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親近

可是這個雲邪聽了,卻絲毫沒有一點兒反應。

真正的雲邪又怎麽會不記得十六歲那年在信上寫給她的內容呢?因為十六歲的時候是雲邪第一次向她表露心聲的時候。

在那十幾年之前,她雖然與雲邪親近,可是對雲邪卻也總是若即若離,兩人的關係自不是很明確,她也一直都懂雲邪的心意,但卻一直不說而已。

無論雲邪經曆了什麽,在十六歲那年的事情,雲邪應該記得比他還要清楚,對於真正的雲邪那可是十分難忘的日子啊。

雲邪表露了心聲,而她亦回應了心聲,那一年中,雲邪不知道是有多高興和興奮了,用他的話來說是永生難忘。

所以基本上證明,眼前的雲邪不是真正的雲邪,而是雲邪的好友,真正的雲邪早已經死了,在那場火藥爆炸中被燒成了炭。

現在這個假雲邪,之所以會如此待她,無不是看在死去雲邪的份上,與其說是對她的愧疚,倒不如說是對雲邪的愧疚吧?

雲邪不僅因為他而死,而且這個假雲邪還用雲邪的身份生活了五年!

衛官姝一步一步的從雲邪的懷中退出,即便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但是她卻依舊要裝作十分心痛的模樣:“雲哥哥之前你不是這個樣子的,既然雲哥哥在心中早已選擇了妹妹,為什麽在月西族綁架我和妹妹的時候,雲哥哥為何又要選擇帶我走呢?”

“第一是因為愧疚,所以想彌補你,第二我不可能兩次都選擇你,更何況,鳶尾有了我的孩子!”雲邪漆黑的眸光如黑曜石般在這個黑夜中璀璨生輝。

衛官姝一下愣在了那裏,就連掛在眼簾上的淚水都停止了滴落:“你說什麽?”

“鳶尾懷了本王的孩子!”雲邪又重複了這一句話。

衛官姝的表情越發的僵硬和不可置信,接著便說道:“你和衛鳶尾不能同房怎麽能……?”

衛官姝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便一下停住了,也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

衛鳶尾中毒且不能與雲邪行房的事情,雲邪和衛鳶尾從未提起過,而她如此堂而皇之的說出來,定是要惹來雲邪的懷疑。

她和衛鳶尾的關係,雲邪自然也清楚,衛鳶尾是不可能將這種事情告訴她的。

然而這件事卻從她的口中說了出來……

雲邪眉心猛的一皺,但是隨即便臉色便恢複了平靜,聲音淡道:“你怎麽知道的?”

衛官姝慌亂的將眼眸垂下,鎮定道:“無意間聽到的!你看來,是妹妹身上的毒解了?”

雲邪搖搖頭:“沒有,她的毒是在一月前中的,如今她的身子也有了兩月,她一直都瞞著本王,本王找到她的時候,這才知道,之後,她便讓本王選,要麽讓她帶著孩子悠然過一生,要麽送你出府……”

送她出府?衛鳶尾怎麽可能僅僅隻是要求送她出府呢?

衛鳶尾可不是那樣仁慈的人啊!

衛官姝的身子一下便變得有些不穩,一副快要倒的樣子,接連退後了幾步,嘴角蔓延上無比淒苦卻又無比絕望的笑容,仿若一瞬間老去了十歲般:“妹妹身上懷著的可是王爺的孩子,自是不能讓未來的小世子流落在外,王爺的選擇便也隻能這樣了,官姝懂了!”

雲邪從衛官姝出來時,掛在天邊的月亮已經被烏雲完全遮住了,沒有一絲亮光,耳邊的寒風肆掠的吹著,發出“嗚嗚”的是聲響,好似有人在身邊啼哭了一般。

“王爺若是早這樣與衛官姝斷絕關係的話,衛鳶尾也不會這樣離開了!隻可惜王爺這麽做,基本上將龍虎紋玉佩放棄了!”殤離一下出現在雲邪的身後,聲音低沉的說道。

雲邪漆黑的眸光卻是猛的一暗,如被潑墨迅速的染成了黑色一般。

五年前真正的雲邪在那場火藥爆炸中死亡,而他卻僥幸逃脫,因為他是易容成雲邪的模樣混入東楚國,自是連同也偽造了那枚刻有雲邪二字的皇家玉佩,他們兩個人相約在哪裏見麵,可是他們還沒有來得急說上一句話,他們見麵的屋子便突然發生了包紮,而雲邪離爆炸的位置是最近的,他眼睜睜的看著雲邪被火浪吞並,隨即一陣熱潮便朝他襲來,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卻被誤認為是雲邪,當然,如果不是殤離在暗中做的手腳,他也無法用雲邪的身份活到如今。

這五年來他一直都用雲邪的身份活著,他知道雲邪與衛官姝的感情,所以,他對雲邪的愧疚全部都彌補到了衛官姝的身上。

他不是不知道衛官姝是個怎樣的女子,心裏又在想著什麽,可是畢竟雲邪是因為他而死,而雲邪死之前最愛的便是衛官姝,即便他心裏清楚,可是卻也不能對衛官姝不管不顧,他隻想在餘生好好的照顧衛官姝,也好彌補心中對雲邪的虧欠!

可是就因為心中的這份虧欠,讓他親手將衛鳶尾一步一步的推開,他想過跟衛鳶尾說,可是如果說了,那麽他必定要將一切都告訴衛鳶尾。

衛鳶尾在他眼中就是一個小丫頭,她應該無憂無慮的生活著,他不想要衛鳶尾知道這一切後,心中有負擔,更是有仇恨,他想要將一切都扛下來,等他事成之後,在與她過著她一直期盼的生活。

那個時候,隻有他們兩個人,衛鳶尾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做什麽便做什麽,他一切都依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