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羊觸藩”,易經:大壯卦:九三:小人用壯,君子用罔,貞厲。羝羊觸藩,羸其角。這一招乃是和身術出的一式,意欲以掌力內功和著全身的體重,以快速的步伐,讓敵人避無可避射無可射,其姿態就如一隻受到刺激的羊一樣,不顧一切地想衝出柵欄,威力相當驚人。闊闊出哪裏避得過了?“砰”的一響,正中胸口。闊闊出大叫一聲,一口鮮血噴出,翻下高台。宋軍和蒙古軍不約而同的齊聲大叫,宋軍乃是歡呼,蒙古將士卻是驚喊。這時那高台連連搖晃,格格劇響,劉誌恨知道事情緊急,不去多想,自後而出,揮掌推打,闊闊出本就翻下了高台,又吃上了劉誌恨的這一掌,頓時再也忍不住,一口血立時噴了出去,直灑得到處都是。劉誌恨打出這一掌之後,翻身回到高台,再抱起徹底脫力的郭靖,這才尋地跳下。那闊闊出被郭靖打下高台,又在身後吃上了劉誌恨的一掌,雖然身受重傷,還是想死裏逃生,強忍一口氣,一個打滾,正想翻身站起,一道紅芒穿過而來,竟然生生把她給刺得穿了,出手人也不停手,運掌如飛,一連拍了十幾二十掌,直打得闊闊出一點反應也顧不過來,最後,那人一腳踢出,把這劍踢動,帶著闊闊出的身體,直向後飛,活生生釘在燃燒的台上。立時,那火舌就卷起來,將闊闊出包圍了。高台下蒙古軍見主將殞命,登時散亂,再給五路宋軍來回衝擊,登時潰不成軍。郭靖雖以脫力,到了這時,竟然再生出一股氣來,攘臂大呼:“回救襄陽,去殺了那韃子大汗。”宋軍應聲呐喊,掉頭向正在攻城的蒙古軍衝去。劉誌恨左右看著,楚天姬道:“看什麽呢?”她方才一劍把闊闊出釘死,為了殺死她,連劍也不要了,一並著踢入到火場之中,想要撿回自己的劍,隻有等大火燒完了才可以。劉誌恨恨聲道:“自是看那金輪法王,這人武功也算不錯,能殺了最好……”楚天姬咯咯笑道:“他還會等你出手麽?你裝著沒用全力,甚至詐著自己受傷,還不就是想讓他出頭來撿你的便宜麽,可他卻也不是傻子,剛才就跑啦!”劉誌恨道:“我演得不對?”楚天姬道:“本來是對的,隻是有一點你錯了。”劉誌恨“哦”了一聲道:“哪一點我錯了?”楚天姬笑著道:“你的性情知道的不少,如果你真的受了傷,你怎麽可能會在傷了闊闊出之後再跳回高台上去救郭靖,這不正是說明你沒有事麽?若然你沒了事,那你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還用得著猜麽?”

劉誌恨愣了愣,失笑道:“雖是如此,但金輪這個老和尚能猜得出來,也算他的本事了。”隻聽得宋軍喊聲猶如驚天動地,旗分五色,猛向蒙古軍衝鋒。楊過凝目遙望,見敵軍隊伍嚴整,人數又多過宋軍數倍,宋軍如潮水般衝了一次又一次,卻那裏撼得動敵軍分毫?劉誌恨皺眉,叫道:“巨奸雖斃,敵軍未敗,咱們再戰。你累不累?”這四句話前三句慷慨激昂,最後一句卻轉成了溫柔體貼的調子。楚天姬自是明白,道:“你殺了她闊闊出,現在蒙哥汗的身邊沒有高手,你是想要殺蒙哥汗了,是不是?”劉誌恨哈哈大笑,道:“就問你上不上!”楚天姬道:“你說上,便上罷!”她為劉誌恨所擄,兩人之間實無半點情誼,隻是劉誌恨自己的喜歡,才抓了她,有機會就**,這種事殊無樂趣可言,楚天姬每為劉誌恨**,都苦不堪言,蓋因她的武功也很高,劉誌恨想要**一次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很多時候她手腳快,就給她跑了,所以一旦有機會,劉誌恨非要玩個夠本不可。但此時,兩人經曆聯手大戰,加上過去的一些日子,心中不由升出了些好感。這讓本來冰冷關係的兩人之間有了一些好感。

