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本上常說,黎明前的夜,最黑。

趴在無人的路邊,我仰頭看著傾盆而下的暴雨:原來黎明前,不止夜黑,人性也是最殘忍的。

在這個18歲生日的晚上,爺爺去世,爸媽離婚之際,我不但痛失了女人一生中最為寶貝的東西,還像一塊廢之不用的抹布,被隨意的丟在這裏。

想哭,雨水把淚全部淹沒。

想喊,早已經喊啞的喉嚨,完全發不出半點聲。

想站起來,雙腿間又像針紮了一樣,特別的疼。

“救,救命……”我狼狽的靠著柱子,忍著全身的疼,朝路邊駛過的車輛求救。

黎明前的馬路上,車輛本身就少,再加上這一刻的暴雨,能遇到的車子更少,我就這樣站在雨裏,企圖攔截一切有可能的車子。

想著就算他們不載我,至少可以幫我報警!

奈何每一輛車子,都視我為瘟疫,一直到了天亮,我赤腳不知道走到哪裏,忽然一輛粉色的小寶馬停在我麵前,那時我早已經燒得迷糊。

快要暈倒的時候,我聽到晚晚的聲音,“溶溶,我終於找到你了!”

“……是晚晚嗎?”我使勁睜了睜眼,見到最好的朋友,頓時淚如雨下,“送我去警局!”

晚晚撐著傘,驚駭的看著我,“你怎麽了?發生了什麽?”

站在雨水裏,我說,“我要報案!”

我要將他繩之以法!!

“報案?”晚晚上前,摸著我的腦袋,“你好燙啊,衣服這是怎麽了,你……溶溶,你別嚇我!”

“我沒事……”渾渾噩噩中,我除了想報案,就是不讓爸媽知道,不能讓他們擔心。

晚晚扶著我,“溶溶,都怪我,都是我的錯,要不是因為我路上著急,差點和人撞了車,你也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我找了你一個晚上,終於找到你了,你……別哭啊,是不是哪裏難受?要是難受,你就打我,罵我都行,可不能報警啊!”

“為什麽?”我哆嗦著,上車。

“你想想,如果你報警,那你以後……以後會被嗤笑的,你就聽我一次吧!先回家,實在不行,等白姨回來,問她該怎麽處理。”

她口中的白姨,是我日理萬機的媽媽——臨市一把。

想到媽媽,我頭重腳輕的點頭。

恨不得現在就投進她溫暖的懷裏,好緩解緩解全身的冰冷。

很不幸,回去後,我病了。

病得很嚴重,斷斷續續的高燒,讓我整整瘦了十幾斤。

那段時間,我過得渾噩。

一方麵想告訴爸爸,我那晚的經曆,一方麵又不想他更難過,何況我除了知道那個男人戴了條項鏈之外,再沒有其他證據。

那一夜的大雨,在晚晚找到我的時候,雨水早已經把他留在我身體上的**,全部衝刷。

昏沉中,好像聽到爸爸在照顧我的時候,和誰電話說,“嗯,溶溶不太舒服,又發燒了,什麽?畫廊被砸了,我這就去!”

“……”我躺在樓上的臥室,想叫爸爸,卻燒得無法出聲。

盡管我當時用了很大的力氣,換回來的還是保姆的詢問。爺爺去世後,整棟別墅更加冷清,忙碌的媽媽,特意請了保姆照顧我和年幼的弟弟。

等到爸爸忙完,我已經開學在即。

他好像遇到了什麽棘手的事,眉頭擰得緊緊的,整個人顯得特加憔悴。

拉著行李箱,我忍著內心的悲傷,“爸爸,您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爺爺出事那天……”

“溶溶!”爸爸第一次用很嚴肅的口吻打斷我,“大人的事,孩子不要過問,知道嗎?”

