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扉上的紫羅蘭

宇文溪說的很深情,看著伊娃的目光越發的溫柔,繼續說道,“影月,原本,我以為你於我,隻是上天對我開的一場巨大的玩笑,因為你在將我的一顆心撩撥後,卻不要它了,讓我的心,好痛,好痛,可是,上天終究還是對我不薄的,它再次將一個全新的你送到我的身邊,讓我有機會將你的記憶重新刻畫,不再隻是滿心的裝著那個人,不再滿眼的隻有那個人,既然是這樣,那麽,這次,我就絕不會放手,我一定會將你緊緊的困在我的身邊,再也不會讓你回到那個人的懷中,你隻會是我一個人的!”

宇文溪的眼神,隨著不斷訴說著的愛語,變得有些灼熱,然後,他低下頭,對著伊娃的紅唇印上一吻,然後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依舊熟睡的伊娃,輕聲的說道,“從今天起,你就是伊娃,我一個人的伊娃!”

然後,宇文溪起身,步履堅定的走向房門口,站在門邊,笑望了一眼伊娃,然後將木門輕輕的合上,準備轉身離開。

“你真的決定和伊娃訂婚了嗎?”一道輕靈的女聲從背後傳來,宇文溪轉身,就見一身雪白衣裙的艾薇兒正滿目複雜的看著他。

宇文溪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這個不關你的事。”說罷,便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艾薇兒見狀,臉色有些尷尬,但是還是僅僅的跟在宇文溪的身後,有些著急的說道,“怎麽沒有關係?你可是--”

“閉嘴!”艾薇兒的話好沒有說完,便被宇文溪打斷,隻見宇文溪猛然回過身,臉色肅然,目光冷沉的看著她,“我們之間,並沒有任何關係,而且,即便日後有了關係,我也不會在心底承認,你於我,隻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的存在。”

艾薇兒身子一震,海藍色的眼眸有一瞬間的受傷,但很快的掩蓋了下去。然後隻聽的她有些冰冷的說道,“你現在做的事情,就不怕她有一天想起來,會恨你嗎?畢竟,你現在的做法,是十足十的乘人之危!”

言下之意就是,其實,你的做法,和卑鄙小人沒什麽兩樣!

“嗬嗬,”宇文溪冷笑,看著艾薇兒的目光,帶著濃濃的嘲諷,“我說過,這個和你無關,”然後,目光竇地變得有些森然,“還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底那些肮髒的,令人覺得惡心想法!”

宇文溪的話很不客氣,不,幾乎說的上殘忍了,看著艾薇兒白皙的臉色瞬間蒼白,卻並沒有任何憐惜之情,隻是用更加殘忍的語氣說道,“你以為我為什麽不想回來這裏嗎?你以為隻是單純的討厭,不想見到那個陰險狡詐的老頭子嗎?嗬嗬,其實,那隻是一部分,”看著艾薇兒眼眸中瞬間閃現出一抹害怕的神色,宇文溪接著說道,“你沒有想錯,我不想回來的最大原因--就是你!”艾薇兒的臉色瞬間慘白,嘴唇有些顫抖,可是,宇文溪並沒有就此放過她,接著用嫌惡的眼光看著她,道,“因為有你在,讓這個我本來就不喜歡的地方,變得更加的令人憎惡,因為你,”宇文溪突然湊近艾薇兒的麵親,然後一字一句道,“令我覺得惡心!”說罷,宇文溪邁開矯健的步子,毫不留戀的離開了。

在宇文溪轉身的那一刹那,艾薇兒終於再也承受不住,渾身一軟,摔倒在地上,麵上卻是一片讓人心疼的悲戚之色,海藍色的眸中,滿是悲傷。

“小姐,您沒事吧?”一個路過的女侍,看見自己一向高貴不可侵犯的小姐此刻居然毫無形象的坐在地板上,雖然心下有些害怕,卻還是處於本分的問了一句。

誰知,艾薇兒猛然抬頭,目光陰狠的看著她,然後語氣陰沉的說道,“你剛看到了什麽?”

女侍心下一抖,天啊,小姐好可怕,這樣看她的樣子,就好像被厲鬼纏住了脖子一般,渾身涼颼颼的!但是,看著小姐那滲人的目光,硬著頭皮,顫抖著身子,結巴的說道,“我……我……什麽……什麽也……沒有聽到……”

艾薇兒站起身子,尖銳的目光瞅著嚇得幾乎就要暈過去的女侍,陰沉的笑道,“你最好是什麽也沒看到!”然後,便飄然離去。

女侍登時嚇得雙腿發軟,跌倒在地上,雙手顫抖的在額頭上一抹,手心一片潮濕,渾身忍不住一顫,原來,背後已是一片潮濕!

