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靜觀其變

衛鳶尾走過去將那塊烙鐵拿起,那塊烙鐵已經被燒的通紅,衛鳶尾將烙鐵放在水中,隻聽滋啦一聲,一團白煙從水中升起,嚇得張三心驚肉跳。

衛鳶尾漫不經心的說道:“阿青,若是這塊烙鐵落在張三公子的身上必然會飄出一陣烤肉的味道,說得我都有些餓了。”

衛鳶尾咯咯的笑了,她伸手捂住紅唇,似是在將一個毫不相幹的笑話。

“阿青你知不知道什麽是腳燦蓮花,什麽是浪裏淘花?”衛鳶尾的臉上帶著淺淡的笑意。

阿青配合的聳聳肩:“阿姐,你又不是不知我讀書讀的少,又是個孤陋寡聞的山野粗人,哪裏知道這些文雅的東西,不如你說給我聽。”

衛鳶尾拿起烙鐵緩緩的走向張三:“所謂腳燦蓮花就是將燒紅的炭塊鋪在地上,然後讓人從炭火上走過去,那腳上自然留下了斑駁的烙印,美的恍若紅蓮呢,而浪裏淘花則是將清水煮沸,然後從人的身上削些肉片直接丟在煮沸的清水中,恍若翻滾的白浪,是不是很有詩意?”

阿青拍手道:“果然很有意思,隻可惜阿青這一輩子還沒有見識過。”

張三的臉上露出驚悚的表情,這姐弟倆簡直是魔鬼,這樣殘忍的事情竟然用這樣平淡甚至有些興奮的語氣講述。

衛鳶尾蹲下身子拿著那塊烙鐵在張三的眼前晃了晃:“張三公子你要不要選一樣。”

張三猶如見到怪物一般嘶啞著嗓子喊道:“我說,我說,我什麽都說。”

張三將蘇葉的計劃全盤托出,衛鳶尾的眼眸中迸發著冰冷的光芒,蘇葉既然敢算計她,她就要讓蘇葉嚐嚐苦頭。

閻和半夜裏才醉醺醺的回來,他按照以往的習慣歇在了蘇葉的屋子裏。

雪下了一夜,早上的時候已經停歇,晨曦的光芒本是微弱,隻是在潔白雪層的映襯下,整個白晝顯得比以往更亮堂了些。

蘇葉一概常態乖巧的為閻和整理衣衫,對於昨日的事情似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抱怨。

她終究是自己寵愛的妾室,更何況她比蘇蕾更懂風月,閻和柔聲說道:“昨日委屈你了。”

蘇葉的眼眶發紅,她嬌滴滴的說道:“妾身沒有什麽好委屈的,隻是劉婆子確實在那兩人的房中搜到了夫君的珠寶,那兩人雖不是大惡之人,但也是手腳不幹淨的,再說了昨日的情形夫君也看的真真切切,那個女子伶牙俐齒,她對姐姐與夫君多有挑撥,若是再讓她住下去,恐怕姐姐與夫君很難有和好如初的時候。”

蘇葉已經將閻和的心思揣摩透了,她知道閻和心中所想的是什麽,便索性戳著閻和的痛楚處。

閻和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隻是若是我堂而皇之的將那兩人趕走,你姐姐恐怕會對我有看法。”

蘇葉心中一陣冷笑,以前怎麽沒見你顧慮蘇蕾的看法,如今見她脫胎換骨你就想與她重歸於好?

“夫君,那兩人不就是想要些金銀麽,你何不送些金銀與他們做盤纏,他們自然會離去,這樣也不會傷了姐姐與夫君的和氣,豈不是兩全其美之策?”蘇葉趁機獻計道。

閻和的臉上露出笑意:“葉兒,還是你最懂我。”

早膳很豐盛,一桌子的雞鴨魚肉,這對普通的殷實之家而言已經是盛情招待,隻是早膳的氣氛有些詭異。

閻和一直為蘇蕾夾菜,那副柔情似水的模樣讓人很難想到他曾經想要冷酷無情的寫下休妻書。

蘇蕾並不買閻和的賬,她隻是隨意的吃了幾口青菜便冷冰冰的離開了。

閻和的臉上露出些許的不悅,蘇葉則在一旁打圓場:“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夫君若是想挽回姐姐的真心需徐徐圖之。”

衛鳶尾與阿青正要離去時,閻和叫住了他們,他朝著婢女使了一個眼色,便有婢女捧著一托盤銀子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