我不知道爸爸怎麽了,隻能點頭。

當時,爸爸看我的眼神,我一直記得清楚,是一種很悲傷的痛。

他說,“溶溶,人生在世誰都會有一死,爺爺是因為年紀大,突發心髒病才離開我們的,我和媽媽也很傷心,不管……,不管怎樣,我都希望你能體諒媽媽,我和媽媽不在的時候,照顧好弟弟,好好的生活,好嗎?”

聽到這裏,我隱隱約約有種不好的感覺,爸爸卻沒時間繼續和我閑聊。

前往學校的路上,他手機一直在響。

新學校,新同學,一切的一切,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個陌生的世界,白天我盡量表現得自然,可夜幕一旦降臨,那晚的噩夢就會如影隨形!

在校的許多個晚上,我都是驚醒的:遭遇了這樣的打擊,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就這樣,在學校又過了半個月。我打電話想周末回家,意外的是爸爸阻止了我,“溶溶,爸爸和媽媽最近事比較多,弟弟很好,你暫時就不要回來了。”

失落和孤獨的感覺,讓我漸漸失了笑意。

再後來,元旦臨近。

我想這下終於可以回家了吧,卻是還沒出校門,再次接到爸爸的電話:他有事,不在臨市,祝我元旦快樂,要我和同學好好的慶祝慶祝。

——-爸爸一直阻止我回家,難道發生了什麽?

站在學校門,我聯係了媽媽好幾次,終於在半小時後,接到她打來的電話,還是和以前那樣,她特別的忙,就算是元旦,也一樣忙著視查或開會。

電話裏,她告訴我,“溶溶,你已經成年了,你的人生需要你自己去堅強,好嗎?”

其實我沒告訴她,我已經轉修了法律,我一定一定要將那個壞人繩之以法!

翌日一早,當我用最好的心態,去努力學習時,不管是上課還是下課,總感覺身後有同學對我指指點點的,我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難道那晚的事,她們知道了?

不應該啊,這件事到現在為止,隻有晚晚一個人知道!

疑惑在第三天早上,我去洗手間的時候,聽到她們在議論,“剛才的那些話都是真的,我是聽我叔叔說,咱們市長的女兒,就是我們班裏的那誰誰,整天高冷得,還以為自己是金孔雀,實際呀,她家的別墅,都是她媽媽這些年搜刮來的!”

另一同學說,“照你這麽說,那她媽媽很快落馬了?”

之前的同學哼了聲,“史上的貪官汙吏,又有那一個不會落馬的,你們猜她媽媽是怎麽坐上一把之位置的,傳說是靠裙帶……哈哈,你們懂得!”

諷刺的笑聲中,又有同學驚呼,“那她爸爸一定是綠帽子,不知道戴了多少頂,才離婚的!

“對呀對呀,搞不好她爺爺也是被這個氣……”同學話還沒說完,我再忍不住,從單格間裏‘砰’的一聲,踹門走出來。

我目標很準確,直接圍在一起的幾個女同學,上手啪的一巴掌,“你再說一句,試試!”

被打的同學很委屈,“落卿溶,你憑什麽打人?我們說你了嗎?我們沒指名沒指姓,你這樣衝上來就是不打自招!,活該你爺爺被你媽氣死,活該你爸媽離婚,活該……”

啪!

她沒說完,我又是一巴掌。

沒等開口,其他同學一齊上陣,最後是怎麽去校長我全是蒙的。

隻是一味的重複著,“我爺爺不是氣的,我媽媽不會貪汙,他們離婚是迫不得已,誰再議論一句,我還是照打不誤!”

對於我這樣的頑固份子,校長給予的斷定就是:我當著全校師生的麵,和她們道歉。

如果我不道歉,要麽請家長,要麽延緩畢業證。

我雖從小生活在城堡中,卻是倔強的很,寧願延緩畢業證都不道歉:我就是沒錯!

那之後,幾個女生總是變法的欺負我,不是往我被子裏潑水,就是放什麽老鼠和蛇皮之類的東西,午飯也經常的被她們碰到。

有一次,幸災樂禍的同學,直接伸腦袋過來,“落卿溶,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都道歉了,你還想怎樣?難不成又想打我?來來來,你打啊!”

