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冠軍

隊伍繼續往前,由於眾人刻意的‘使壞’和天然多變的水道,很快十一隻竹筏的隊伍,隻剩下了四個,歧築身材跟鬼魂陳差不多,都是那種看起來沒幾兩肉,但卻很有本事的人,我沒想到他看起來還沒我壯,竟然會這麽厲害。

還剩下四個筏子,其中有去年的冠軍,還有巴達,而多羅已經不幸被人‘陷害’落水,灰溜溜的回去了,剩下的一人年紀比我們都大,還帶了一個搭檔,兩人一胖一瘦,年紀相仿,大約都三十幾的樣子。

此時,我們已經進的很深,領先的依舊是去年的冠軍,第一他技巧確實好,第二人高馬大,占了天然的優勢。此刻水勢已漸平緩,但水道越往前越見狹窄,由於風燈光線暗淡,三米以外就看不見,因此也不知道前方是什麽地形,四艘筏子都想搶占先機,互相推擠,鬼魂陳盤腿坐安安穩穩坐在竹筏尾部,而我和蝶彩則是搖搖晃晃,一個大意就會跌下水。

領先第一的冠軍是我們所有人的追逐對象,目光幾乎都放在筏子上,眼見距離越拉越大,我剛想給歧築鼓勁兒,讓他加油,就見前方的冠軍,竟然突然消失了。

這一幕,幾乎所有人都看到了,水道裏響起了此起彼伏驚訝的抽氣聲。

怎麽回事?這一幕來的太突然,我們都愣了一下,隨後領先第二的巴達立刻朝冠軍之前的位置劃過去,昏黃的風燈晃悠悠的,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然而,當他劃到冠軍先前所在的位置時,他卻挺了下來,緊接著衝我們打手勢,示意我們上前。燈光晦澀,我也看不清巴達具體的表情,隻覺得他打的手勢很急,似乎有什麽重大發現。

我們剩下的兩支筏子連忙趕上去,隨著風燈的光芒聚集在一起,前方的環境也慢慢顯露出來,那是一個狹窄的入口,入口很高,往上幾乎都看不到底,但卻非常窄,也僅僅隻能容一隻筏子通過,此刻,巴達的筏子就處於那個入口,將我們所有人擋在後麵。他顯然是發現了什麽,看著前方,默不作聲。

這個寨子不通電,根本沒有電器,連手電筒都沒有,煤油風燈光線實在太暗淡,我們後麵這兩艘筏子,幾乎都看不見前麵的情況。

另艘竹筏上那個瘦子問:“怎麽回事?”他一邊說,一邊直接跳上了巴達的筏子,朝著巴達所處的位置走去,我忍不住好奇,也跳到了巴達的竹筏上,小小的竹筏頓時顯得有些擁擠。

我們三人擠在入口處,提溜著各自筏子上的風燈往前看,一看之下,我頓時愣住了。

隻見這個狹窄的水口,不知為何,前方竟然出現了落差大約三四米高的洞窟,而巴達的筏子,則被擱淺在了這個狹窄的入口處,如果剛才沒有及時停下來,筏子就會直接掉到下方的水洞裏。

估計冠軍剛才就是著了到兒,此刻,水洞下麵有一個倒翻過來的竹筏,但冠軍卻不見了。

我呆了呆,才問道:“你們比賽,一直是走的同一條水路,難道不知道這裏有個水洞?”

