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什麽?快說!”他激動地說道。

“明天再告訴你。”

“你想急死我!沫沫,我一刻也不想讓你受這樣的苦!”但是,也許父皇是對的,越多的恩寵和縱容,就越是容易將你推至風浪口。我若為皇,定要你萬萬人之上!

“因為,這裏的月光,特別漂亮。”

就這樣靜靜陪我,看一整個晚上的月光,也是浪漫吧。

相擁,卻不知對方心事。

她靠在他的懷裏,漸漸睡去。他輕輕親吻她的臉頰,那一夜,有一句話,自他的唇瓣滑過,睡夢中的她沒有聽見。

他說,沫沫,不要怪我狠心。阻你幸福之人,我皆會鏟平,即使,那人是你的父親。

那夜的月光很美。

很美,他卻無心欣賞。

待黎明如期而至,她從睡夢中醒來,見他用自己的身做她的床,用自己的手臂做她的枕,唇角不自覺上揚。這個她愛的男人,讓她覺得幸福。

姬鈞拓睜開眼睛,發現秦如沫在看自己,淺淺笑道:“可還好看?”

秦如沫輕輕咳嗽一下,“自戀狂。”

“嘿嘿,我就是要娘子誇我,快,說一句……”

“勉強還過得去。”

“是有多勉強,才能叫人看得那麽入神。”

“你……”

他扯著她,躺在自己懷中。“沫沫最美。”

“……草堆算床?”

“什麽意思?”

“某些人說過,男人在**說的話不能當真。”

“……”姬鈞拓頓了一下,才哈哈笑了起來,“你呀!”

就在這個時候,牢頭在不遠處說道:“王爺,案子要開審了。”

秦如沫推開姬鈞拓,他才不情不願地起了身,在她耳畔輕輕說道:“昨日你說案子有突破點,現在可以告訴我了?”

秦如沫點了點頭,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小拓,你且好好再回憶一下,雨眠的證供。”

*

姚淑珍清楚的知道,如果姬鈞拓不是有意偏袒秦如沫,絕對不會親自審,此案關係重大,少不了要交給宗人府查辦。

但已經失了三條人命,她絕不能臨陣脫逃!勢必要坐上正妃之位,才可罷休!

開審當日。

姚淑珍與秦如沫站在一排。

兩張證供,證詞卻截然相反!

姬鈞拓對審案的官員使了個眼色,那人便開口道:“姚淑珍,請你再將當時情景重述一番。”

“當日,我與婢女雨眠正在淑珍閣小憩,如沫妹妹突然來訪,開口便說,要打掉我的孩子!”

眾人一怔,全都看向了秦如沫。

姬鈞拓的雙手不自覺地按住座椅,他坐在副審座,呼吸凝重。

秦如沫早已料到姚淑珍會這樣說,而且,她也無可辯駁,當日,她的確是要打掉她腹中胎兒……

審案的官員頓了頓,對秦如沫說道:“你可有話要說。”

“無話可說。”

眾人大吃一驚,含煙怎麽耐得住,連忙就要衝出來,卻被秦如沫一個眼神鎮了下去。

如今胎兒已經流掉,何必再讓姬鈞拓和姚淑珍再受一次孩子先天不足的打擊。再說,現在孩子也已經不在了,說這些根本沒有意義……

秦如沫看著姬鈞拓,注意著他的神色。她知道,他一定會覺得難過,隻是,她不知道,那個孩子的分量究竟會有多重而已。

他是否從始至終相信著她?或者隻是……隻是……選擇站在她這邊,卻無關對錯……

他們之間就此產生的隔閡,有沒有她想的那麽淺,有沒有她想不到的那麽深!?

姚淑珍繼續說道:“我怎麽能應!作為一個母親,保護孩子是她的本性!所以我堅決不肯,她卻偏要我喝一碗打胎藥,於是兩人起了爭執。她強行將打胎藥灌進我的口中,無論我如何掙紮都於事無補……”

說到這裏,姚淑珍兩行清淚,贏得了眾人同情之分,鄙夷的目光紛紛投向秦如沫,她卻已經定定站著,無視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

審案的官員有些急切,他 深知王爺站在如姬這邊,然她卻一句話都不肯辯解,加上一個男人,對於自己第一個孩子,總是有特別的感情,如今他也揣摩不透王爺此刻心思,隻能幹著急了。

姚淑珍覺得時機成熟,於是繼續說道:“就在她強行將打胎藥灌入我腹中之時,謝禦醫剛巧趕到,看到此情此景,他作為一個大夫的醫德也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在他眼前發生,固然會去阻止。那時我腹部劇痛無比,全身毫無力氣,身下血流成河,隻覺得有什麽從我體內迅速流失,痛失孩兒的痛苦讓我差點失去了意識……”

“可誰知,她居然趁著這時,一劍殺了要來阻止她的謝禦醫!那一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一劍刺中了他的心脈。雨眠隻是個孩子,哪裏受得了這般驚嚇,立刻便大喊起來……後來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

“我腹中孩兒不複存在,謝禦醫也無辜枉死。而後,而後……居然連雨眠都……都不放過!王爺,你一定要為我做主,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

淒厲的哭聲久久不散。

姬鈞拓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秦如沫的心口微微緊了一緊。

他終究還是在意的吧……

她在等。等他開口……

可是,他卻足足沉默了一分鍾!

這一分鍾,宛若身處煉獄!

但是,他最後還是開了口。

“本王問你,謝禦醫是從門口進來,那時,你已中了藥,可對?”

姚淑珍點了點頭。

“來人,將稻草人抬上來!給秦如沫一把劍。”準備工作完畢,審案官員道:“秦如沫,拿著那把劍,刺稻草人的心髒!!”

一劍!

一劍!

又一劍!

真正刺中心髒的概率,微乎其微!

“她故意的!”姚淑珍立刻指證,“一定是故意不刺中心髒的……”

“即便如此,秦如沫的雙手沒有任何習武留下的繭。”審案官員繼續追問,“謝禦醫堂堂七尺男兒,居然被一名弱不禁風的女子一劍刺中心脈?”

“這……謝禦醫當時忙著要查看我的情況,想要想辦法抱住我腹中胎兒,一定是不小心失了魂,才會被她得逞。而且,一劍刺中心髒的概率,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