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他有沒有對你做過什麽
孟氏辦公室。
樂雨珊送走了葉長發，就回到自己的辦公桌繼續工作。
雖然，她把媽媽親手栽種的玫瑰花瓣茶送給了玄瑉的父親，但是看得出，他還是很喜歡玫瑰花茶的香味。
想著，樂雨珊滿足地勾起一絲笑容，打開文檔，做起了手中的工作。
沒過多久，桌子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叮鈴鈴……”
她忘記設成了震動，鈴聲在安靜的辦公室聽起來有點突兀和刺耳。
樂雨珊一驚，連忙拿起桌子上的手機，不好意思地回視了一下投過來的眼光。拿著手機，一路小跑，跑出了辦公室。
害怕鈴聲打擾別的同事工作，樂雨珊連忙按下了通話鍵。
“喂……”
“……”
電話那頭是冗長的沉默，並沒有人開口說話。
如果不是聽到電話裏有輕微的呼吸聲，她會認為電話那頭根本沒有人。
樂雨珊不禁蹙了蹙眉，提高聲音，問道：“你是誰？”她剛才一直捂著手機，所以並沒有看清來電顯示。
但，這個電話有點奇怪？
既然打給自己，為什麽不說話呢？難不成是有人惡意打電話，對她惡作劇？
這樣想著，樂雨珊耐著性子說道：“如果你不說話，我就要掛電話了。”
“是我——葉玄瑉……”
就在樂雨珊要摁掉電話的時候，電話裏傳來了一個熟悉的男聲。
他的聲音低沉，還帶著幾絲暗啞。
“玄瑉？”
這是出院以來，樂雨珊第一次接到葉玄瑉的電話，聽到他的聲音。
她沒有忘記在醫院裏，葉玄瑉對她說過的那一番話，他喜歡她。但是，玄瑉對自己真的很好，她並不想失去這樣的一個好朋友。
“你現在有沒有空，我想約你出來見個麵。”
“嗯，好，我現在就出來。”樂雨珊點了點頭。有的話，她想當麵和葉玄瑉說清楚。
“我在公司門前的咖啡廳等你。”
“好。”
樂雨珊掛了電話，並沒有直接下樓，相反是走回到辦公室拿了小包，才乘電梯出去。
咖啡廳內。
葉玄瑉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眼光靜靜地望著窗外的行人。
忽然，門口的門鈴隨著開口的動作，放出叮叮咚咚的聲音。
樂雨珊從門外走了進來。
她一看到葉玄瑉，便衝著他揮了揮手。
葉玄瑉看到樂雨珊的揮手，衝她點了點頭，微笑示意。
樂雨珊走到葉玄瑉的麵前，坐了下來。
服務員走上來，禮貌地問道：“小姐，您想喝些什麽。”
“養樂多……”
服務員的臉一跨，不敢置信地重複道：“您說什麽啊？”
樂雨珊認真地回答：“養樂多！我懷孕了，我不能喝咖啡的，不好意思了！”
服務員這才悻悻點頭：“哦，我們咖啡店內沒有養樂多，那我到超市給你買兩瓶，你看可以嗎？”
“可以。那麻煩你了！”
葉玄瑉看著樂雨珊的笑臉，一想到她懷孕的事實，他的眼光有一秒鍾的黯淡，但是很快卻恢複正常，看不出有什麽別的情緒。
等服務員走遠，樂雨珊拿出自己的小包搗鼓了一陣子。
從裏麵掏出了一大疊鈔票，放到了桌子上。樂雨珊把錢往葉玄瑉麵前推了推：“這裏是一萬五，我的銀行卡裏現在隻有這麽多錢。我先還一部分，還有一部分的錢，我會想辦法盡快還給你的。”
樂雨珊害怕自己忘記了。
所有特意，從銀行卡裏提現，趁著這次見麵，把錢還給葉玄瑉。
葉玄瑉看著麵前厚厚一遝人民幣，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我約你來，你想到的隻是還我的錢嗎？”他想問她，葉長發對她做過什麽不好的事情嗎？或者，她最近這一段時間過得好不好？更該死的，他找她，隻是想見一見她。
隻是單純地想看一看她……
但是，她卻隻是想著錢的事情！
樂雨珊怔了怔，但隨即苦笑道：“你不要不高興。我確實欠你的錢，還錢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債權人對債務人還款不高興的事情呢！”
“那你有話對我說嗎？”葉玄瑉的麵容冷峻，眼光冰冷地落在樂雨珊的小臉上。
“我……有。”
葉玄瑉拿起桌子上的咖啡，輕輕呷了一口。他並不是真的渴了，而是想借著這個動作，來掩飾心中隱隱的期待。
“我想問你，你為什麽要辭職？”樂雨珊自從回到孟氏正常工作之後，得到的卻是葉玄瑉辭職的消息。他不理解。
“你要聽真實的原因，還是要聽捏造的原因呢？”葉玄瑉放下咖啡杯，漫不經心地說道。
“當然是真實的了！”樂雨珊理所當然。
“我是為了你辭職的。我想看見你，但是我不想看著你去喜歡他！”葉玄瑉淺淺笑著。但這一句話卻在樂雨珊的心裏投下了巨大的石子，**起波瀾。
