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扉上的紫羅蘭

伊娃從上次醒來後,因為再也沒有糾結於自己過去的記憶,所以身體也在一天天的恢複中。而且,在賓利醫生的細心照料下,伊娃的已經逐漸恢複過去的容貌,並不再想剛剛醒來時那樣,一副瘦骨嶙峋嚇人兮兮的樣子了。而且,艾薇兒也盡量抽出空來看他,所以,她的小日子過的也算是相當的無憂無慮。

宇文溪自從上次客串了一把木雨銀男朋友的戲碼後,生活也再次歸於平靜,不過,生活總是不能太平靜的,不是麽?

所以,這天,一個電話,再次讓他的生活起了波瀾。

當宇文溪坐在辦公室再次將思緒纏繞在那個現在可能窩在別的男人懷間的時候,一通電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喂?”

“喬治--”

宇文溪一聽來人的稱呼,便不打算再聽下去,打算直接掛掉電話,然後電話那頭的人很了解宇文溪的想法,搶在他掛電話之前,說出了一個名字,而那個名字,足以讓他不顧一切的起身前往英國,那個他厭惡的地方。

宇文溪到達英國後,便馬不停蹄的向遠郊疾馳而去。

一路上,他根本就顧不得周圍的景色有多美,腦中隻盤旋著一句話,就是--快,再快些,他需要更快!

因為心急而緊抿的唇瓣,因為用力,手背上暴起的青筋,無一不顯示出他此刻的心情,是多麽焦躁,激動與不安。

“哧--”一聲尖銳的刹車聲回**在風景如畫的森林間,霞飛了一群的鳥兒,然而,宇文溪並不在意。將車挺好後,他就健步如飛的向城堡裏奔去,沒有注意到三樓窗邊的一抹身影。

三樓窗邊站著一個身影高大的男子,在看到宇文溪進入城堡後,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宇文溪一陣風似的刮進城堡,來往的用人們甚至都來不及看清是誰。

“嘭”的一聲,三樓的一間房門被砸開,宇文溪有些胸膛起伏的看著那個站在窗邊的人,海藍色的雙眸茲茲的冒著火光。

然後,怒火,隻是他的,那人隻是笑望著他。

那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因為他雖然已不再年輕,但是歲月似乎格的偏愛他,不但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反而讓他全身散發著一種特別的吸引力。隻見那人一頭淡金色的微卷發,在腦後梳起一個優雅的發辮,並係以一個絲絨蝴蝶結,上身穿著花邊白襯衣,外套黑色馬甲,下身卻是一條黑色緊身褲,小腿敞著白色的絲襪。

典型的中世紀貴族最愛的裝扮!

宇文溪掃了一眼那人,嘴角譏諷的勾起,顯然是在嘲笑他那一身可笑的服飾。

男人似乎也沒有多在意宇文溪的無禮,隻是抬起修長的手指,頗具風情的一撩散落在額邊的一縷卷發,然後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下,然後抬手示意仍舊站在門邊的宇文溪。

宇文溪不屑的瞥了一眼有些“**”的男子,抬步走到男子對麵的沙發坐下。

男人看著宇文溪不屑的表情,不沒有在意,隻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回到這裏來。”

宇文溪聞言,放於膝蓋的雙手緊握了一下,繼而鬆開,然後嘲諷的說道,“如果你不用這等惡劣手段的話。”

“嗬嗬,惡劣嗎?我想這正是你一直想做,卻沒有做成的事情吧?或許,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感謝你?嗬嗬 ,我竟不知,你合適竟成了如此心地善良之人。”宇文溪的話語仍舊充滿了深深的鄙夷。

“不,你一定會感謝我的。”男子說的很是篤定,唇邊是一抹宇文溪很討厭的笑容。然後,隻見他向前彎腰,然後食指一推,一個牛皮紙袋便滑到了宇文溪麵前。

“這是什麽?”宇文溪皺眉,並沒有急著將牛皮袋打開,而是滿目懷疑的看著對麵那個一臉可惡笑容的老男人。

老男人眉毛一挑,不甚在意道,“怎麽,不敢打開嗎?怕我塗毒不成?”

宇文溪雖知那男人是在用激將法,但他還是壓抑不了自己的好奇心,拿起了牛皮袋,並打開。

牛皮袋中滑落了幾張照片。

“蹭”!

宇文溪突的站立了起來,手中緊緊的攥著手中的照片,一雙海藍色的眸子中滿是風暴,死死的瞪著對麵那個依舊一身優雅的男子,怒吼道,

“她在哪?她現在在哪?!你把她藏哪而了?!”

那男子絲毫沒有理會宇文溪的怒火,又是一優雅的療了一下自己額前的那縷卷發,然後,慢悠悠道,“瞧,我就說你一定會感謝我的,不是嗎?”

