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你應龍爺爺想死你了。”應龍從那黑暗中跳出來,一副老頑童的模樣。

中年人冷哼了一身,卻沒有說一句話。

“咦咦咦?才幾個月不見,就學會裝深沉了?”楊天湊到中年人身邊,嘿嘿隻樂道。

應龍臉色古怪的變換一翻,然後甩甩手,悻悻的躺在底邊,嘴中獨自嘟囔道:“知道你走就發現了我們,可也沒必要這樣對我們啊。嬴政,這段時間你跑哪裏去了?有沒有幫白起找到‘凝魄玉髓’啊?”

此人,真是多日前楊天從西安放出來的秦始皇。也不知道他為何突然出現在這裏,並且和教廷的人發生衝突。

嬴政負手而立,一副孤寂的表情。看著滿天的月色,他突然歎了口氣,苦笑的搖頭說道:“沒有。”

楊天和應龍兩人對視一眼,都不由自主的搖搖頭。卻聽到嬴政突然開口道:“朕出世以來,卻突然發覺九州的天下完全變了個樣。很多東西……很多事情都和以前不一樣了。我的大秦呢?我的子民呢?我的九州大地去哪裏了?”

一陣心理落差,以及前後之間的反差,讓嬴政在幾個月內一直處於混混僵僵中。他到處奔波,卻找不到一點記憶中的樣子。所有的事情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比如說思想,比如說各種先進的器具,都讓嬴政有種做過山車的感覺。

他傻眼了,眼前的九州大地再也不是曾經的,他高高在上的那個九州大地了。他所認識的,所熟知的,所銘記於心的,也在找不到任何痕跡。哪怕他在地宮以及做好了思想準備,卻也無法接受這個世界,以及被曆史洗刷的無影無蹤的世界。

他知道了,嬴政和秦朝現在隻是屬於曆史河流中的一滴塵埃。除過在曆史書中還能翻出一點直言片句,他能知道的,就是嬴政是個暴君,焚書坑儒,屠殺生靈,一直九州大地生靈塗炭,逼得全天下農民的代表陳勝和吳廣造反。

他去過八達嶺長城,看到的也隻是遊人如織。昔日阻擋匈奴入侵的堅強堡壘,今天也隻是成為遊客照相機中的紀念,或者是一句名言:不到長城非好漢。嬴政親自到了一趟他讓人修築的長城,卻也當了一次好漢。

他看到高樓如雲,天空中飛機滿天飛,街道上冒著青煙的汽車跑來駛去。當他無數次給別人稱朕的時候,無數次被人翻白眼砸雞蛋,還差點被送進精神病院。他很鬱悶,隻是拿著長劍劈了幾個人,就被視為恐怖瘋子到處追殺。於是,他很鬱悶的北上塞北,跨越浩瀚的沙漠直入俄羅斯境內。

在俄羅斯,他再一次感到了困惑。為什麽,這裏的人張這個樣子呢?大鼻子,長卷毛,肥腰,豪情奔放。他開始冷靜下來去看這個世界,腦海中揮之不去的依舊是他帝王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