巴達皺眉搖頭,道:“我去年沒參加,不過前幾年參加的時候也路過這裏,前麵沒有水洞,我估計……是前麵的水位下降了。”

大凡對水有一點了解的都知道,在同一個湖裏或同一條河裏,水位如果要降的話,必定是統一降,但我們眼下這種情況則明顯不正常。後麵的水位沒有變化,前麵的水位卻降的露出了一個四五米落差的水洞,這證明,以這個狹窄的入口為界,前麵的水至少降了四五米。

這事兒可就怪了。

我懷疑是不是由水洞的某些特殊環境造成的,但光線實在坑爹,能勉強看到下方倒翻的竹筏都已經是件不容易的事。但比起這個,我們當然更關心冠軍的安危,一號人立刻朝著下方的水麵喊冠軍的名字,直到這時我才知道,冠軍名叫桑澤,意思是擁有湖泊一樣寬廣的胸懷。

下方的水麵黑漆漆的,隻能隱約看見淡黃色的竹筏,水洞裏回想著我們的呼喊聲,但沒有桑澤的回應。

那個瘦子為人很警惕,他立刻道:“或許是竹筏突然落下去,桑澤沒有防備,可能溺水了。”

“啊。”蝶彩立刻慌神了,道:“那可怎麽辦?”

這時,歧築算是比較冷靜的,他想了想,分析道:“溺水的幾率應該不大,桑澤水性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這下麵的水位降的很奇怪,估計是底下原本就有大型洞窟,在地熱的運動下,導致走水,現如今,下麵的水勢一定很不平穩,桑澤突然掉下去,有可能被卷入了某個大型洞窟裏。”

雖然是山民,但受過現代教育的,分析到底不一樣,他的意思很明確,水位降的這麽奇怪,從地理學來說,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下麵有大型的水洞,這些水洞以前被水淹沒看不出來,但如果地下出現某些地質運動,這些水洞就會起作用,造成水位不等的情況出現。

我挺讚同歧築的意思,便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桑澤就危險了,這下麵原本都是被淹沒在水裏的,現在**出來,下麵環境不明,誰都沒有去過,桑澤又沒有光線,要是磕磕碰碰,沒準會要命。”

眾人紛紛點頭,最後一致決定要先下去救人。我們的竹筏為了適應水洞的環境,設計的都比較小,坐四個人差不多,再坐第五個人,就容易出事了,我們商議後,決定由那個胖子回去報信,我們剩下的人分為兩組,將兩個竹筏扔下去,再進行搜救。

由於有了準備,因此我們下去的比較順利,人員沒有做太多變動,由巴達、瘦子、蝶彩一組,我、鬼魂陳、歧築一組,下了水洞後,借著風燈的光芒,才勉強看清環境。

這個水洞是個水滴形,比較大,周圍的石壁上有明顯深淺不一的水跡,由此可見,這個水洞,之前一直都是被淹在水下麵的。

我們順著水洞找了一圈,果然如歧築所料,這周圍隱藏了很多大型水洞,應該是遠古地質運動形成的空陷,有些大有些小,有些露出水麵,有些還潛藏在水底下,縱橫交錯、蜿蜒曲折,讓人很難判斷。

桑澤如果真被水流卷入了其中一個水洞,那麽是水上的洞口,還是水下的洞口?

如果是水下,那麽桑澤幾乎就沒有生還的可能了,因為距離他落水消失至現在,過去了至少已經八分鍾,八分鍾完全已經可以讓一個人溺水身亡。

但如果是水上洞口,我們一共發現了有五個,其中三個都隻露出水平線不到二十厘米,我們的筏子根本不可能進去,剩下的還有兩個洞口,比較大,露在水平線上的洞口約有一人高,是我們唯一能撐筏尋找的兩個洞口,但桑澤有沒有被卷進去則很難說。

眾人一時拿不出辦法,無法做出判斷。我等了一分鍾,心說在這樣下去不行,救人如救火,一秒都耽擱不得,雖然我跟桑澤接觸不得,但正所謂醫者父母心,一個條人命,我也不能放任不管。

最後我道:“咱們這麽耗下去也不是辦法,桑澤落水後,如果被卷入某一個水洞,那麽必然是因為水底下有暗流,咱們先找出水流的走向,指向哪個洞就找那個的洞,剩下的,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這話雖然不好聽,按也是眼下唯一的方法,好在幾個人都是通情達理的,歧築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將衣服脫了,準備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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