“果然啊,貪汙犯的女兒,就是四肢簡單!”圍觀的同學,起哄說。

“咦,這是什麽眼神?說你媽貪汙犯,還委屈了是不是!!”之前道歉的同學,在說完後,突然拿出幾十份A4紙,上麵複製的是屬於媽媽工作地方的內部資料。

入眼上頭的大字,很清楚的寫著:關於白飛違紀受賄的審核事項……

“不可能!”丟下這三個字,我跑出餐廳就給媽媽打電話,卻是她手機一直無人接聽,又聯想到爸爸一直不讓我回去的事,出了校門,我直接打車回家。

路上因為聯係不到爸爸,我特意讓出租車司機先去畫廊。

然而畫廊竟然易主了——爸爸苦心經營了多年的畫廊,之前說將來要我繼承的畫廊,在我開學後的第三個月裏,竟然出售了!

嗡~!

我身影晃了晃,腦白的轉身就跑。

往常從畫廊開車回家,至少要20分鍾,我跑步用了半小時。

等我氣喘籲籲的轉過街口,那滾滾而來的濃煙,再一次讓我驚駭:那是我家,是我的廚房!

我是抖著手,掏了手機報警,然後衝過去,“漾漾,漾漾,我是姐姐,開門啊!”我站在門口,使勁的拍著大門。

不知道保姆不在,還是怎麽了,一直沒有人回應。

又是上班時間,周圍幾家別墅沒人,我隻能脫了鞋子,爬花藝大門。

“漾漾,漾漾!!”跳下大門,我赤腳,一邊高低不停的跑,一邊大喊著脫外套,經達魚池把外套打濕,剛推開門,就聽到爸爸說,“溶溶,不要進來,出去!”

“爸!”站在玄關處,因為房間裏全是煙,煙熏得我睜不眼,隻能捂著嘴,“爸,怎麽回事,我們家怎麽失火了,你斷……”

話沒說完,就聽轟的一聲巨響,好像是什麽爆炸了。

暈厥的那一刻,我看見漫天的火光,吞噬了我曾經溫暖的家……

之後的幾天,我昏昏沉沉的,不是很清醒。好像聞到了最討厭的消毒水味,又好像被人從這邊換到那邊,還有涼涼的**,打進我身體裏。

像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裏我不停的大喊大叫,想催促著爸爸出來,想找到小弟,更期盼著火警能夠快一點再快一點趕來。

半夢半醒中,我好像聽到了媽媽的聲音。

是她憤怒的女聲低吼,“梁支齊,你究竟想怎樣,是不是非得逼得我家破人亡才行?!”

當時我想醒,想問媽媽,梁支齊是誰,我們家究竟發生了什麽,可眼皮有千斤重一般,無論我怎麽努力,都無法清醒。

就這樣,我在昏迷了一周後,睜開眼。

照顧我的,是家裏的保姆,她抹著淚,“小姐小姐,你終於醒了,蒼天保佑啊!”

我張了張嘴,想發聲,喉嚨裏很疼。

見我疑惑,保姆說,“能醒過來就是大喜,你是被爆炸給炸傷的,醫生說,要是不醒的話,隻能動手術了,小少爺還沒醒呢!”

“……爸爸。”我艱難的說。

“老爺……老爺好好的,你先好好休息,我跟夫人說一聲。”保姆起身,拿手機和我媽媽說,我醒過來的事。

她可能是很忙,即使我醒了,依舊沒過來。

能下床是醒來後的第二天,當保姆帶著我,帶到漾漾的病房,看清**那燒容的少年,就是我最愛的小弟時,我眼裏的淚嘩嘩的往下落。

當時查房的醫生剛好在,他告訴我,“你們姐弟好在送來的及時,不然很麻煩!”