天,原來大小姐,不隻有溫柔天使的一麵,讓人如沐浴春風,當她變向邪惡惡魔的一麵,更加的讓人遍體生寒!

好可怕!

想到這,女侍連忙跌跌撞撞的跑開了。

在女侍離開後,一道黑影一閃而過,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

另一頭,懷特別墅

清晨的陽光,透過白色的輕紗,照射到一張五官深邃,卻略顯疲憊的臉龐上,一頭金黃色的頭發披散在雪白色的枕頭上,顯得很隨性。

阿瑟將手臂從被子裏抽出,修長的手指揉了揉有些酸澀的雙眼,然後緩緩睜開,天藍色的眸子與蔚藍色的天空交相輝映。拿起旁邊的鬧鍾,看了一眼時間,然後放下,似乎是想了想,然後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電話,緩緩的將一串號碼撥出。

一輪紅日緩緩的有地平線上升起,將冰藍的海水印襯的火紅,波光粼粼中泛著金色的光芒。

西裏斯小島白色的沙灘上,裹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

沙灘不遠處,一排白色的小木屋沐浴在晨光之下,靜謐而祥和。

一扇木門打開,一個身形健碩的男子走了出來。有些寬大的衣衫在晨風中搖曳,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掌搭在額頭處,遮住些許眼光,眺望向遠方。

這是一個消瘦的男人,他的皮膚有些暗黃,眼窩有些凹陷,目光也是無神的,唇部幹燥的脫著皮,一頭枯燥的黑發中,隱隱的摻雜著幾縷銀絲。

這是一個枯槁的男人!

一陣電話聲響起,男人麵色無波的接起電話,對麵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我,羽。”

沒錯,這個枯槁的男人,就是夏侯羽,永遠都神采奕奕的夏侯羽!

“什麽事,阿瑟?”夏侯羽的語氣很淡漠。

自從那天被宇文溪打了一頓後,宇文溪宣布和他絕交後,他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這段日以來,他每天都在自責和絕望中度過,生命之於他,沒有意義,生活之於他,沒有樂趣,每一天的日出,都是他自我折磨的開始!

影月,那個如花的少女,因為自己的疏忽,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了。他沒有照顧好她,他有負於阿瑟對自己的慎重所托,他有負於宇文溪對自己萬分的信任,他更有愧於影月對自己兄長般的依賴!

電話兩旁的人都在沉思,隻是一個沉浸在深深的自責中,不知該如何開口,而另一個則是有些煩惱的不知該如何告訴對方一件事。但是,不知道如何開口,並不代表就不會開口,所以,一陣沉默後,好事夏侯羽先開了口。

“阿瑟,你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夏侯羽淡淡的開口,出來音色中的滄桑,幾乎聽不出來任何的情緒。

阿瑟在另一頭輕不可聞的歎了口氣,然後開口了,但是,並不流暢,“羽,我今天打電話,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的,”阿瑟說完這局句話,有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畢竟,他明知道影月的事情對於夏侯羽來說,有多麽大的打擊,可是,他卻沒有在第一時間告訴他,影月還活著的事情,而讓他一個人沉浸在悲傷中,想來,自己就自責的有些開不了口。

“阿瑟,到底是什麽事情?”夏侯羽有些疑惑,是什麽事情,讓阿瑟這般難以開口?

“唉,”阿瑟大聲的歎了口氣,準備好被夏侯羽一頓痛罵,或許還有不久之後的痛揍,鼓起勇氣說道,“羽 ,是這樣的,”說著,阿瑟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唇瓣,道,“其實……其實……”

“到底是什麽事情?使你如此吞吞吐吐?”夏侯羽不僅疑惑了,現在還有這濃重的好奇!

“其實,影月並沒有死!”終於,阿瑟將這件重大的事情說了出來,心下也輕鬆許多。

“……”

“那……那個……。羽……你……。沒事吧?”阿瑟見他說完,夏侯羽那邊就沒了動靜,不僅有些緊張的問道。

“你……剛剛……說什麽?”良久,夏侯羽沙啞的聲音終於傳來,音色有些顫抖,還有這慢慢的不可置信的巨大喜悅。

“你沒有聽錯,影月她,並沒有死。”這次,阿瑟沒有再結巴,十分流利的將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

“真……真的嗎?”夏侯羽努力的捂著自己的嘴唇,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聲來,因為,此刻,他的臉龐上,已經滿是潮濕。

“恩,是真的,她沒有死,她還活著。”阿瑟說著,眸光暗淡的垂下,眸中卻是再次湧上悲傷。

是啊,她是還活著,隻是,並沒有活的很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