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已經準備好了(1/3)

房門緩緩地推開了。

身後的青衣小侍分別散到兩旁走廊,一股寒氣撲門而入,隨著,一道白色的身影定格在房門外,在身後的耀眼白雪映襯下,楚逸暄仿佛周身散發著聖潔的光芒。

許柔止點點頭,這個出場方式很讚!

碧蘇不敢多看,低下頭緊張地福了一禮:“王爺。”

楚逸暄淡淡地點了點頭:“王妃的傷怎麽樣?”

“原來,王爺是來探望傷員的呀?”許柔止悠然地道,“這一番好心,賤妾可承受不起。”

楚逸暄佇立在門口,望著許柔止,默默地,一言不發。

碧蘇忙回過頭,發現許柔止不知幾時已經爬到**去了,現在裹在被子裏躺得好好的,仿佛真的傷得很重起不了身似的。

碧蘇忙轉過身來,小心地道:“王妃傷得有些嚴重,敷了藥,才剛剛躺下,無法起身給王爺請安,請王爺不要怪罪!”

楚逸暄語氣平靜,也看不出來他究竟有沒有生氣,“是嗎,聽王妃說話中氣十足的,本王還以為傷得不重呢。”

許柔止也不生氣,隻是笑了笑:“改天我給王爺潑一身開水,王爺就知道是什麽感覺了。”

楚逸暄緩緩地走了過來,在桌旁坐下。碧蘇忙著要給他倒茶,他擺了擺手,示意不用。

許柔止望著楚逸暄,媽蛋,嫁給他兩年了,可算是近距離看清他的模樣了!

小子除了走起路來腳步微微有些跛,有些影響觀瞻外,其餘還是蠻不錯的嘛!

他的五官若是拆來看,也算不上有多好看,可是組合在一起,卻又無比吸人眼球,令人哪怕隻是看過一眼,便也印象深刻,無法忘記。那張臉,雖然有些蒼白,蒼白的臉上透出一絲令人不可抗拒的高貴氣質。

他的臉色極是蒼白,看起來就像是久病未愈的樣子。他的目光平靜如水,沒有霸氣,也不見任何鋒芒。雖然身為皇子,可卻完全一副與世隔絕、與人無爭的模樣。

這樣的楚逸暄,會做出什麽對東宮不利、對朝廷不利的事嗎?許柔止怎麽看,也不像。

他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一個會對別人造成威脅的人!

可也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不會對別人造成威脅的人,卻容許他的小妾排斥迫害他的正妻!所以,這個齊王爺,楚逸暄,他絕不會像他表麵看起來這般病弱無力,對不對?

見許柔止目不轉睛地打量著他,楚逸暄仍然不動聲色,從容平靜:“剛才大殿前,王妃說得理直氣壯,仿佛就跟真的一樣,——在本王的茶水中下毒的人,當真不是王妃?”

許柔止聳聳肩,“毒死你對我有什麽好處?”

“那倒也是。”楚逸暄點點頭,“王妃怎麽可能做出對太子師前程不利的傻事。看來,本王是錯怪王妃了!”

許柔止很認真地點頭,“也不能怪你,畢竟你不了解我。”

楚逸暄微微揚唇一笑:“王妃這是在怪本王這兩年忽略了王妃、怠慢了王妃。”

許柔止撇撇嘴,“一個女人出嫁兩年,才第一次看清自己丈夫的模樣,這種事情難道不稀奇麽?”

“的確。”楚逸暄點點頭,“不過,本王身子一直不太好,一年當中一大半的時間都在藥廬裏度過的,王妃也是知道的。”

“是,所以,王爺的意思是說,不認識自己的丈夫,總比死了丈夫守寡要強,對吧?”

許柔止伶牙俐齒,聽得碧蘇一陣緊張,生怕楚逸暄突然變臉,到時候蘇樂瑤又要什麽家法侍候的。

但楚逸暄卻沒有生氣,反而淡淡一笑:“這樣想的確也不對。所以,本王來了。”

碧蘇一驚,齊王的意思是……

果然,王府的管家林伯帶人將餐桌抬了進來,林林總總的點心和水果很快擺放開來。

“今晚本王就在王妃這兒留宿了,成親兩年,也該盡一盡自己做丈夫的義務了。”楚逸暄的語氣淡淡的,這句話卻像個炸彈,在許柔止耳邊炸響了——

什、麽!

他欺負她兩年,一朝她要還以顏色,他就上門要履行做丈夫的義務了?

啊呸!許柔止暗暗地腹誹著,什麽丈夫義務,他楚逸暄是想來試探她是不是東宮的探子吧?

他一定認為,如果她是真心嫁給他的,一定不會拒絕他履行那什麽丈夫的義務;可如果她隻是為監視他、打探齊王府消息而來的,一定不願意向他獻身吧?

真是好笑,就算她肯獻身,那又怎樣,就憑他楚逸暄這病歪歪隨時可能倒地的小模樣兒、小身板兒,還能履行得動做丈夫的義務?

簡直了!

許柔止冷冷一笑:“王爺要在這裏留宿,賤妾可不敢收啊!萬一蘇夫人、桑夫人什麽的知道了,豈不是要殺了賤妾才能解恨!”