“為什麽隻有姐弟,我爸爸呢?”按當時的情況,我和弟弟都受傷了,爸爸不可能好好,“他在哪間病房?還是他傷得很輕?”

醫生對我的話,很疑惑,“你爸?”

我本能的去看保姆,“阿姨,我爸呢?他在哪?”

保姆眼框一下紅了,“夫人之所以沒來,是在忙著……下葬!”

我兩腿一軟,像被五雷轟了,“什麽?”握著保姆的領口,“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小姐,請節哀,老爺為了保護少爺,他……”保姆哽咽著,“送往醫院的路上,就不行了!”

我眼前一黑,本能的抓住門框,感覺這一刻的天都塌了,抖著聲說,“醫生,我弟弟,他……”咽了咽口水,我咬牙說,“我弟弟,怎麽樣?”

“全身燒傷百分之三十,就算醒過來,後續修複也要很久,治療費用比較高,要有心理準備!”醫生用可憐的眼神看著我。

我淚水撲哧撲哧的落,隻要能治好我弟弟,錢算什麽?

成長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沒錢是什麽感覺,隻是看著昏睡的弟弟,和保姆說,“阿姨,麻煩你,幫我守著弟弟,我回去下!”

“小姐……”保姆言語又止。

我沒說話,如同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穿著病房服,深一腳淺一腳的離開醫院。

——-爸爸,我親愛的爸爸,您真的離

開了嗎?

你怎麽可以就這樣走了,究竟是什麽讓您和媽媽離婚,又是什麽讓您轉讓了畫廊!

別墅裏的失火,又是人為還是意外。

那個梁支齊,他誰?

爸爸!

看著陰沉的夜空,我死死的捏著大腿:我不哭,我要堅強,我一定會堅強的!

-

一個多小時後。

當我踏進早已經殘缺破落的家,清清楚楚的看到爸爸的遺像,就掛在門口,所以努力隱忍的淚,一下子全部落了下來。

噗通!

我跪在地上,看著爸爸的影響,腦海裏盡是過往的歡樂。

“爸!”一聲悲痛過後,沒等我磕頭,胳膊一緊,是一身黑色正裝的媽媽,迅速拎著我,上車然後眨眼又來到醫院門口。

她俏麗的容顏上,看不出一絲難受。

兩手握著方向盤,上來就訓斥,“誰讓你回來的?”

突然的嚴厲,把我嚇傻了,“媽媽,爸爸……走了,難道我不該來送嗎?”

她沒有回頭,雙眼注視著前方,“溶溶,我以為你已經長大了,該有危險意識!”

想著家裏連接的變故,我問她,“回自己也算危險?難道失火真的是人……”我話還沒說完,媽媽熄火,忽然捂住我的嘴。

“溶溶!”她塞給我一個銀行卡,“我現在沒時間和你解釋,幫我照顧好弟弟!”

“媽,我……”話音未出,就聽車門‘哢嚓’一聲。

車門打開,我被她重重的推向垃圾堆,掉進垃圾桶,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見一輛大貨車,突然對準我媽所在的車子,直直的撞過去。

我呼吸一緊,“媽媽,小心!”

咯吱!

刺耳的刹車聲,掩蓋了我的尖叫。

我不知道我媽聽到沒有,就見她控製著方向盤,在千鈞一發之際,險險的避開後,朝垃圾堆相反的方向,快速消失不見。

我躲在垃圾桶裏,以為貨車的下個目標會是我,嚇得大聲都不敢喘一聲。

貨車司機的注意力,好像都有在我媽那邊,調轉車頭後,順著我媽消失的方向追過去。

我是五分鍾後,才腿軟的跑回醫院。

為怕有人會對我和漾漾不利,立馬找醫生轉院:以剛才的情況來看,盡管我不想相信,可貨車司機的行為,很明顯是要我媽死!

不管能不能追上,一定會再來醫院的。

卻是沒想到,醫生說,“不行,病人現在還處於危險,你這樣貿然轉院,很危險的!”

