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到處尋找

第十醫院的門口。

陸筱雅一路小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楚翹,不見了嗎?昨天,你不是和我說,她住院了嗎?怎麽才一天的功夫,就消失了呢?而且,我把我們兩個的朋友都找了一遍,楚翹後媽那邊我也去了,卻都說楚翹沒有找他們。那麽,楚翹會去了哪裏?”

孟焱熙一聽,臉色愈加陰沉。鳳眸微微眯起,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心中泛起酸酸的苦痛:“筱雅,你是楚翹最好的朋友。你再仔細想一想,楚翹可能去了哪裏?”昨日的她,好似對整個世界都充滿了絕望……

如紙蒼白的臉龐,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不值錢地從眼眶中流出。

陸筱雅剛剛喘過氣,仔細想了想,皺了皺眉,搖了搖頭:“想不到,還是想不到。楚翹生活的圈子其實很窄的。她那邊的家裏有後媽,她不可能回去。她的好朋友,也就我,還有其他幾個。最關鍵是……是她的錢包,她的行李都還在家裏。今天,你打電話給我,我也不管有沒有楚翹的同意,我就私自翻了她的房間。”

陸筱雅的聲音低了幾分:“我竟然翻到了辭職信,護照,還有飛往瑞典的機票。飛的日子就在月底。她早想著,要離開這座城市。可笑的是,她在我們麵前,絲毫沒有什麽表現。虧我還是她最好的朋友,我把我的心事都和她說,可她卻什麽都埋在心裏,什麽苦,什麽痛,都一個人在默默承受。哪怕連走,都一聲都不和我說!”陸小雅說的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後,聲音都變得哽咽起來。

孟焱熙的嘴角緊抿著,沉默著,沉思著,腦海中浮現的是楚翹嘴角柔柔的笑容。她很喜歡笑,但是她微笑的背後,是多少不為人知的硬撐。她可以像很多女人選擇嬌柔,選擇任性,可他卻學著什麽事情,都一個人努力承受。

忽的,陸筱雅茫然抬起頭,無助地望著孟焱熙:“孟焱熙,你說,身無分文的楚翹會去哪裏?她還懷著孩子……會不會發生什麽意外啊?”

“不會的。”孟焱熙堅決地回答:“不會的,絕對不會。楚翹不會發生意外,她一定會是好好的。隻要我們繼續努力找,一定會找到她。”無論要他花多大的努力,隻要能夠找到楚翹,他都願意。

陸筱雅遲疑地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其實,還有一個人。筱雅沒有說,唐寧。會不會是唐寧?雖然唐寧沒有承認,但是筱雅敢肯定,所謂的楚翹偷竊孟氏資料,八卦雜誌上亂七八糟的揣測,肯定和他有著擺脫不了的幹係。

如果是唐寧還好,因為從她和他之間的談話來看,他似乎是真的喜歡楚翹。如果楚翹是去找他的話,最起碼,楚翹現在是安全的,完好的。

但,但是……

如果,不是唐寧的話,楚翹又會去了哪裏?如果真的不是,那才是最糟的情況。

楚翹,她現在會在哪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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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管外麵的天是亮,還是暗,對於楚翹來說,眼前始終是漫漫的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清,看不見。

還是那一個地方,她仍然被綁了手腳,也被蒙了眼睛。

楚翹隻覺得心中有一個無底洞,什麽都無法填滿,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心中的恐懼也在一點點地膨脹起來。

“放開我……求求你們放開我……”楚翹想要說話,求人放開她。她的聲音已經變得嘶啞,也沒有什麽力氣。她的身子原本就虛弱,而且再加上已經說了很多哀求的話語,她的喉嚨裏已經感覺有火焰在炙熱地燃燒著,腫痛難受。

“叫什麽叫?我勸你別白費力氣?我們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你就省點力氣,乖乖配合我們。你開心,我們也舒心。”一個男子不耐煩的聲音響了起來。

“真是的。叫我們兩個大男人管一個娘們。真是太窩囊了!要傳到道上,準給人笑死了。”另一個聲音顯得很不友善。光是用聽的,就能感覺這個人應該就長著絡腮大胡,目露凶光。

“大哥,別管她,我們管我們玩。可,她休想從我們弟兄兩人的手裏逃出去。”

“好。”

然後就是一陣打牌的聲音。其間,楚翹還能聽到酒杯碰杯的聲音,還有一縷縷香煙刺鼻的味道。

酒和煙的味道嗆鼻,直往楚翹的鼻子裏鑽。整個胃都攪成一團,難受極了。

“你們能不能不要抽煙?”楚翹大著聲音,說道。

可是,顯然,這兩個人都沒有理會楚翹,仍然自顧自地玩樂,完全把她當成透明空氣。

楚翹隻覺得自己的胃越來越難受,喉嚨裏有酸水直往外冒。她想拚命忍住,想要把酸水忍回去。但是,嘔酸水根本忍不住,她微微一張口,就嘔了出來。

那種又腥又難聞的酸水吐在了地板上。

頓時,整個房間彌漫著難聞的味道,把之前的煙味酒味都給壓了下去。馬上屋內另外兩個人就發急了。

“你……這個女人竟然吐了!”

“TMD嘔什麽嘔?要嘔,你也得跟老子先說一聲呀!”

“這麽髒!難不成是這女人懷孕了?”

“上頭沒說啊!你,你,你去把這一塊弄幹淨!”

“啊!為什麽是我弄?不行,大哥,這麽髒,我一個人,求求你,一起吧?”

“……”

兩個人在那邊吵著,卻沒有人來關心楚翹的身子。

楚翹強撐著,她知道肚子很難受……寶寶,寶寶,你一定要堅強一點,一定要熬過去。你是媽媽唯一的希望,千萬要支撐下去。楚翹在心裏暗暗對自己說道,不知道對方是誰,也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麽?

她已經什麽都沒有了……她也不害怕再會失去些什麽,她唯一害怕失去的就隻有肚子裏的寶寶,寶寶是她的唯一了。她不能沒有寶寶,決不能。

她斜倚在牆壁上,索性閉上眼睛,忽略掉兩個人嘈雜的爭吵聲,而是靜靜地養著神。她不能再幹蠢事,做一些花費體力的事情。她要想逃出去,就得先保存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