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用心良苦
左丘璿走到他的身旁坐下，抬眼望向了天空。
隻見靜謐的夜空下，一輪明月高懸。
柔和的淡銀色月光灑下來，有種說不清的朦朧之美。
再看周圍，視野開闊，清風徐徐，倒確實是一個看風景的好地方。
然而，若是沒有墨雲湛的話，她獨自一人是不會有這種閑情逸致的。所以在來這裏之前，她根本猜不到他到底想要做什麽。
不過既然來都來了，也沒有什麽別的事，留下來賞月，再喝點兒小酒倒也挺好。
接過墨雲湛遞過來的酒杯，左丘璿發現杯子散發著淡淡的瑩光。
剔透的玉色盛著一杯醇香的瓊漿，嚐一口回甘無窮，甜香沁脾，禁不住誇讚道：“好酒。”
“這是在碧落宮時，我自己釀的靈酒。裏麵有種果子隻有碧落宮才有，外麵是喝不到的。喜歡的話就多喝兩杯，這酒不醉人。”
墨雲湛沒說的是，這酒就是專門為她釀製的。
見她喜歡，唇邊的笑意加深了幾許。
聞言，左丘璿點點頭，又輕啜了一口。
隨著一股清流入喉，她不禁想到了當初在玄陽宗時，和姬玥璃還有宿曄喝酒的情景。
還記得自己不知道姬玥璃不能喝酒，結果讓他喝多了，差點兒燒了廚房。
那做出來的黑暗料理至今都讓她記憶猶新，想想都肝顫。
而宿曄是他們之中最能喝的，有事沒事就吵著讓她請客吃飯，還要備上好酒。
可惜，如今一切已經物是人非。
宿曄和夏芷芸沒了，姬玥璃和她站在了對立麵上，再見麵可能就是你死我活。
想到這兒，滑入喉間的美酒多了一絲苦澀。
左丘璿閉了閉眼，喟歎道：“你看，天上的月亮由圓到缺，再由缺到圓，仿佛亙古不變。可月亮下發生的人和事變了，卻再也回不來了。明明昨天一切還好好的，今天就麵目全非了。到最後不變的，還是隻有天上的這輪月亮。”
“月缺後總會月圓，不好的事情也總會過去。”
墨雲湛看著她，拿過她手中的酒杯道：“帶你來這裏是為了讓你放鬆的，其他的事都不要想，嗯？”
“嗯，你說得對。”
左丘璿點點頭，搶回酒杯道：“我才喝了一杯，你拿走幹什麽？不是說不醉人嗎？再給我倒一杯。”
“酒管夠，但不許再自尋煩惱。”
墨雲湛邊說邊拿起酒壺給她斟了一杯酒，兩人一邊說笑一邊喝了起來。
三五杯酒下肚，左丘璿咂摸了兩下嘴道：“我說好像缺了點兒什麽，你光拿了酒，就沒想著帶兩個下酒菜？”
“自然想到了。”
墨雲湛意有所指，沒多久就見慕簫塵提著食盒走了過來。
看到兩人，笑道：“你們還真是著急，這下酒菜還沒到，你們倒先喝上了？”
“咦，你來了？都帶了什麽？快拿過來，我看看。”
左丘璿轉身望過去，看著足足有三層的大食盒，突然覺得肚子有點兒餓了。
墨雲湛看著她那心急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指著山下的某處道：“喏，真正的好戲上演了。”
“什麽？”
左丘璿聞聲轉頭，就見那處火光衝天。於夜色中，像一片絕豔的彼岸花，散發著一股死亡的氣息。
如果她沒看錯，那裏正是上官府的方向。
疑惑地看向墨雲湛，問道：“你讓人做的？”
“上官府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一場好戲總要落幕。”
墨雲湛手執玉杯，望向下方的眼神深邃清冷。
左丘璿看向他，道：“估計這一把火下去，京城是真的要亂了。看來，今晚要好好享受一下這難得的寧靜，不然恐怕就沒機會了。”
話落，起身奪過慕簫塵手裏的食盒，將裏麵的菜一一擺在了旁邊的大石上。
看著那些菜色，她看著墨雲湛，問道：“這些菜是你做的吧？什麽時候做下的？”
“你休息的時候。”
“那麽早？難道你早就想好到這兒來了？”
左丘璿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放到嘴裏發現溫度正好，而且味道一點兒都沒有受到影響。
等一口菜咽下去，疑惑地看著他，“這菜……”
“那食盒是一件靈寶。”
墨雲湛漫不經心地解釋了一句，慕簫塵忍不住補充道：“知道你喜歡吃他做的菜，為了能讓你隨時能夠吃上，他可是想盡了辦法。正好拍賣會上得到了一塊千年赤陽木，他就自己動手煉製了這麽一個食盒。”
照他看，這純粹就是暴殄天物啊。
赤陽木不懼水火，是上佳的煉器材料。
別說是千年份的，就算百年份的也能賣到天價。
結果拍下來就為了煉製一個食盒，聽說碧落宮的那幾位長老聽說後，差點兒把鼻子氣歪了。
更何況，要煉製這個食盒，還要加上各種珍稀材料。
才能做到可保溫保鮮，什麽時候拿出來都跟剛做下的一樣。
可以說，雖然隻是一個看似不起眼的食盒，但絕對是用了心的。
後麵的這些話慕簫塵雖然沒有說，但光是看他的表情，左丘璿就知道這食盒一定不簡單，要煉製它肯定廢了不少心血。
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
可一句“謝謝”太過蒼白，她覺得要是真說了這兩個字，就是褻瀆了這份心意。
而且……
最終，她什麽都沒說，隻是誇讚了幾句菜色，就插科打諢地把這個話題揭了過去。
一頓酒足飯飽，三個人一同往山下走去。
等回到左丘府，墨雲湛宿在了客房，並沒有跟左丘璿留在一間房內。
主要是下午的折磨還讓他心有餘悸，要是再來一次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製得住。
索性分開睡，這樣對兩個人都好。
回到自己的房間，左丘璿當即進入了空間，把阿九、雲陌琊和幽影叫到了一起。
本著集思廣益的精神，問道：“再過一個月就是墨雲湛的生辰了，你們說我該送他什麽禮物比較好？太貴的以我現在的情況肯定買不起，但太普通的又拿不出手。想來想去，好像也隻有丹藥比較合適。你們說，怎麽樣？”
“可以。以他目前的修為，若想更進一步，僅憑自身修煉進境太慢。不如煉製一種有助修煉的丹藥，這樣比較實用。”
阿九第一個發表了意見，左丘璿讚同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