“休想讓我感謝你!”宇文溪咬牙切齒道。

“噢?”男子一挑眉,“你不想感謝我啊,”男子一臉失望,隨即遺憾道,“那那幾張照片就送你好了,想來你也不是很想見到她本人的,那就看著照片去緬懷她把,回憶你們在一起的時光。”男子涼涼的說道,絲毫不在意宇文溪一臉的殺人表情。

宇文溪氣的就差鼻子冒煙了,終是用自己那超強的忍耐力將怒火壓下,看著男子,冷冷的道,“你究竟想怎麽樣?”

“怎樣?”男子一臉的“不解”,然後有些悲戚道,“其實,我也就是上了年紀,希望在剩下的歲月裏,能夠有兒女環繞膝下。”

“休想!”宇文溪皺了下眉,毫不留情的否決掉。

“哦,那你走吧,伊娃不會見你的。”

“你說什麽?伊娃?”宇文溪聞言,心中疑惑的同時,一股強烈的不安襲上心頭。

“嗯哼?”男子似乎為了吊宇文溪的胃口,並沒有直接告訴他。而等他親口問。

“伊娃到底是誰?”

“伊娃。韋廷,韋廷家的二女兒。”男子說著,嘴角上竟帶著一絲笑意。

那個小女娃,很是討人喜歡呢!

“我竟不知,你合適又有一個女兒!”宇文溪冷冷的看著他,目光中滿是不屑,還有著深藏的恨意。

男子似乎也看見了那抹恨意,心間一窒,麵上卻是仍舊的風流倜儻,但卻也並沒有刻意隱瞞,“她目前是韋廷家的二小姐,不過,不就後,她會有一個新身份。”男子說話間,滿麵毫不掩飾的寵溺。

宇文溪聽了他的話後,眉頭頓時皺的死緊,“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雖力求鎮靜,但是宇文溪眸中的緊張卻還是泄露了他的緊張。

“這個你以後就會知道。”男子似乎沒有看到宇文溪緊張的表情,神秘的說道。

宇文溪站在原地站立許久,然後,語調淡漠的說道,“我會盡快搬過來。”

“好,那天就是你們相聚的日子。”男子很是滿意,愉悅的說道。

宇文溪沒有回頭,轉身走了出去。

一架小型飛機在西裏斯小島降落。

一個身形矯健的男子步出飛機,看著這個已經逐漸有些規模的小島,不禁心中就有些悲憤。

她就是在這裏被帶走的!

想到這裏,男子大步的朝著前方不遠處的一群人走去。

“溪?”夏侯羽正與人商談小島的規劃設計,不經意的抬頭,看到了一個最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宇文溪沒有理會他,大步的走到夏侯羽眼前,然後,抬手就是一記鐵拳,不顧任何人的阻攔,拳腳拚命的招呼道夏侯羽身上。

不知夏侯羽是無禮招架,還是故意挨打,總之,最後在他鼻青臉腫,心血淋漓的摸樣下,終止了這場莫名的打鬥。

夏侯羽周圍的一群人終於圍過去詢問夏侯羽的傷勢,以為夏侯羽剛才不讓他們阻攔。

夏侯羽擦著嘴邊的血跡,眯著被打腫的左眼,對著周圍人說了一句,周圍人便都散開了。空曠的海灘上,兩人對立著。

“溪--”夏侯羽剛一開口,就被宇文溪打斷。

“從今天起,我宇文溪再也沒有你這個朋友。”宇文溪冷冷的看著夏侯羽,說出的話,卻如鋒利的錐子般狠狠的戳在夏侯羽的心上。

然後,再沒有多餘的話,宇文溪轉頭就走。

夏侯羽呆呆的,孤單的站在海灘上,看著宇文溪坐著飛機離開小島,直到飛機的身影再也看不見。

如同飛機離開小島,宇文溪也從夏侯羽的生命裏離去。

啪,夏侯羽無力的摔倒在沙灘上,然後--

“哇--”的一聲,痛哭起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時。

夏侯羽一點都不怪宇文溪的絕情,他知道宇文溪這麽做的原因。

因為影月,他沒有保護好影月,他把影月弄丟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他每天都活在無限的自責與絕望中,無法發泄。

因為阿瑟,因為他自從知道影月在他的保護下不在後,從來都沒有責怪過他,隻是一味的安慰他,卻,卻是不斷的折磨著自己,甚至吐血。

當時,他多麽希望阿瑟能夠狠狠的揍他一頓,可是--

現在被宇文溪打了一頓,雖然身上很痛,可是,心中的痛卻是減輕了一些,終於,終於,他能夠發泄發泄了。

夏侯羽一個人坐在沙灘上,狠狠的哭了一整天,直到,眼淚再也流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