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碧蘇,上證據(1/3)

許柔止的指控有些出其不意,既激怒了蘇樂瑤,也震驚了王府眾人。

楚逸暄緩緩地抬起頭,眼神深不可測。“王妃說,給本王下毒的人是蘇夫人?”

“對!”許柔止點點頭,“蘇夫人在王爺的茶中下毒,卻嫁禍給我,想讓我替她背這黑鍋,今天,我就在王爺麵前自證清白,向蘇夫人討個公道!”

“你胡說!”蘇樂瑤漲紅著臉,憤怒地道,“我敬王爺愛王爺還來不及,怎麽可能對王爺下毒!許柔止,你這麽血口噴人、出言誣蔑,究竟是何居心?”

所有人都緊張地望著許柔止,誰也不知道這幾天借著閑逛的機會,許柔止查到了什麽證據,證明那茶水裏的毒是蘇夫人下的。

許柔止從容不迫,目光從眾人的臉上掃過,然後落在楚逸暄的臉上。

“敢問王爺,那天是誰先發現了茶水裏有毒?是不是蘇夫人?”

楚逸暄沉默地望著許柔止,沒有出聲。

許柔止又道:“郎中是不是很快就來了?是不是用甘草和綠豆煎水為王爺解的毒?”

凡是那天在楚逸暄中毒現場的下人都驚呆了!

當時的詳情的確如許柔止所說的,但問題是,當時許柔止並不在現場,她是怎麽知道的?這些日子以來許柔止並不曾接觸過王府的任何一個下人,沒有單獨向他們詢問案情的機會呀!

蘇樂瑤更是緊張,她企圖發言擾亂許柔止的思路,被楚逸暄揚手製止。

楚逸暄蹙著眉,目光冰寒:“你繼續說。”

許柔止看了蘇樂瑤一眼,“如果不是蘇夫人下的毒,王爺還未曾毒發,她怎麽就知道茶水裏有毒?如果不是……”

“我沒有下毒!我怎麽可能毒害王爺?我是看王爺臉色不對,才意識到茶水裏有毒的!”蘇樂瑤急了,朝許柔止厲聲疾呼,“許柔止,你不要血口噴人!”

“對,你的確不想毒害王爺,你想要的隻是我的命而已!所以王爺才喝了兩口茶,你怕王爺中毒,就趕緊提醒王爺茶裏有毒;你事先請來了郎中,郎中就在王府外候著,你一召喚,郎中便及時出現,及時替王爺解毒,難道不是嗎,蘇夫人?”

“根本不是這樣的!”蘇樂瑤急了,忙去拽扶楚逸暄的肩膀,急急地道,“王爺,別聽她胡說,她擺明就是想報複樂瑤,所以才故意栽贓陷害……”

許柔止並沒有急於為自己辯解,她隻是雙手環抱在胸前,望著楚逸暄:“王爺,我還有機會繼續陳述事實吧?”

楚逸暄沉著臉:“王妃繼續。”

許柔止點點頭:“那天飲茶後,王爺是不是覺腸道不適,有種惡心想吐同時伴隨著胸骨下疼痛的感覺?”

楚逸暄雙眉微鎖,沒有言語,但明顯表示了認同。

許柔止說道:“其實茶水裏下的毒並不是劇毒,應該是在茶葉中摻了幾片吊鍾花葉。吊鍾花這種植物,如果當作藥物使用,小劑量用,它可以可興奮心肌,改善血液循環,還有著顯著的利尿消腫作用。

可如果超出了使用劑量,就會積累毒性。引起腸道不適、惡心嘔吐甚至胃出血,以及胸骨下疼痛,但不至於出人命。要解此毒,隻須用甘草與綠豆煎水服下便可。”

“許柔止!”蘇樂瑤指著許柔止,冷笑道:“原形畢露了吧?為什麽你能把王爺中毒的症狀、解毒的藥物、甚至茶水裏摻的什麽毒,都能說得如此清楚?因為你就是真正下毒的人!王爺還要聽她妖言惑眾嗎?”

許柔止皺了皺眉頭:“我說蘇夫人,幹嗎非要死咬著我不放?難道不把我整死,你就不甘心啊?”

“你……誰整你了,明明是你自作孽不可活!”

許柔止轉過頭,歎了口氣,“碧蘇,上證據。”

蘇樂瑤一驚,卻仍咬著牙強撐著,冷笑道:“少來了,你自己下的毒,卻有我的證據?”

許柔止道:“不看到證據,蘇夫人是肯定不肯承認自己的罪行的。”

碧蘇立即轉身進屋,不一會兒出來,手裏捧著一個小布包裹。

眾人立即屏息靜氣,所有的目光都緊張地盯著碧蘇手中的小布包裹。

隻見碧蘇一層一層,將小布包裹打開來,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小堆已經幹枯的茶葉。

許柔止拈起兩片茶葉,舉在手中,從眾人麵前走過:“大家看得出來吧?這茶葉是泡過茶水之後,又才重新晾幹的。”

鹿鳴疑惑地道:“王妃是說,這些茶葉就是王爺中毒當天飲用過的茶葉?”

“對。”許柔止點點頭,從茶葉裏挑出幾片幹葉片來,“大家再來看看,這幾片葉片與那些茶葉有何不同?”

