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明天就動手

慕瑾握緊了拳頭,信紙在手中已然被捏成了一團粉末,手背上的青筋更是凸起,血管更是要爆裂一般。

“明天……就動手!”這幾句話幾乎是從慕瑾的牙縫中撕裂而出。

“是!”玄離低垂著眸光不在說一句話,轉而便消失在黑夜中。

他從未想過他之前跟了幾年的主子,竟然是這樣的人!

“報完仇之後你準備去哪兒?”殤離看著慕瑾的神情,知道慕瑾接受知道這個真相,尤其知道雲邪的真麵目之後,心裏定是十分的不好受。

雲邪這一騙,可是騙了慕瑾整整五年,生前騙他,就是死了也在騙慕瑾。

慕瑾深吸了一口氣,企圖要將心中竄起的烈火全都壓下去:“離開這兒!”

“南嶽國的江山你真的不想要了?”殤離斜眸看著慕瑾,他是看著慕瑾為了複仇,奪回自己屬於的一切,所付出的心血。

可是現在慕瑾卻是輕而易舉的放棄了,現在的他隻想要殺了南嶽國皇上。

“若是我要,我就得在和衛鳶尾分離一段時間,我可以忍受五年的複仇之苦,但是我卻忍受不了她離開我身邊一秒!”慕瑾每一個字都是發自自己的肺腑。

衛鳶尾現在儼然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而且還是最為重要的一部分,他離開不了她,也更是再也不想忍受她離開自己的痛楚。

那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他備受折磨。

殤離沒有說話,冷清的眸光看向遠處:“隨便你,反正在你殺南嶽國皇上慕岩的時候留他一口氣,讓我來送他最後一程!”

“那你之後有什麽打算?”慕瑾看著殤離:“回北漠國去嗎?”

北漠國?這個多麽熟悉且有陌生的名字,殤離聽後又深歎了一口氣:“不了,五年了,他們都早已經以為我死了,我回去,怕嚇到他們!”

殤離冷情的眸光慢慢的被一抹溫情卻又無助所代替,他是北漠國尚書之子,與慕瑾在狩獵場上相識,自此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兩人每年都會約在某地,或比劍術,或比騎術或遊玩,然後就在五年前他帶著他的新婚妻子花色與慕瑾相約在雪山賞雪時。

噩耗便在此降臨了。

他知道慕瑾有難,作為他的好友他自然不願將慕瑾丟棄,結果逃亡途中,不會武功的花色便被慕岩派來的殺手殺死,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卻意外的接受到東楚國雲邪的幫助。

本是想要在東楚國躲避一陣,之後東山再起,結果當晚便發生了火藥爆炸案。

他被倒塌下來的房梁壓斷了鼻子,毀了容,但是他的命還在。

是他在侍衛未趕來之前,將雲邪和慕瑾兩人互換了身份,是他為了防止別人認出雲邪,在雲邪的身上又點燃了一把火,將雲邪燒成了一具炭,讓太醫、仵作也無法辨明雲邪的身份。

也是他在碗中撒下明礬,無論太醫讓慕瑾與任何皇子進行滴血,辨明身份,最後碗中的血都會相融。

從此他北漠國的尚書之子便成為了邪王身邊的暗衛。

他們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五年來,他們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心血和努力去部署。

就等著有朝一日能夠親手手刃自己的仇人。

“難道你非要等找到容大夫替你醫治好你的鼻子之後,你才敢示人嗎?那天衛鳶尾跟我說過,治好你的鼻子簡單也很簡單,難也很難,隻要找到一種合適的填充物,對你的身體不會造成影響,且又能將你鼻根撐起的東西填充到鼻子就可以,而且不會被人看出來!”慕瑾不由的勸說著。

他總覺得容大夫這麽就都沒有消息,很有可能是已經不在人世了。

殤離聽到慕瑾這句話,冷情的眸光繼續幽沉下去:“我複完仇就會離開……往後我們便繼續履行著十年前我們所定下的約定,每年在某一個地方見麵!”

慕瑾看著殤離離去的背影,是那麽的孤寂。

花色,是他心中永遠的摯愛,而他塌陷的鼻子也更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他一生都在追求著完美,就連他的名字也是—朝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