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們仿佛在說著什麽,一點點朝著秦如沫靠近。

秦如沫哪裏見過這般陣勢,自從這次逃出王府,真的遇見了好多好多怪事!以往從沒聽說過丞相千金美得讓萬物爭相來觀賞啊!

上次經曆雪狼契約,讓她稍微淡定了些,如今這架勢,她竟沒暈過去。

當然這肯定是因為她剛剛暈過,睡眠充足,沒有暈死的概率。

但是,這些動物們到底怎麽了?越來越近……蜂擁而至啊…………

顧惜年剛要動手,就被秦如沫製止了!

“不要傷害他們!”

之前讓他打野豬的時候可沒這樣善良,廉價的善良,這種時候壓根就不適合吧!~

動物們聽到她說話,全都看向她,仿佛能聽懂她的話!?

顧惜年一刀下去,連累了一隻雪白的玉兔!哀嚎之聲令秦如沫皺起了眉頭!

“你們全都快走!”秦如沫大聲喊了一句。

明明隻是本能,誰知那些動物居然全都停止了對顧惜年的攻擊,深深地望向秦如沫。

“有效。”宮汐澈不可思議。

“全都閃開——”顧惜年冷冷說道。

誰知,那些動物壓根不聽顧惜年的,又要撲上去——

這麵癱,自作虐!

秦如沫突然說道:“你們都回去吧,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再出現了!”說著抱起受傷的玉兔,扯下自己衣角,為它包紮傷口。

奇跡發生了,萬獸居然真的聽從了她的命令,一一散去,那眼神中的不舍,宛若想得到她再一次的召喚,借以再見她一麵。

為玉兔包紮完畢,秦如沫順了順兔毛,“小兔啊,姐姐以前不知道動物這麽可愛,這麽聽話,還傷害過小動物。不過,以後姐姐最喜歡動物了,誰都不傷害了,連螞蟻都不傷害了。你乖乖回家,嗯?”

玉兔盯著她的眼睛,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要跟我一起走嗎?”

玉兔拚命點頭。

“但是,姐姐不可以帶你走哦。姐姐還有事要做。”

玉兔又開始搖頭。

“這是命令。”

在秦如沫說出命令兩個字的時候,玉兔居然真的不再糾纏,雖然眼神眷戀,卻還是一瘸一拐地跑開了……

真的是呢,命令?自己有命令動物的能力嗎?太不可思議了吧!她好想再試試,但她突然想起自己自己耽誤太多時間。

所以要對宮汐澈他們說快點上路,誰知他們正癡癡望著自己。

囧,她現在真的很好看嗎?幹嘛這樣看她?!不過……屬於天下第一大美女的臉能不好看嗎?!

雖然她真的不想太招搖,但是這張臉會不會太招搖了一些。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能擁有這樣美麗的容顏,她一直以為,藥效一過,她應該是變成自己在二十一世紀的樣子才對,因為身形和以前一樣,就連左肩的胎記也跟以前一樣,沒有道理樣子會變這樣……

但是,誰不喜歡美呢?更何況這種美還是長到她身上了!!

宮汐澈終於回過神來,她說要回京城,那麽,就回去吧!

“惜年,我們要回京城,今天就動身。”沒有任何遲疑的口吻。

顧惜年立刻回神,接道:“少主,主上在催我們回弄影宮,我們已經耽誤了很長時間……請少主顧全大局……”

“你先回去,義父那邊我自會解釋。”宮汐澈淡淡打斷了他。

顧惜年並不理會宮汐澈的命令,執意勸阻道:“少主!萬一主上動怒……”

仿佛不願再聽下去,宮汐澈拉著她就朝來時的方向,邊道:“沫兒,我們走。”

“誒——”秦如沫突然被他拽走,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兩個人火藥味怎麽這麽重……?

她去京城,又沒有讓他們去啊。

“如果你很忙,就先回去好了,我一個人沒有關係的。”她好意提醒。

“我會送你去找旻漾的。”宮汐澈說著,內心閃過一絲莫名疼痛感。

送她去找他嗎?她不知,剛才她吸引動物的那畫麵有多驚人,要知道,這樣的異能與她來說,是一種致命的危險!他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因此而追獵她!所以,勢必保護好她!

“你——”天呐,秦如沫看向宮汐澈,“你該不會……難道你以前說的那個如沫妹妹,就是指……”她指了指自己,終究沒有把‘我身體的主人’幾個字說出口,說了一定會嚇壞他吧?

“你果真摔到了腦袋,忘記了……”宮汐澈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怎麽偏偏忘記了我。”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宮汐澈拉著愛如沫上馬,隻見顧惜年駕馬而來。

“你怎麽又跟來了?!”他看了顧惜年一眼。

“惜年奉主上之命保護少主安危。”顧惜年義正言辭。

“駕——”宮汐澈揚鞭,不再追問什麽。

馬蹄落在淺水窪上,濺起點點晶瑩,少年清澈的眉眼美麗不似人間。繞過她勒住韁繩的手指修長白皙,卻也十分有力。純白色的長袍被風吹得鼓鼓的,掠過山林依舊滴雨的葉,一切都好似仙境出塵。

“這不是回京城的路……”愛如沫見他去了另一個岔路,忍不住脫口。

“相信我。”宮汐澈的聲音淺淺地融化在了空氣中。

*

姬王府。

最炎熱的季節已經過去,天氣在一天天轉涼,最溫和舒適的九月天,庭院的秋千旁落滿了花瓣,每一瓣都好像是失去了愛情的女子,凋零了一地美麗。

他還記得三個月前初見她時的樣子,分明平凡到了極點,卻怎麽都讓人移不開眼睛。她究竟有怎樣的魔力,將他整顆心都牽引了過去?為什麽自己會那麽不冷靜,竟讓她傷心到徹底離開了自己。

她究竟過得好不好,為什麽他感應不到她的喜怒哀樂?

他穿著一身鮮麗到極致的紅色長袍,踩著滿地落花站在荷花池旁失了神。

是誰淡漠地看著他,說一句,我容不下的人,是你!

是誰說,你可以抱緊我。

他修長的手指掐住一片失去了光澤的花瓣,緊繃著下巴。他是那樣美麗,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遇見他的時候失去了色彩。他的臉頰妖嬈的仿佛盛開的罌粟,分明有毒,卻讓人欲罷不能。

就連涼風拂過他的臉頰,都顯得溫柔了幾分,似是害怕驚擾了他的繁華。

然而他的眼卻是那麽哀傷,讓人不忍心去看。

——沫沫,你怎麽舍得就這麽扔下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