沒有人說話,因為,事實沒有弄清楚之前,誰也不敢說話。

誰敢得罪蘇夫人?

可現在的許王妃,也不是大家輕易再敢得罪的了!

所以,裝聾作啞,是最好的選擇。

許柔止將那幾片葉片舉到楚逸暄麵前,“王爺喜歡喝的是雀舌茶,對吧?雀舌茶茶如其名,茶牙尖細如條,色澤綠中帶黃,茶水泡開後雖舒展開了,但這幾片葉子跟雀舌茶葉雖然有些相似,但又顯然還是不一樣的。這就是吊鍾花葉,葉端尖狹,邊緣呈短尖的圓齒狀,葉柄短直至無柄。正是這幾片吊鍾花葉,將毒性帶到了王爺體內,給我無端扣上謀害親夫的罪名。”

“本來就是你謀害親夫!”蘇樂瑤咬牙道,“許柔止,你自己下的毒,竟然還敢收藏罪證?”

許柔止看了蘇樂瑤一眼:“要真是我下的毒,我毀掉證據還來不及呢,怎麽敢保留這些證據?”

一直沒有說話的楚逸暄,默默地蹙眉望著許柔止,“這些茶葉,哪兒來的?”

許柔止笑了笑:“當然是有人無意中把這證據保留了下來,我是從她手中花錢討過來的。——至於她是誰,我就不便透露了,以免有人對她展開瘋狂的報複。”

桑沃若一直緊張地望著許柔止和蘇樂瑤,想幫蘇樂瑤吧,又怕把禍事牽扯到自己的身上,畢竟這件事,從頭到尾許柔止也沒有提到她,她還有明哲保身的機

會;可不幫蘇樂瑤吧,兔死狗烹,萬一許柔止收拾完了蘇樂瑤,又來收拾她,那該怎麽辦呢?

一直不敢出聲的桑沃若,心裏權衡再三,還是決定維護蘇樂瑤了!

畢竟,她與蘇樂瑤一向過從甚密,蘇樂瑤若是出了什麽事,她是難逃幹係的!

再說了,跟蘇樂瑤一起排擠許柔止的事,她也幹過不少,許柔止又怎麽可能放過她?

所以,眼下她隻能堅守她與蘇樂瑤的同盟關係,才能保全自己了!

桑沃若於是冷笑一聲:“王妃既然說這是證據,可這證據是怎麽來的,卻又諱莫如深,不願坦白,那我們怎麽知道,這究竟真的是那天王爺飲過的茶葉呢,還是王妃你自己重新炮製出來的?這茶葉上,可沒有寫著那天的事情!”

蘇樂瑤冷笑:“就是!”

許柔止歎了口氣:“難道我不亮底牌,你們真的就不肯死心?”

什麽底牌?

大家都莫名其妙。

許柔止轉向楚逸暄,“王爺,我可以請證人和證詞嗎?”

楚逸暄蹙著眉,語氣無比冰冷:“證人在哪?”

許柔止朝碧蘇使了個眼色,碧蘇立即說道:“王爺、王妃請稍等,證人就在王府門外,碧蘇這就去請。”

屋子裏的所有王府下人,全都膽戰心驚、心驚肉跳!

真的是蘇夫人下毒要害王爺嗎?這種事情,怎麽還會有證人,還有證詞?

不知道許柔止的葫蘆裏在賣什麽藥,但蘇樂瑤因為心虛,額頭已有汗珠悄然滲入!

桑沃若緊張地看了看蘇樂瑤,忙輕步上前,“王爺,王妃把大家召集過來就是為了如此針對蘇姐姐,這樣不妥吧?王爺真要這樣由著王妃胡鬧嗎?”

許柔止已經在桌旁坐了下來,端著茶杯,輕輕吹著茶水,慢悠悠地說道:“王爺本來身體就弱,那次中毒差點發生意外,本王妃我被冤枉了,我要查清真相,還自己一個公道,還王爺一個事實真相,這也叫胡鬧?桑夫人,難不成下毒這件事情裏,你也插了一手不成!”

桑沃若一聽,急了:“王妃,你可不要隨便亂咬人啊!”

“這話說的!”許柔止放下茶杯,“桑夫人是在罵本王妃我是瘋狗嗎?”

“我……我……”桑沃若求助地望向楚逸暄,楚逸暄卻隻是蹙著眉,沉默不語。桑沃若隻得說道,“我沒有這個意思。”

“沒有最好。”許柔止淡淡地說道,“當著王爺、當著所有王府家眾的麵,一個側妃竟敢說王妃是瘋狗,這可就是以下犯上了!要是稟報到陛下麵前,桑夫人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細密的汗水也已從桑沃若的額頭滲了出來。她隻得恨恨地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一旁的蘇樂瑤,緊咬著牙關,一口銀牙幾乎快要被她咬碎。

碧蘇回來了。身後跟著一個身穿青衫的五旬老者。看到許柔止房中這陣勢,老漢不由有些心慌。碧蘇輕聲道:“王爺,證人帶到了。”

楚逸暄緩緩地抬起眼來,蒼白的臉上,兩道目光如刀子一般犀利冰寒。

(本章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