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扉上的紫羅蘭

是從什麽時候起,這雙總是明亮的仿若夜空中的星子般的雙眸,在看著我時,再也沒有了當初濃濃的依賴和深深的信任?

究竟是從什麽時候起,你的眼中,不再隻有我,你的笑容都不再隻屬於我,你的眼中,你的心中,有了另外一個男人呢?

修長而有些透明的手指,在那蒼白的容顏上流轉,從小巧的鼻梁,漸漸向下撫去,停留在那有些荼蘼的梨花般的唇瓣上。 ,拇指輕輕的來回摩挲著,帶著溫溫的觸感,舒服極了,睡夢中的影月,唇瓣間,不禁逸出一絲舒服的歎息。

天藍色的瞳孔一愣,阿瑟寵溺的彎了彎唇角。

手指卻依舊調皮的輕撫的影月唇角,向影月的粉頰撫去。影月纖細的眉毛皺了皺,如同撒嬌的貓咪般,將臉頰在那溫溫的掌心蹭了蹭。

阿瑟終究是被迷惑了,俯身在那小巧的唇瓣上,輕輕的吮吸了一下,唇邊滿是愉悅,仿若偷腥的貓兒般,天藍色的瞳孔晶晶亮亮的。

“你永遠都是屬於我一個人的風箏,即使飛的在高,再遠,最後,依然會回到我的身邊來。”

在他低頭的瞬間,影月濃密而卷曲的睫毛,微微的顫動了一下。

阿瑟抬起頭,眸光深邃的望著影月,拇指再次輕輕的撫過小巧的唇瓣,帶著一絲眷戀起身。

阿瑟向門口走去,每一步都及其緩慢。終究,總是有走完的時候,更何況這麽近的距離,眨眼及至。

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握住門把手,極力的克製著自己要回眸的念頭,手背上,滿是因為太過用力而鼓起的經脈,在蒼白的皮膚下,有些猙獰。在那血管因為太過用力,仿佛就要炸開般的時候,手指一鬆。修長的雙腿不帶一絲留戀的離開了影月的房間。

房門外,阿瑟有些虛弱的靠著門板,帶著微微的喘息。對著管家吩咐道,“打電話給夏侯羽。”

房門內,影月緊閉的雙眼竇地睜開,平靜的看向窗外,睫毛有些濕潤。

夏侯羽接到電話時,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這一刻,果然還是來了,來的這麽快。

匆匆的感到阿瑟位於英國的莉莉絲城堡。

汽車在安靜的林蔭小道行駛著,夏侯羽抬眸望去,深不見盡頭的樹林,不禁感歎。

果然,如那人的心思般,藏的這麽深,在你以為就要到達時,一個轉角,卻發現,離目的地還早。

可是,感情畢竟和這個不一樣啊,你藏得那麽深,又不說,別人怎麽會知道?更何況,不說就算了,還拚命的掩飾著,用那殘忍的方式掩飾著,不是既傷己,有傷人麽?

這是何苦來哉呢?

搖了搖頭,無聲的歎了口氣。

終於,穿過那如迷宮般的濃密樹林,高大而漂亮,充滿中世紀味道的莉莉絲城堡出現在夏侯羽眼前。

管家靜靜的立在大門旁,等候著。

夏侯羽下車直接跟在管家身後,邁著矯健的步伐進入了莉莉絲城堡,管家一路帶著夏侯羽進入了書房。

書房裏,阿瑟優雅的坐在書桌後麵,修長的手指間,把玩著一杯紅酒,血紅色的**,不停的流轉著,在阿瑟身後陽光的照耀下,發出璀璨妖冶的光芒。

夏侯羽被帶進書房後,管家便非常有禮的退下去了,離開前,頗是凝重的看了一眼夏侯羽。

夏侯羽看見管家凝重的表情後,心情很是沉重。回頭看向書桌後麵,從他進來後就一直沒有說話的阿瑟,眉心間也不再平滑,皺了起來。

阿瑟一直沒有理會夏侯羽,隻是靜靜的坐在那兒,修長白皙的手指尖,把玩著一隻高腳杯,裏麵的鮮紅色**,不斷的流轉著,讓夏侯羽的心,也跟著一上一下的,很是忐忑不安。

終於,夏侯羽忍受不了阿瑟的高氣壓,滿是不讚同的開口道,“阿瑟--”喊了一聲,見人家根本不搭理自己,不禁再次大聲的開口道,“阿瑟,我上次就說過,我不讚成你的做法,況且,如果影月知道的話,也不會讚成的,她,一定會生氣的。”

阿瑟天藍色的瞳孔一縮,看了一眼夏侯羽,卻仍舊沒有說話。

夏侯羽一看這情況頓感不妙,看來,阿瑟是下來決心了,可是--

夏侯羽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勸勸他,這樣做,傷的是兩個人的心。

阿瑟抬眸看向夏侯羽,唇瓣輕起。

“我有分寸,你的任務是照顧好她,其餘的不用多管。”

夏侯羽見勸解無效,阿瑟一副不改決定的摸樣,知道多說無益,隻能答應。

“好吧,你盡快處理好事情,自己的女人,還是自己照顧好。”

