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始作俑者

明明還是這麽一個人,但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被他身上所散發的氣勢震懾住了。身上還沾染了血汙,臉色很白,卻教人不敢直視。

也許,他真成了一個魔,為了心愛的女人成了魔。

“焱辰……”許安然的身子不由地顫抖著,眼光緊緊盯著麵前的孟焱辰,眼光中的光芒一點點黯淡下來。楚翹被火海吞噬的那一刹,

痛,恨,驚慌,倉皇,太多太多,甚至有些是用語言都無法描繪出來的。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楚翹和孟焱辰之間根本就沒有她存在的位置,一點點都沒有。

現在算是明白了,所有你能以小手段把他們抓住的人,其實是原本就是在乎你的人。如果一個人不在乎你,你再怎麽高明也沒用。

她的手撫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裏麵根本沒有所謂她和她的孩子。

做了這麽多,努力了這麽久,為什麽卻還是留不住他對她的一份情?哦!原來,努力也得不到的隻有感情,不比付出,比努力,有的隻是情深情淺。

為什麽,她現在才懂這些道理?

孟焱辰的眸光冷冷地掃向她,她的心頭一震,牙齒也不禁打起顫來。他的眼中有一種嗜血的光芒。她甚至有一種預感。此刻,他還存了一份理智。如果沒有,他恨不得親手殺了她。

如果說,她確實做過很多壞事。

但是,這一次,她真的隻是想要去救孟焱辰而已,沒有其他,沒有其他的目的。

孟焱辰嘴角微微一勾,勾勒出的卻隻是冷酷無情:“唐寧,你為什麽要恨孟家的人?你對十五年前的事情真的了解多少?”

唐寧因楚翹死,心裏感覺憋悶,但走到現在,他還有仇恨未報。

他緩緩地抬起頭,隻是知道把母親小心地藏護在身邊,不容許任何的傷害。火還在燒,熊熊地燃燒,把碼頭邊上的貨物都燒得幹幹淨淨。天邊湧起的濃煙,黑色繚繞,竟遮去了霞光的曼妙。

“我的父親,我的母親,我的妹妹,還有我們唐家的產業,全都是被你的父母親手毀掉。父債子還,你別妄想,可以全身而退。就算楚翹死了,我仍然不會放過你!”唐寧眸光一閃,清冷地說道。甚至,他下意識地想,如果不是孟焱辰楚翹又怎麽會落到身葬火海的下場。

楚翹……就算他不想波及她,但是,卻終究是無法在一起。

權鐵青的老臉上寫滿了焦急,隻是因為手中槍支被奪,右腳又中了一槍,他試了許久,卻始終無法站立起來。他頹廢地癱在地上,心裏憤恨,為什麽剛才的一把火,沒有把他們兩兄弟也燒進去。十五年的秘密,差一點就能永遠保守住了。

但,他卻沉聲開口道:“少爺,現在是好機會。你快點動手……”他們死了,反正他是會把所有的罪責扛下來,絕對不會讓唐寧受半分傷害。

孟焱辰微笑反詰:“難道是不想我把你不可告人的秘密公布?”

唐寧一怔,看向孟焱辰:“你說什麽,難道還有隱情?不,絕對沒有可能……”他親眼看見父親從自家的樓上墜落下來,就在他的眼前掉了下來。

如果不是孟氏把他逼到這樣的絕境,熱愛生命的爸爸又怎麽會選擇這條路……

“果然。”孟焱辰冷冷地點了點頭,笑容染上嘲諷:“果然,你什麽都不知道啊!報仇,是我們孟家的人害了你。恐怕,你真正的仇人就是你最看重的人。”

“少爺,快動手!”權鐵青的臉龐煞白,剛要說話,胸口卻劇烈起伏起來,不可抑製地咳嗽起來,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似的。經營的一切都是為了唐寧,但是,他卻最怕他知道事情的真相。

原來,他還能站在他的身邊,照顧他。

如果,秘密揭曉,他對他心裏有的隻可能是恨!

唐寧卻抿了抿唇,冷笑道:“真正的仇人?什麽仇人?我最大的仇人就是你們孟家!”

孟焱辰能感覺到自己的氣力正在一點點流逝,胸口疼得麻木,手臂上的劇痛似乎也沒有了什麽感覺。因為和左心房的疼痛比起來,真的沒有什麽。

但,他要撐下去。為了焱熙,為了孟氏……

“就是你身邊的鐵叔,權鐵青!當年的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劃出來。他才是逼死你爸爸真正的元凶!”孟焱辰的視線緊緊攫住唐寧,一字一句地說出口。

“不可能!”這一句不可能是從唐寧身邊的潔姨說出來的:“不可能,鐵青不可能這麽做的。他絕對不會這麽做。我不相信,你胡說,你胡說!”她聽到這一番話,竟比唐寧還要激動。

孟焱辰的眸光流轉,咳嗽了幾聲:“但,這就是事實!十五年前,是權鐵青偷走唐伯父的印鑒,把他手下的股份,以低廉的價格轉賣給其他公司。唐伯父所有的股份就這樣被全部轉移了,一分沒有!”

“不可能!”唐寧怔怔地重複道。這個認知和他記憶裏的一點都不一樣。這絕不可能事實。不然,恨了十五年的人不應該恨,該很的人卻陪了自己整整十五年。這是如何的不可思議!

“股份流入其他不明所以的公司,在當年,對孟氏來說是一場危機。權鐵青原本是想要用自己手頭的資金,再把流落的股份用低價收回。如果,他這麽做,孟氏的一半幾乎是權鐵青的了。所以,唐伯父想盡辦法,凍結了權鐵青手下的資產,並且把名下所有的資產都轉移到了我父母的名下,要求他們把所有的股份收購回來。而他,是覺得愧對我父母才自殺的……”孟焱辰靜靜地,稱述一個過去的事實。

所有的人臉色在聽完後,都變了色。在十五年前,竟然也有這樣的秘密!

潔姨和唐寧都轉過頭,看向躺在地上的權鐵青。

權鐵青緊緊攥著拳頭,抑製住肺部的灼燒感,為自己辯解道:“你在胡說什麽。我不懂你。你為什麽要胡說我!明明是你父母造的孽,為什麽要把這一切罪名扣在我的頭上?你有證據嗎?你憑什麽說是我?”他還在做最後的掙紮,但是他已經不敢再去看潔姨和唐寧的眼光,卻隻能緊緊盯著麵前的孟焱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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