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鈞拓!!!”

偌大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與此同時,房門猛然被撞開,詭和含煙全都嚇了一跳!看清來人,兩人全都愣住!

天呐……是雪狼,他開口說話了!

雪狼猛然闖入,卻隻看見滿地鮮血,少年躺在血泊之中,早已不省人事……

雪狼的雙瞳驟然失去了焦距……太遲了一些,是嗎?

“那是,他的心髒嗎?”雪狼的身體震了震,屏住呼吸。

詭點了點頭。含煙蹲下身去,掩麵哭泣。

雪狼見狀,深吸了一口氣,沒有想到姬王為了主人小娘子可以做到這種份上,比起自己為了能維持人形而不肯將神丹交出來,這個人果然才是她真正值得愛的人吧。

如果自己能早一點下定決心就好了,如果那樣的話,他們就都可以沒事了。

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

那麽——

雪狼想到這裏,當即回過神來,開口說道,“我帶給她。”

“你說什麽?”詭詫異地看著雪狼。

雪狼的臉上寫滿了嚴肅,他鎮靜地下定決心,再不肯耽誤一點時間,“來不及了,讓我帶給她——”

這一份以死成全的愛情,就讓他替她帶到吧!!!

*

蜿蜒洞——

吉茗玥在哪裏?到底在哪裏?

突然——宮影羽的眼睛尖銳地看向宮汐澈。

在這裏!

原來,那一半吉茗玥居然在宮汐澈的身上!宮汐澈也感覺到了宮影羽的目光。

兩人互望,彼此都猜到對方心思。

沒有想到,到最後一刻,他們居然變成敵對。沒有想到,這最後一刻,敵對也能合作!

他要顏星心複活。

他要天下第一!

他們的利益並不衝突……

隻是,宮影羽答應過秦如沫的……讓姬鈞拓成為天下第一……他應該如何取舍?

正想得入神,便突然被巨大的聲響引去了注意力。

吉茗玥——

是吉茗玥要動了——!

隻見秦如沫的左肩散發出強大的光芒……那光芒從四麵八方擴散開來,美得不可思議,耀眼無比!那樣的色彩,比日出更沒,比晚霞更動人,比極光還要叫人覺得驚豔——!

誰也無法想到,平日裏那般普通的一塊玥,看起來光澤暗淡的吉茗玥,居然擁有這般神奇的時刻——

真正的吉茗玥被秦如沫左肩的印記所引誘,緩緩伸向半空——

宮汐澈飛身朝著兩塊玥的方向而去,與此同時,吉茗玥開啟——

那瞬間,宮影羽脫口要顏星心複活——

“我要這水晶棺裏的女子立刻清醒過來!”

聽到這一聲強大的呼喚,吉茗玥的光芒更盛!

萬丈光芒耀眼得讓人睜不開眼睛,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砰砰——

半空中,一道藍光和一道紅光驟然相接,那瞬間,猶如刀光劍影,將蜿蜒洞的洞頂狠狠劈開。那道光束一直傳向了天際,仿佛要將世界分割成兩半。

就在這個時候,水晶棺裏的絕色女子一點一點睜開眼睛。

宮影羽驚喜不已,他跑去拚命擁抱那個女子,抱起她的身體狠狠將她擁入懷中,感動的眼淚就快要掉下來了。

誰也無法去說明他此刻的心情,沒錯,連他自己也無法說明,這樣漫長的等待之後居然等到了她醒過來的這一刻,他的心裏究竟是怎樣的震驚歡喜!

隻能不斷重複著,“心兒,心兒你醒了,你醒了,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他就知道,她沒有死,她會活過來的!

“好久不見了,羽。”那個聲音輕柔萬分。

他死死將她擁入懷裏,宛若再也不肯讓她離去,“見到你真是太好了,能再聽見你說話真的太好了。心兒……心兒……”

“羽還是一點都沒有變呢……”女人輕輕地笑了起來。

他聽見她的笑聲,整顆心好像都要融化了!

但是,他的高興隻有那麽短暫的一下子。他發現自己越抱越緊,但卻總也感覺不到她。

那個身影在一點點地變得單薄……?!

“心兒?”他震驚地瞪大眼睛,“心兒你怎麽了!?”

女子淺笑嫣然,在他的震驚中娓娓道來。

“羽,我忘記告訴你了嗎?我其實早就已經死了……我的心還在跳,但是我已經沒有思維了,你強行凝固我的魂魄,召喚我過來,見你最後一次。羽,你聽得見嗎?我已經死了,我的魂魄早就不完整,不要再為我做這些事了,並不是因為我沒死,才會有心跳,而是因為你強行留住我最後一魄,我才因此不能輪回,變成孤魂鬼魅……”

“不……你明明已經醒了,明明……”

“謝謝你凝了我的魂魄,現在我可以輪回了……羽,好好照顧自己……我要走了……”

“不心兒,你不能這樣對我,我花了多少力氣才讓你複活,你怎麽能……你怎麽能!……”

“羽,我知道這些年來你一直都在為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你覺得自己害死了我,是不是?羽,請你好好記得,我不是因為你才死的。是因為必須要死了,才不得已死去的。人類的生命是有期限的,強行逆轉天命是不會有好結果的……你折磨了自己十幾年,也該放過自己了……”

“不——不要離開我……心兒,不要……”

“羽,沒有我,你也可以活得很好的,你看,事情已經過去十幾年了,你不是還好好的嗎?”

“所有人都可以離開我,但是你不行,你不行……”

“羽,你要乖。你離不開的人不是我,而是……而是……”顏星心頓了頓,她總覺得她忘記了一個人,一個名字,但是她想不起那個名字是什麽。

一個絕美的影子從她的腦海飛快閃過,那是個美麗無比的少年,他有一雙炯炯的眼,後來,後來她好像也見過那張臉,隻是,那張臉總是戴著半張麵具,她想不起他的名字……也不記得他具體長什麽樣子了,但是她總覺得,那個人,好像有一點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