劉誌恨將郭靖交到了黃藥師的手上,他自己牽過幾匹四下亂竄的無主戰馬,說道:“我來開路,一齊衝罷!”躍上馬背,當先馳去。楚天姬隨著,跟在他身後。兩人奔馳向南,但見數百道雲梯豎在襄陽城牆外,蒙古兵如螞蟻般正向上爬。三人馳上一個小丘,縱目四望,忽見西首有千餘蒙古兵圍住了胡三率領的三百來人。這些蒙古兵均使用四尺彎刀將胡三的部屬一個個劈下馬來。李誌常領著一隊兵馬待要衝入相救,卻被蒙古兩個千人隊攔住了。劉誌恨,見李誌常雖給攔住了,仍是死力應戰,心中感觸,暗道:“我過去時全真教當真是不堪,可現在看來,這李誌常武功雖是不怎麽樣,但人品卻是與眾不同,我當助他一助,也算了結我與全真教之間的緣法。”一念至此,劉誌恨飛身奔下小丘,在戰場上將一匹匹健馬牽過,前四匹,後四匹,排成兩列,跟著躍上馬背,單手提著八根韁繩,大聲呼喝,向敵軍刀陣中衝了進去。宋時戰陣之中,原有連環馬一法,當年雙鞭呼延灼攻打水泊梁山,即曾以連環馬陣法取勝。劉誌恨將這八匹馬連成二列,宛然是個小小的連環馬之陣。隻是八匹馬雜湊而成,未加訓練,奔動之際或東或西,不成行列,全仗劉誌恨袖力提韁,將八匹馬製得服服帖帖,三十二隻鐵蹄翻飛,擊土揚塵,疾馳而前。劉誌恨施展輕身功夫,在八匹馬背上往複跳躍。蒙古軍那裏見過這等神奇的騎術?驚奇之間,八匹馬已衝入陣中。劉誌恨衣袖一卷,搶過一麵大旗,豎起在馬鞍之上。蒙古兵將大聲呼喝,上前阻擋,劉誌恨揮旗橫掃,將三名將官打下馬來。眼見距胡三不過兩丈,叫道:“小三,快向上跳!”跟著大旗揮動,胡三踴身躍起,劉誌恨運臂一卷,大旗正好將他的身子卷發住。兩人八馬,馳出敵軍重圍。胡三喘了口氣,說道:“師父,多謝你相救,隻是我尚有部屬被圍,義不能獨生,我要跟他們死在一起。”劉誌恨心念一動,道:“你也去搶一麵大旗來罷。”跟著取出火折一晃,將旗子點燃了。胡三道:“妙計!”縱馬向前,奪了一杆大旗,便在劉誌恨的火旗上引著了。兩人縱聲大呼,揮動火旗,又攻了進去。這兩旁麵火旗舞動開來,聲勢大是驚人,猶如兩朵血也似的火雲,在半空中飛舞來去,蒙古兵將隻要給帶上了,無不燒得焦頭爛額,當此情勢,蒙古兵將雖然勇悍,卻也不能不退。胡三的部隊這時隻剩下七八十人,乘勢一衝,出了包圍圈子。胡三收集殘兵,屯在土丘之上,略事喘息。李誌常走到劉誌恨身前,下拜,道:“劉大哥,你本是我教中人,我現在雖為全真教教主,但實實的不像話,要是有暇一二,還請師兄指正。”劉誌恨知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道:“你不要多說了,我雖過去也是全真之教弟子,但這許多年來,我早已經回退到世俗之中,不複道門了,你日後若覺得中原大宋呆不下去了,可來我大青,看在過往的份上,我可劃一山給你立足建教。重塑山門。”李誌常所為者就是如此,當下喜道:“如此,多謝大帝了。”他前還叫劉誌恨師兄,這回改了口,就叫大帝了。由此可以見出,一來全真教的生存已經到了何種難過的地步,二來世俗的力量有多麽的寶貴了,連全真教也是如此。此時,劉誌恨、胡三、李誌常、楚天姬等人都在凝目遙望襄陽城前的劇戰。眼見蒙古軍已蟻附登城,郭靖、黃藥師等所率領的兵馬雖在後攻擊牽製,隻是人數太少,動搖不了蒙古大軍的陣伍。蒙古大汗的大纛漸漸逼近城垣,城內守軍在黃蓉的指揮下打得不錯,但就是軍力太少,起不了決定性的作用,這讓他們的軍心有了點亂,原本還有效的殺敵速度這回兒也降了下來,無力將登城的敵軍反擊下來。胡三急道:整理發布於w師父,這可怎麽是好?怎麽是好?”