楚逸暄卻是微一笑:“從王妃今天的表現來看,本王相信,王妃足以自保,絕不會再受任何人的排擠了。”

“是嗎?”許柔止撇嘴,“可賤妾今天也是死過一回的人哎,王爺難道就一點也不忌諱?”

楚逸暄凝視著許柔止的眼睛,更深的笑意從他的唇角漫開:“說到王妃今天的變化,本王更是深感興趣。以王妃這般剛強果敢的性格,兩年來受了不少委屈,卻又怎麽忍氣吞聲呢?”

“王爺是什麽意思呢?”

“沒什麽意思。”

楚逸暄笑了笑,起身走到許柔止床前,雖然腳步微跛,卻絲毫未損他那迷人的氣質,反而令人心頭滋生一絲憐憫與遺憾,——這樣絕美的男子,卻怎麽偏生出現了這麽一個小缺陷呢?

許柔止警惕地望著楚逸暄,那種感覺,就像一隻小白兔警惕地注視著一隻不知是虎還是狼的野獸步步逼近自己的地盤。

他到底是虎還是狼?

反正許柔止可以確定,他肯定不會是一隻羊!

楚逸暄在許柔止床邊坐了下來,伸出蒼白但十指修長的手,輕輕去揭蓋在許柔止身上的錦被。

許柔止一把壓住他的手:“我要幹嗎?”

楚逸暄的語氣仍舊淡淡地:“看看王妃的傷,也好叫郎中來診治診治。”

“不用了!”許柔止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賤妾的賤命,哪怕得上讓王爺請郎中。”

“看,這又在怪我了。”楚逸暄不氣不急,沒有見他用力,卻突然掀開了被子,順

手“刷”地拉開了許柔止的衣帶……

我了個去!許柔止心裏暗罵,不帶這麽暴力的!

望著許柔止裹得嚴嚴實實的胸腹,香油與鮮葉汁的氣味也悄然撲入楚逸暄鼻中。他疑惑地抬起眼,揚起長長的睫毛:“自行處理過了?”

許柔止掩起衣裳,鑽到被子裏,“不自行處理,還等它破水流膿不成。”

楚逸暄疑惑的目光緊盯著許柔止的眼睛:“沒看出來,你還會行醫?”

“行醫?”許柔止笑了,“賤妾哪有這麽大的本事。王爺也是庶出,難道不明白庶出的子女不受人重視?受點摔傷燙傷什麽的,不自行處理,誰會管你。”

碧蘇一驚,王爺庶出的身份可是王府下人最避諱提及的事,王妃竟然敢當著王爺的麵直戳他的痛處?

但楚逸暄,卻似乎並不在意許柔止跟他提這件事,他微蹙著眉頭:“這麽說來,你對你父親頗有微詞。”

“那沒有。”許柔止撇撇嘴,“要怪,隻能怪我自己不會投胎唄。”

楚逸暄默默地收回目光,坐回到桌旁,眼神也慢慢地冰冷了下來。

碧蘇猜不著楚逸暄要做什麽,有些緊張地上前道:“王爺,吃些點心吧?”

楚逸暄轉過頭,看了許柔止一眼,“讓王妃多吃些。”

“拿來吧!”許柔止也不客氣,朝碧蘇招手,“碧蘇,拿點過來。”

她可是已經饑腸轆轆,肚子裏都開始打雷了!

碧蘇端了幾樣點心過來,許柔止抓起來就吃,雖然不是狼吞虎咽,但吃相可真不太好看。碧蘇驚訝地望著許柔止,呃,呃,王妃這吃相……

楚逸暄蹙著眉,默默地注視著許柔止,這個女人!縱然庶出的女子不受重視,也不至於粗俗至此吧?

許柔止大概也意識到了什麽,抬頭看了楚逸暄一眼,放慢了咀嚼的速度,幹咳了兩聲,“咳,這可是我在齊王府第一次吃飽飯。”

“吃!”楚逸暄收回目光,點點頭,“從今往後,吃飯管飽,沒人敢再克扣你的用度了。”

“早知如此,我應該早點發飆。”

“現在也不晚。”

楚逸暄的語氣淡淡的,一點兒也不像生氣的樣子。碧蘇弄不明白了,白天王妃那樣鬧,王爺真的沒生氣嗎?真的一點也不怪罪王妃嗎?

相隔著半個院子的閣樓下,蘇樂瑤著急地來回走動著,神態十分焦急、憂慮。

一身紫色華服的年輕女子匆匆來到蘇樂瑤麵前:“姐姐!”

蘇樂瑤停下腳步,看了女子一眼:“怎麽才來?都準備好了嗎?”

紫衣女子點點頭:“姐姐放心,都準備好了!”

蘇樂瑤轉向許柔止的方向,咬牙切齒地道:“絕不能讓這個賤女人碰王爺,就算王爺隻是試探她也不行!”

“放心吧,姐姐!”紫衣女子滿有把握地道,“一會兒,咱們就去鬧一場,讓他們不歡而散,王爺又不是真的喜歡她,等晚上的事情成功了,明天王爺就可以寫休書把她休出王府去!”

“好!”蘇樂瑤的嘴角噙著一絲冷冷的笑意,“把這個賤人趕出府去,東宮就別想再把把他們的耳目塞進咱們齊王府!”

(本章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