是的,夏侯羽就是幾年前阿瑟安排在影月身邊的人,亦是他的好友。所以,當年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後,阿瑟就把影月交給了夏侯羽,讓他代為照顧。這次,阿瑟再次迫於無奈,將影月交給夏侯羽,因為,這個世界上,他隻相信他。

“恩,我會盡快處理好的。”阿瑟目光如炬的看著夏侯羽,“她,就拜托給你了。”

夏侯羽感覺到一個重重的報複被壓在了他的身上,看著阿瑟的眸子,感覺胸口熱熱的,忍不住說道,“阿瑟,其實,我想,或許你應該讓影月知道一些事情了,這樣瞞著她,雖說是為她好,但並不公平,也不一定是她想要的。”

阿瑟眸光一閃,“不,現在還不是時候。”語氣深沉的說著。

夏侯羽也沉默了,是的,現在並不是時候,阿瑟剛剛繼任裏弗斯家族,很多事情還沒有處理好,現在正是對敵的時候,任何一個弱點都是別人攻擊的對象,更何況還是這麽大的一個弱點,更是不能讓人知道,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你帶上影月還是回中國吧,這邊的勢力比較多,終究有防不勝防的時候,那邊,即使他們的手再長,也不比在這邊,更何況,”抿了一下唇瓣,“那邊有宇文溪,也能照看一下。”

夏侯羽默然,阿瑟說的不錯,中國,畢竟不比這邊的情況複雜,更何況溪的勢力也都在中國,將影月放在中國,無疑是上上策。可是……

“阿瑟,”夏侯羽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你,舍得麽?”說罷,目光緊緊的盯著阿瑟,不錯過他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阿瑟聞言,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微微緊縮了一下,卻依舊麵無表情的說道,“羽,”頓了頓,“人就交個你了。”語落,閉上了雙眸, 修長的身軀像椅背靠去。

夏侯羽看了一眼阿瑟,最後,步伐沉重的走了出去。在關上門的一刹那,阿瑟緊閉的雙眸睜開,眸光深邃不見底。

舍不得,又如何?!

影月安靜的坐著,好像自從回到莉莉絲城堡後,她最常幹的事,就是這樣靜靜的坐著,什麽也不想,就隻是靜靜的坐著,望著窗外茂密看不見盡頭的樹林發呆。

其實,發呆這種事,也不是誰都有機會做的,不是麽?

夏侯羽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影月安靜的坐在**,雙眸望向窗外,窗外樹影斑駁,陽光透過縫隙照耀在那單薄的身影上,分外憔悴。看得他很是心疼。

邁著輕盈的腳步,夏侯羽走到影月身邊,展開雙臂,將影月輕擁入懷,下巴抵著影月柔軟的發頂,沒有言語,隻是寬厚的大掌在影月瘦弱的脊背上,輕輕的拍撫著,那一下下的拍撫中,是道不盡的感情,有心疼,有撫慰,更多的,卻是說不出口的話語。

良久,夏侯羽打破安靜的氛圍,開口道,“影月,我們回家。”

影月嬌小的身子在夏侯羽的懷中輕輕一震,有些迷茫,回家麽?家在哪兒?她有家麽?

從夏侯羽的懷中抬起頭來,紫羅蘭色的眸子中,倒影著夏侯羽的容顏,然而卻滿是茫然,在無聲的訴說著,我,還有家麽?

夏侯羽心中一窒,有些澀澀的開口道,“有的。”

有的,一定會有的。

一手穿過影月的膝蓋,一手摟著影月的肩膀,將她打橫抱起,向門外走去。影月將自己塞在夏侯羽寬闊的懷中,小手緊緊的抓著他胸前的衣服。

終於,要離開了麽?

在夏侯羽寬大,而且沒有做絲毫停留的步伐中,很快的,他們便走出了莉莉絲城堡。

夏侯羽抱著影月,看著眼前充斥著濃鬱的中世紀氣息的城堡。阿瑟並沒有出來,夏侯羽想著,一定是怕自己在看到人的那刹那,便再也舍不得吧。

影月看著這個異常漂亮與豪華的城堡,它的每一處,無不宣揚著主人的尊貴與不凡。紅色的牆壁,藍色的屋頂,風景美麗的好像置身花卷中。隻是,現在,站在它的麵前,仰頭看著它,看著它寂靜的立在這,卻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孤寂來。

城堡前很安靜,很安靜,沒有一個人,好像他們的存在,對於城堡裏的人來說,並不存在。偌大的樹林中,巍峨的古堡前,孤單的隻有她。眼神不自覺的瞥向自己住的那間屋子,窗紗依舊在飄動,隻是窗前沒有了那嬌小的,孤單而立身影,什麽都沒有,隻有窗紗在飄動,很是孤涼。

影月嘴角幾不可察的勾起,帶著連自己都不曾察覺的苦澀和譏諷。

他終究再次放開了自己的手,好像每次,都是他先放開。難道,他就不怕自己再也不回來嗎?他就那麽自信自己離不開他嗎?

心中雖是在抱怨,可是影月的眼睛還是不受控製的飄向那扇窗戶。

自己是在期盼那個人會來麽?期盼著那個人會出來送自己,或是站在一個角落裏,看著自己麽?

微微的搖頭,目光從那扇窗戶移開,再次打量麵前的這座古堡,它困住的究竟是她的人,還是她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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