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天下男人都這般寡情,如那妖嬈的紅衣少年,柔情得很殘忍!微笑著撕裂了她所有的美麗,給了她一生最致命的一擊,讓她從此再無法站立於愛情的麵前,坦然處理自己的感情。

但是,更讓秦如沫吃驚的,並不是自己的衝動,而是柳問居然先一步,擋在了前麵,替柏旻漾挨了那一記狠狠的耳光!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是這個意思吧!

柳問被打得兩眼汪汪,捂著自己的臉頰,好言好語地對秦如沫道歉:“若是我家相公有什麽地方得罪了公子,還望公子海涵,柳問願替相公受罰。”

柏旻漾聽到這句話,憐惜地將柳問擁在懷裏。他有一些詫異地看著秦如沫,仿佛不明白她的反常,良久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打夠了吧?打夠了就走,我們以後再也不用相見了。”

如此冰冷而無情,雖然沒有暴怒,雖然還是那般輕言輕語,卻宛若比冰山的冰還要讓人覺得寒冷。

“我真後悔救了你!”秦如沫狠狠地咬了咬牙,氣憤地瞪向柳問,不客氣地說道:“你給我走開,我今天非要給這個薄情郎一記耳光不可。”

一想到身體的主人不顧一切救了他卻得到這樣的背叛下場,秦如沫就無法冷靜。

誰知柳問卻張開雙臂死死護住柏旻漾。

還TMD角色轉換成雞媽媽了!

秦如沫冷冷地笑了,女人啊,為什麽麵對愛情總是那麽傻。難道她不知道,他剛剛才辜負了一個怎樣深愛他的女人嗎!?~

“如果不能從一而終,就不要處處留情,沒有人會覺得這樣下作的男人有本事!我後悔救了你一命,請還我一記耳光。這一巴掌你自己受了,你跟你的沫兒從今以後恩斷義絕,如果你讓一個弱智女流替你受,我會永遠鄙視你!”

聽秦如沫這樣說,柏旻漾輕輕拉開了擋住自己的柳問,淺笑著看向秦如沫。

如果不是知道他做出這種事,秦如沫一定覺得他的目光是世界上最美麗澄澈的水晶,幹淨透明,沒有絲毫雜質。

“你真的要跟我恩斷義絕?”柏旻漾這樣說道。

啪——

一記冷冷的耳光,將他絕美的臉龐打出五個鮮紅指印!

“你覺得你這個樣子配腳踩兩隻船?!”秦如沫看著他唇角滲出的血液冷冷反詰。

被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柏旻漾的內心漾起層層漣漪。

還以為,不管發生什麽事,她都會相信他的呢。

“你變了。”

他的聲音很輕,仿佛有無數憂傷的泡沫被吹起,散落在空氣中,啪的一聲就會碎掉。

“自戀狂!”秦如沫狠狠呸了一口,難道還要哭著抱住他說,哇哇哇,不要離開我,讓我當你的小妾也可以?!呸,呸呸呸!她冷冷地說道:“我們從來就沒有什麽恩義,所以談不上什麽斷絕。路人甲同學,你擋道了,本姑奶奶現在要趕路,請讓開!”

最討厭這種男人。

不能從一而終,卻非要處處招惹女人。

道貌岸然。

衣冠禽獸!

劣劣劣!

劣質到了盡頭!

多跟他說一句話都閑浪費時間。

還好現在是自己,跟他沒有什麽情意,倘若是小妹,估計就縱身躍過欄杆跳進水裏了。

柏旻漾的身體僵直了一下,許久沒動。柳問扯了扯他,他才若有所覺地看了她一眼。柳問撲進柏旻漾的懷裏,用一種‘這位公子好凶狠’的無辜表情幽怨地看著秦如沫。

“哼!”秦如沫伸手將他推到一邊,很快就走遠了。

柏旻漾緊緊抱住柳問,目光卻一直都沒有離開秦如沫的背影。

“柏公子,大局為重。”躲在柏旻漾懷裏的柳問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柏旻漾抽回目光,喉嚨哽咽了一下。

沫兒,保重。

不管躲在暗地裏的人是誰,隻要他們知道我已成為不了你的軟肋,那麽聰明的你,就一定能逃過這一劫吧。

為了吉茗玥也好,為了你跟王爺之間發生了什麽也罷,但願你能明白。但願,我沒有,傷到你。

即便你不能明白,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希望,隻希望你能好好的。

勇敢地走下去。

這不會是訣別,我不信你不信我,除非——她不是你。

如果她不是你,那麽你呢?

既然要演戲,就演到底吧。柏旻漾略顯心疼地撫了撫柳問的臉頰,“柳問,對不起。”

“相公,千萬別這麽說,我們來吃米線吧。”

“嗯。”

躲在暗處的嚴初皺了皺眉,但看秦如沫一路跑回到跟宮汐澈分開的岔路。

生氣地拉著臉。

“沫兒,怎麽就你一個人……”

宮汐澈還沒來記得詢問柏旻漾的下落,就被秦如沫沒好氣地打斷了:“澈哥哥,不要再提那個人了,我真後悔救了他,以後我再也不會理他了!”

“你是說旻漾?”

“不是說了不要提嗎?”

“他沒有來?”

說到這裏,秦如沫更沒好氣,“他沒來倒好了!他不僅來了,還帶了他那恩愛的小媳婦!”

“誒?”

“真是快要氣死我了啊,之前還扮的跟個有情有意的好男人似的,一轉眼就變成負心薄情的臭男人!你們知道嗎?他……他……他竟然成親了?昨天成親了!”

“啊?”

“沒想到吧?你也沒想到吧?這這這……不就是在石室裏關了三個月,需要這樣嗎?還好小妹……咳咳……還好本姑娘當初沒有嫁給他!”

“……”

秦如沫滔滔不絕。

宮汐澈的腦海突然閃過一道精光——

難道——

躲在這附近的會是——

來找秦如沫的人?

所以柏旻漾才會演這出戲——

但見秦如沫的樣子,不太像有假。

她素來最信任柏旻漾……

“沫兒,你覺不覺得事有蹊蹺?”宮汐澈刻意將聲音壓到最低,試探著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