劉誌恨叫道:“李教主,咱們再去衝殺一陣。”李誌常道:“再好沒有。”楚天姬和胡三齊聲道:“大夥兒一齊去!”劉誌恨道:“好!我當先鋒,你們多撿長矛,跟隨在我身後。”李誌常當下傳令部屬,在戰場上撿拾長矛,每人手中都抱了三五枝。劉誌恨執了一枝長矛,躍馬衝前,他另一隻手提著幹戚劍撥開射來的弩箭。楚天姬,李誌常、胡三等眾人四人緊隨其後。劉誌恨對著蒙古大汗的九旄大纛,疾馳而去。胡三吃了一驚,心想蒙古大汗親臨前敵,定然防衛極嚴,精兵猛將,多在左右,自己這百餘人衝了過去,豈非白白送死?但想自己這條命都是劉誌恨救的,真所謂水裏水裏去,火裏火裏去,他要到那裏,便跟到那裏,何必多言?這一行人去得好快,轉眼間衝出數裏,已到襄陽城下。蒙哥的扈駕親兵見劉誌恨來得勢頭猛惡,早在兩個百人隊衝上阻擋。劉誌恨左臂一揮,一枝長矛飛擲出去,洞穿一名百夫長的鐵甲,貫胸而過。他順手從李誌常手中接過一枝長矛,擲死了第二名百夫長。蒙古親兵一陣驚亂,劉誌恨已突陣而過。眾親兵大驚,挺刀舉戟,紛紛上前截攔。劉誌恨一矛一人,當者立斃。他新修的乾坤一氣功已經練成,這長矛飛擲之勢,便是鋼鐵也能插入,何況常人血肉之軀?他每一枝長矛都是對準了頂盔貫甲的將軍發出,頃刻間擲出了一十七枝長矛,殺了一十七名蒙古猛將。這一下突襲,當真如迅雷不及掩耳,蒙古大軍在城下屯軍十餘萬餘眾,但劉誌恨奔馬而前,便如摧枯拉朽般破堅直入,一口氣衝到了大汗的馬前。蒙哥的扈駕親兵舍命上前抵擋。執戟甲士橫衝直撞的過來,遮在大汗身前。劉誌恨回臂要去李誌常手中再拿長矛時,卻拿著了個空,原來已給蒙古甲士隔斷。眼見蒙古大汗臉有驚惶之色,拉過馬頭正要退走,劉誌恨一聲長嘯,雙腳踏上馬鞍,跟著在馬鞍上一點,和身躍起,直撲而前。十餘名親兵將校挺立槍急刺,劉誌恨在半空中提一口真氣,一個筋鬥,從十餘枝長槍上翻了過去。

蒙古大汗見勢頭不好,一提馬韁,縱騎急馳。他**這匹坐騎乃是蒙古萬中選一的良駒,龍背鳥頸,骨挺筋健,嘶吼似雷,奔馳若風,名為“飛雲騅”和郭靖當年的“汗血寶馬”不相上下。此刻鞍上負了大汗,四蹄翻飛,徑向空曠處疾馳。劉誌恨展開輕功,在後追去。蒙古軍數百騎又在楊過身後急趕。兩軍見了這等情勢,城上城下登時都忘了交戰,萬目齊注,同聲呐喊。劉誌恨見大汗單騎逃遁,心下大喜,暗想你跑得再快,也要教我趕上了。那知道這“飛雲騅”是非同小可,後蹄隻在地下微微一撐,便躥出了數丈。劉誌恨提氣急追,反而和大汗越來越遠了。他彎腰在地下拾起一根長矛,奮力往蒙哥背心擲去。眼見那長矛猶似流星趕月般飛去,兩軍瞧得真切,人人目瞪口呆,忘了呼吸。隻見那飛雲騅猛地裏向前一衝,長矛距大汗背心約有尺許,力盡墜地。宋軍大叫:“啊喲!”蒙古軍齊呼:“萬歲!”這時郭靖、黃藥師等相距均遠,隻有空自焦急,卻那裏使得出一分力氣去助劉誌恨?蒙古兵將千千萬萬,也隻有呐喊助威,枉有盡忠效死之心,又怎趕得上飛雲騅的腳力?蒙哥在馬背上回頭一望,見將劉誌恨越拋越遠,心下放寬,縱馬向西首一個萬人隊馳去。那萬人隊齊聲發喊,迎了上來,隻要兩下裏一會合,劉誌恨本領再高,也傷不著大汗了。劉誌恨眼見功敗垂成,好生沮喪。蒙哥這邊狂奔,那伯顏也在遠處看到,大驚失色,揮起斬馬刀,強行衝開前方士卒,衝向蒙哥。