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林間,小客棧前,幾十個客人在品酒酌飲。

一名女子獨自坐在單獨的桌子前。

她身著紫邊青衣,束腰瘦裙,身配寶劍,自顧自酌。束發輕簡,耳前兩側兩捋青絲順垂,肌膚白皙清秀,眉宇間有著些許憂鬱之氣。

周圍的客人看上去並非善類,言語輕佻,舉止不雅。

一個胖者走了過來,說道:“姑娘好生俏麗,不知從何而來啊?”講畢,他一點一點靠近她。

“我與各位素不相識,一麵之緣,今後也不會再見,這個也就不必告之了。”她的臉上毫無表情。

“一麵之緣也是緣啊。”另一位瘦者說道,言語裏有著挑釁的滋味。

“我有要是在身,告辭。”那位姑娘感到事情不妙,急於脫身,立即拿起寶劍,轉身離開。

可惜,她沒有預料到的是,這裏所有飲酒之人都是一丘之貉,十餘人皆為土寇。

“嘿嘿嘿,姑娘要走了嗎?恐怕……”幾人哈哈大笑。

“恐怕什麽?你們想怎麽樣?”她臉上露出不屑,額前的幾縷頭發順垂在一動不動的眸子上。

“恐怕沒那麽容易。”幾個人將他團團圍住。

“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這是幹什麽?”

“你是與我們無冤無仇。”帶頭的漢子說道:“可你漂亮的臉蛋和兜裏的銀兩與我有仇。”

“這麽說,你們是一夥強盜了?”此刻,她預料到了殺機,和風轉疾,直撲玉顏。

“姑娘放心,你貌美如花,我們不會像以前一樣,逞一宵之樂後便殺人滅口。我們啊,要與你夜夜笙歌,兄弟們呀,

要一個一個來。”頭目言畢,其餘人等便哈哈大笑。

她反而也哈哈大笑起來,臉上滿是不屑:“現在讓開,我饒你們不死。”

“喲喲喲,我們十幾個大男人看到你真的好怕啊!”匪首裝作一副極度害怕的樣子,眯著眼睛,鼓起腮幫子,“原來是武林高手啊,我以為你隻是一個弱女子。還請女俠饒命。”

“好”她仍舊麵無神色,“天下作惡者遠非你們這些人,我沒有功夫一一殺盡,如果你讓開,不對我有所圖謀,我也省得讓自己的劍鋒沾染汙穢。”

“你說我們的血是汙穢?”匪首輕蔑一笑,“其實啊!我們這些臭男人的身體才是最髒的,幾個月沒洗澡了,怎麽?想嚐嚐鮮嗎?”他緩緩轉動著自己臃腫的身軀。

“對不起了,你們的性命,我今天取定了。”她拔劍出鞘,劍鋒泛光華,劍氣卷微塵。氣息擾動樹上兩瓣輕葉,葉兒翕動,緩緩墜地。

她的劍以驚人的速度向著匪首刺去,那一瞬間,匪首臉色大變,滿身冷汗,雖驚覺卻早已躲閃不及,劍尖直指要害部位,若刺入,鮮血必濺出五尺之外,其人必死無疑。

然而下一瞬……

劍突然在刺入之前停住,宛如冰水凝住,動彈不得,匪首找準機會,對著她腹部狠狠踢了一腳,她立刻被剔出三尺開外,落地翻滾,痛苦不堪,額頭冷汗直冒,再也無法站起來。

“你這愚蠢的女子。”匪首大笑,“你真的把我們當成傻瓜嗎?你一個女子,行走江湖,妝容卻不加收斂,必定有絕技在身,不懼道旁匪類,才敢如此。你來竹間客棧飲酒,寶劍不置於桌上,卻時刻握在左手中,身

體不貼在桌前,足足離了一尺有餘,我就知道你是一個行走江湖已久的習武之人,時刻提防著潛在的危險。你以為我以為你隻是一個普通女子,可你不知道我知道你真的是一個武林高手。”匪首越說越得意,“我以為你以為我們隻是普通的匪徒,但我們知道你不知道我們是這裏頂頂有名的惡人。”

“你們是……”女子臉色蒼白,氣息奄奄,渾身無力,在地上掙紮著站了起來。

“竹林十七俠。”

“呸!”她強撐著力氣說道。

“怎麽,你覺得我們配不上俠這個字眼嗎?可是啊!俠本來就是一種強盜。”

“酒裏有毒,你們十七個人,對付一個女子,還要用下毒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她幾乎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

“我們在這林間設了這個客棧,每年有無數人從此路過,若是碰到有錢的,我們就劫掠之,坑殺之,將金銀散給下一個從此路過的窮人。就這樣,我們竹林十七俠已經做了七八年這種替天行道的事情了。客棧的老板便是我們七弟。今天你從這裏過,我們就替天收了你。”

“替天行道,你們這是喪盡天良。你們在這裏毫無理由地劫掠財物,強搶女子。我今天殺了你們,才是替天行道。”

“這世間,美貌女子都是紅顏禍水,歸大富大貴者所有,這與珠寶一樣,都可以被兄弟我劫掠過來。”

“是嗎?既然你認為女子如貨物。那我也認為你們如同螻蟻,活脫脫幾十個窮鬼,做著最為卑劣的勾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