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紅帕子

“砰!砰——”錢氏“病”下的第二天下午,陸芊珞剛回到李家就聽到一陣瓷碗被摔碎的聲響,而那聲響正是從錢氏房間傳出來的。

錢氏房間的人,隻有虛脫地無法下床的錢氏和照顧她的康氏,想起錢氏這些年毒打康氏的一幕幕情形,陸芊珞立刻放下背簍,快步趕去錢氏房間。

錢氏房間的窗戶和門都是打開的,時刻都通著風,可房間裏依舊臭氣熏天。

還未走近,陸芊珞就可以清楚地看到錢氏房間中,康氏正跪在地上撿碎了一地的瓷碗碎片,而錢氏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滿目凶狠地瞪著康氏,那模樣恨不得將康氏給生吞了似的。

如果不是因為沒有力氣而且一張口就會吸入臭氣,估計錢氏早就對康氏毒打毒罵了,哪裏會這樣忍著!

看著那些瓷碗碎片上沾著的褐色藥汁,陸芊珞就知道這是錢氏打碎了康氏給她熬的藥。

康氏給錢氏請了大夫陸芊珞是知道的,不過她既然決定要惡整錢氏拿回玉佩,給錢氏下的藥要是這麽輕易地被一個鄉間大夫解掉,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她得之不易的藥材?

康氏此刻跪在地上,從劇烈顫抖的肩膀來看,陸芊珞就知道她必定是被錢氏給虐待狠了,否則以她的性子是斷然不會在錢氏麵前哭出來的。

想到這裏,陸芊珞眸中掠過一道冷意,能娶到康氏這個兒媳也不知道錢氏上輩子修了什麽福緣,可是錢氏居然還不知道好好珍惜,非喜歡那個和她有著一個共同點的小妾牟氏……

對噢,這個共同點差點忘了……陸芊珞嘴角勾起一抹壞壞的笑,李彭很快就從縣上回來了,除了要回玉佩外,她興許還能幫康氏一把,算是報答這些年康氏對她的照顧。

李彭和錢氏隻有李誌強一個兒子,李誌強有康氏和牟氏一對妻妾,也隻有李宏剛一個獨苗。

李宏剛入私塾的事情可是李家的頭等大事,對於年僅七歲的他,李家一家人都寄予了很高的期望,期待著他有一天能考取功名,讓李家也成為一個官宦之家。

兩天後的下午,李彭和李誌強父子二人急急忙忙地從縣城趕了回來,而在他們回家的前一刻,得到消息的牟氏也悄然回來了。

錢氏的“病”剛巧在昨夜好了,隻是拉了這麽幾天是個鐵人都熬不住,錢氏的身體虛得不行,隻能躺在**讓康氏伺候著。

被錢氏忤逆了意思又辦砸了事,李彭本來心中就有氣,回來再看到亂糟糟的家當下就黑了臉,見康氏一直在錢氏屋裏侍疾,對牟氏就十分不喜,又狠狠地罵了李誌強一頓,然後才用心地收拾了一番,衣冠整齊地出去了。

柴房中,陸芊珞纖細的指尖拎著一條色彩豔麗的紅帕子,臉上的笑容燦爛如同盛開的罌粟花,明豔萬分卻又帶著致命的毒,隨著她的手腕輕動,這紅帕子飄動間像極了迫不及待地探出牆頭在枝頭間隨風招展的一片紅杏花……

這天晚上,陸芊珞躺在木板**並未入睡,而是仔細聆聽著後門處的聲響,半夜時分,果然從後門處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陸芊珞嘴角不自禁地翹起,今天的事情一過,待她再加一把火候,李家的管家權必然會落到康氏手中。

“砰——”李彭今日是去鎮上找孟弘談李宏剛入私塾的事情,待到回家時卻看到眼前有個人影一閃而過,頓時怒吼一聲道:“是誰?”

李彭以為是家裏遭了賊,從院子裏找了一截棍子衝了過去,可是那個人影早就已經不見了。

黑夜中,陸芊珞的眼眸亮晶晶的,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又帶著狐狸的狡黠,靜靜地聽著外麵的動靜。

李彭回了房間,本要和錢氏說起這事,結果就在床邊的角落看到了一頂男人的帽子。

李彭將這帽子撿了起來,嗅到了其上的男人味,一張臉頓時黑了,立刻就將躺在**似乎已經陷入熟睡的錢氏揪了起來:“老賤貨!這是什麽東西?”

看到那個帽子,錢氏心頭咯噔一下,麵上卻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解釋道:“這是誌強的帽子,一定是那小子沒注意,落到我屋裏了。”

“呸!”李彭氣得朝著錢氏啐了一口,跳著腳大罵起來:“誌強會帶這種帽子?我看是分明就是你給我戴的綠帽子!”

這帽子又酸又臭的,他兒子才不會戴,一看就是哪個又酸又窮的老男人戴過的!

錢氏眸光一陣閃爍,嘴上依舊不肯承認:“怎麽可能,這真的是誌強的帽子,你不信就去找誌強問,別冤枉我。”

“啪!”看著錢氏這副模樣,李彭隻覺得肺頭快氣炸了,衝著錢氏重重地甩了一個耳光:“老賤貨,之前我看到個人影,還以為是家裏遭了賊,沒想到你都病得下不了床了,趁我不在,就招了個野男人回來!”

“啪!啪!啪——”李彭氣極了,對著錢氏的臉又是一陣猛扇。

被戴綠帽子這種事情,是個男人都接受不了,更何況在李家村混得不錯,向來還自視甚高的李彭。

不待錢氏再分辯,氣極的李彭又咬牙切齒地罵道:“老賤貨,你說那個野男人到底是誰?你若不說今夜就是個死!”

李彭怒目而視,恨不得立刻找到那野男人,將那敢給他戴綠帽子的野男人打死解恨!

錢氏被打得痛了,一邊躲著,一邊大聲哀嚎道:“我冤枉啊,他爹,我真的是冤枉呀,我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嗎,我怎會做出哪種事呀!”

這些聲音,都完完全全地被陸芊珞聽在了耳中。

陸芊珞直想笑,難得錢氏虛脫了這幾天,竟然還有力氣這般大聲喊冤。

李彭又啐了錢氏一臉唾沫:“我呸!敢做不敢認,還將我當瞎子傻子哄?”

李彭想著他辛辛苦苦在縣上做生意養家,錢氏卻背著他在家裏偷養野男人,實在寒心!而且今天他分明回家了,她竟然還敢找那野男人來,這老賤貨到底是有多饑渴呀!

這分明就是在侮辱他的尊嚴!李彭越想越氣,更加氣急敗壞地毒打起錢氏來:“你個老賤貨,怎麽對得起我——”

《邪王盛寵:神醫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