也在這時,看守我弟的保姆跑來,“醫生,你快去看看吧!”

“怎麽回事?”我和醫生異口同聲。

慌張的保姆這才注意到我,“小姐小姐,少爺醒了,你快去看看他,好像……瘋了!”

“瘋了?”我奪門而出,第一個跑進病房。

和保姆說得差不多,漾漾醒了,可也不接敢接受毀容的事實,拿凳子打著一扇扇玻璃,嘴裏不停的嚷嚷著鬼和怪物之類的。

“漾漾!”我大聲的叫他,告訴他我是姐姐。

可漾漾好像聽不見一樣,依舊打砸著,甚至在我試圖想要向前時,赤手握了玻璃渣揚向我。

醫生沒有辦法,最後隻能用鎮靜劑。

原本我想趁現在,趕緊的轉院離開這裏,卻是漾漾忽然一陣抽搐,血壓和心跳急速突變。

聽到醫生說,“趕緊的準備手術,搶救!”

-

站在搶救室外麵,接連的打擊,讓我方寸大亂。

如果說爺爺的去世,勉強算是年老,是正常的病故,可爸爸呢?

還有我那夜,撞媽媽的貨車。

一切的一切,是不是真像昏迷的時候,聽到‘梁支齊’的這個名字有關?如果有關的話,究竟是怎樣的仇恨,才讓他痛下毒手?

哐!

搶救室門板的一聲巨響,把我從混亂的思緒中拉回。

看著迎麵走出來的醫生,我說,“怎麽了,我弟弟怎麽了?”

“病人肺部感染,還有腦出血的情況,你抓緊時間預交手術費!”他說著,拿了費用單給我,一眼看到的數字是十萬。

我當時想得簡單,十萬而已。

可交費之後,才知道這隻不過是實期的費用,想要保住漾漾,還需要更多,具體是多少,根據目前的情況,很難斷定。

長這麽大,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也會為醫藥費而奔波。

這十萬的手術費,還是入學的時候,爸爸給我的零用錢,而媽媽之前給我的銀行卡,不知道什麽原因,無法刷卡。

為保證漾漾能順利的渡過危險期,我隻能請保姆照應,找人借錢。

也是直到這一刻,我才真真正正的體會到了人情冷暖,以往別說我們去拜訪,就是節假日、閑暇的時候,登門坐客的親戚,不在少數。

而現在,他們麵對我的臉,再不像以前的和藹,“咦,溶溶呀,你還真是不知道困難的大小姐,開口就是五十萬,你舅舅一個月才兩千多呀!”

聽著舅媽細數生活的各種開支,我最後說十萬,“五萬也可以!”

“兩千,隻有這麽多了!”舅媽拉著舅舅,不讓他說話,把兩千塞在我手上,“趕緊的去醫院,好好照顧漾漾吧!”

握著薄薄的兩千塊,我是怎麽離開舅媽家的都不知道。

依次我去了爸媽的好友,以及幾家親戚,好笑的是,摳門的舅媽還是最多,最離譜的是還有拿一百塊錢給我的,說什麽他們也沒錢。

在聯係不上媽媽的情況下,我隻能找她秘書:一是想問問銀行卡為什麽不能刷,二是找她問問,有沒有我媽媽的消息。

當時我記得很清楚,是第二天下午四點。

金色的陽光就灑在秘書身上,那無邊的鏡框,閃閃奪目。

“溶溶小姐……”他想了想,“銀行卡是凍結了,還有你父母名下的資產,全部充當,簡單的來說,出了你身上的東西,其他的都不再屬於你!”

可能是最近承受的打擊太多,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沒感到意外。

隻問他,“我媽媽呢,我聯係不上她,她現在在哪!”

秘書猶豫了下,從他的眼裏我看到了痛色,“溶溶小姐,這個……”他頓了頓,說出了一個令我再也無法承受的事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