“玄瑉，你為什麽要這樣子？”樂雨珊不解地看向他：“我們，還是可以做好朋友的，不是嗎？況且，我可以當那天在醫院裏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你和我說的話，你的那個……吻，我可以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你可以假裝，什麽沒發生過，蛋是，我卻不可以！”葉玄瑉凝望著樂雨珊，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不愛我，但是你的眼裏愛的是一個根本不愛你的人。如果，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我再痛，我也可以隱藏得很好，不讓你知曉。但最關鍵的是，你明明知道他不愛你，你卻仍然把他當做是你的唯一。你的努力，全部都是為了他……而他對你隻有淡漠的溫柔。他既然可以拋棄你一次，就可以再拋棄你一次……孟焱熙，他的心落在了楚翹的身上，注定對你隻有無限的溫柔，但對你沒有愛情……”
葉玄瑉從來就沒有放棄過樂雨珊。
他的眼光睇向樂雨珊，眼光再一次地描繪起她臉部的輪廓。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她的臉色比上一次要好上很多，身體也豐潤了一些。
不知道為什麽，他會對樂雨珊有這麽強烈的占有欲。他更不理解自己會對樂雨珊的事情，這麽上心？可以為了她，去辭掉自己的工作！為了她，可以和葉長發去妥協，去見一個自己根本就不喜歡的女人。
這種感覺是任何一個女人都從來沒有帶給過他的？他迷惑，卻深陷其中。
樂雨珊聽著葉玄瑉的話，也生氣起來。
似乎每一次，葉玄瑉都在強調孟焱熙心中沒有她……
但是，她現在已經有了焱熙的寶寶，不久也會和他一起進入婚姻的殿堂。
幸福，也不是像想象中的那般遙遠，不是嗎？
她知道，要去遺忘一個曾經深愛過的人，並不容易。她從來沒想過要孟焱熙徹底忘記楚翹，她期待的隻是他心裏除了楚翹之外的所有的位置。隻是這樣而已。
“玄瑉，我一直把你當成是哥哥來看待。但是，如果你一定要以這樣的方式和我說話。我不願意再和你做朋友了。朋友之間，不應該用這種方式來進行談話的。”樂雨珊怒眼圓睜，緊緊盯著葉玄瑉：“我喜歡孟焱熙，我就喜歡他一個人。這一輩子，這一生一世，我的心裏不可能再裝進別人了？”
愛就是如此說不清道不明，但你的心會告訴你，認準誰，認準的時間是多久。
而，樂雨珊的心裏卻是這麽想的。
孟焱熙，愛他，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她站起身來，咬了咬唇說道：“我想，我們也沒有繼續說話的必要了……”
服務員這時，正好從廚房端來了養樂多：“小姐，你的養樂多。”
樂雨珊拿過來，一口氣喝掉：“謝謝了……”說完，她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一百塊遞給了服務生。瞪了葉玄瑉一眼，樂雨珊大步離開了咖啡廳。
也許，戀人做不成，朋友也是做不成的。
葉玄瑉看著樂雨珊離開的背影，劉海遮住了他的眼光，不再看見她的身影。他本來隻想著說，去問一問，葉長發對她是不是說過什麽難聽的話，或者讓她難堪的事情。但是，這些話還沒說出口，她卻這樣急著要離開。
他的手緊緊攥著，站了起來。
身後的服務員追著他：“哎！先生，你桌子上還有現金，不要遺忘……”
葉玄瑉冷冷地掃了一眼桌子上冰冷的紙鈔，他要的，稀罕的從來都不是這些冰冷的東西。錢，隻是錢，他不需要，不想要。
他的嘴角微微一勾：“你喜歡嗎？喜歡的話，就全部送給你了吧！”
服務員看著桌子上一大遝的紙鈔，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麽多錢！這麽多錢，這位先生竟然不要？他喜歡就全部送給自己了？
天啊！這是不是在做夢啊？
但是，看葉玄瑉說話的方式和樣子，竟然也不像說謊的樣子。
葉玄瑉說完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咖啡廳。
他一定要讓樂雨珊看到孟焱熙的真麵目……不愛，就放開樂雨珊。以照顧的名義把她圈禁在身邊，想到對她好的時候，就逗弄逗弄她，不想要她的時候，便把她冷落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