劉誌恨目眥欲裂,心道:“若然真個叫你這樣跑了,那我豈不枉叫了北地殺神之名?”隻是現在手中再無長矛,再說長矛難以及遠,卻在此時,劉誌恨一眼看見了自己的幹戚劍,不由道:“楚天姬可以舍了赤玉劍,孤就舍不得這幹戚劍麽?幹戚劍,你一生沒殺過一個汗皇,這會便殺一個罷!”這個“罷”字一出口,劉誌恨那邊就傾出了全力向前擲去,但見這口幹戚劍劍長三尺七,劍葉前後最寬處四指,劍身處卻是三指,劍脊上一道近於半圓下彎的血槽,劍刃處發白,於厚處卻是發藍,其色由淺入深,淺處淡淡湛藍,深處藏青如黑,劍風古樸,無論外相還是實質,都是一等一的寶劍。尤其是劍中還散發出一種層層的殺意。

幹戚劍帶著激烈的勁風向蒙哥來處射到。蒙哥心頭劇震,欲縱馬閃開,但這口劍乃是劉誌恨用了經年的絕世寶劍,幹戚劍,其威力豈在於小可,眼見幹戚劍向他飛來,他避無可避,隻得將韁繩一提,飛雲騅神駒人立而起,被幹戚劍打在胸前,當場斃命,這還不罷休,那幹戚劍穿過了寶馬的雄軀,直直打在蒙哥汗的身上。蒙哥也為那幹戚劍絕大衝力帶得飛出五丈,一個筋鬥,倒栽而下,勢猶未絕,又滾出五尺,方才停住。伯顏堪堪趕到,心膽欲裂,勾住馬鐙,俯身將蒙哥抱起,向本陣飛奔。劉誌恨哪裏肯放,趁這個時候追上來,順手又抄起了幾支長矛,就手一支,對著伯顏擲去,那伯顏斬馬刀回手一磕,火星四濺,大刀脫手飛出,伯顏虎**裂,跌落馬下。他著地一滾,抱著蒙哥發足狂奔,其速竟然猶勝奔馬,待劉誌恨再發長矛,他已經奔在了射程之外了。蒙古兵將見大汗落馬,無不驚惶,四麵八方搶了過來。郭靖大呼號令,乘勢衝殺,城內宋軍開城殺出。郭靖、黃藥師、黃蓉等發動二十八宿大陣,來回衝擊。蒙古軍軍心已亂,自相踐踏,死者不計其數,一路上拋旗投槍,潰不成軍,紛紛向北奔逃。郭靖等正追之間,忽見到西方一路敵軍開來,隊伍甚是整齊,軍中豎起了四王子忽必烈的旗號。蒙古兵敗如山倒,一時之間那能收拾?忽必烈治軍雖嚴,給如潮水般湧來的敗兵一衝,部屬也登時亂了。忽必烈見勢頭不妙,率領一支親兵殿後,緩緩北退。城下的鳴金聲響徹合州的上空,蒙古大軍潮水般退去,郭靖上前一步,凝視著消失在遠處的白毛大纛,突地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他幽幽歎了口氣,長刀柱地,麵向著金紅色的蒼穹,緩緩跪下,落日的餘輝洗過他斑駁的鎧甲,與斑斑血跡融為一體,劍脊上的血水緩緩滑落,滲入石縫之中,消失無影……“結束了!”此戰,郭靖等直追出三十餘裏,眼見蒙古兵退勢不止,而呂文德流水價的派出傳令官召郭靖回軍保城,宋軍這才凱旋而回。自蒙古和宋軍交鋒以來,從未有如此大敗,而一國之主喪於城下,更是軍心大沮。蒙古大汗之位並非父死子襲,係由皇族王公、重臣大將會議擁立。蒙哥既死,其弟七王子阿裏不哥在北方蒙古老家被得王公擁戴而為大汗。忽必烈得訊後領軍北歸,與阿裏不哥爭位,兄弟各率精兵互鬥。最後忽必烈得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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