合這個工具,形成新的功能,就是機關的研發。

曆史上曾經有一個皇帝,喜愛機關術,他有個設想,即設計一隻木鳥,使之能飛。

但木鳥怎麽可能飛起來?

這皇帝經曆了很多次失敗,但據野史記載,後來他確實另木鳥飛起來了。這個結果,究竟是真是假,我們先不去考究,但機關的用意,想必都能明白過來。

到後來,除了人們日常的實用機關,還發展出了一些不常用機關,最早的攻擊性機關,恐怕要屬弓箭。

演變到後來,人們將慣用的機關,稱之為工具,而剩下的,暗弩等等,則成為了新意義上的機關。

拿一把種地用的鋤頭來舉例,木柄和鐵器怎樣結合在一起?它靠的是木楔,使之收緊,而要想破壞鋤頭,隻需拆除木楔,它就會自動分裂。

同樣,尋找機關也是這樣,要找到或者破解機關,就要找到它的‘木楔’。

當然,這些都隻是紙上談兵,我雖然知道理論和機關的發展,但真要讓我去找出來,還是有一定的難度,因此這個過程,我和王哥很小心,再加上石室比較大,所以用了很多時間。

但當我順著石壁,慢慢摸索到石壁的轉角時,我突然聽了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聲音。

這聲音我很熟悉,就像是有人在竊竊私語一樣,霎時撩撥的我神經都跳動起來了。

難度這石牆後麵,也有蛇根樹?我頭皮頓時就發麻了,衝王哥打了個手勢,示意他過來,壓低聲音道:“你聽,是不是那玩意兒。”

王哥側耳傾聽,臉色也變了,但片刻後,他喜道:“不是,是這後麵有人,我聽見有人再叫你的名字。”

叫我的名字?

在這裏,有誰會叫我的名字,我頓時明白過來,心中一喜。

難不成小黃狗他們與我們隻有一牆之隔?為了證明這個想法,我立刻掄起鏟子往牆上拍,發出很大的砰砰聲,果然,石牆後麵的聲音停止了,估計是被我突然弄出的聲音給嚇到了。

顯然,這後麵不是什麽蛇根樹,而是有人。

我和王哥對視一眼,立刻決定開始挖通道,沒等我們下手,眼前的石牆卻突然發生了變化,就跟電視劇裏一樣,猛的翻轉過來,而我和王哥離石牆極其近,它這一翻,我們倆頓時被翻轉的石板拍到了背部,我隻覺得一股大力從後麵拍過來,正痛得想跳腳,人已經被拍到了後麵。

我以為後麵會有人,結果等待我和王哥的,竟然是一條筆直向下的地洞,被石門拍下去後,我們立刻順著地洞往下掉,黑暗中,因為突然下墜傳來的失重感,把我驚的魂兒都飛了,隻覺得心髒都停止了跳動,立刻手腳的連忙撲騰起來,撲騰間,手抓住了一截樹根似的東西,好歹緩住了下墜的趨勢,而這時,王哥在下墜的過程中,一把拽住了我的腳。

我身上背著裝備包,腳還承受著王哥的重量,手裏立刻就脫力了,藤蔓一鬆,整個人連帶著王哥又往下掉,砰的就到了底,摔的我屁股都麻木了。

屁股麻木算輕的,要不是在下墜的過程中,我曾經拽住樹根緩衝了一下,估計這次,就直接摔的腦袋開豆腐花了。

我還沒回過神來,便聽到有個聲音道:“你們居然還沒死?”

我正疼的眼角擠淚,聞言一呆,這、這不是謝老頭的聲音嗎?睜開眼一看,果然是謝老頭,旁邊還站著他的那個幹瘦的手下。

隻不過,這兩人現在可真夠狼狽的,身上全是土,臉上也有很多擦傷,而且他們身上並沒有裝備,隻有那個幹瘦的中年人,身上背了一支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