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暫定了

“權勢真能腐化一個人的靈魂。”秦蕭揚的帳篷裏,古韞一臉感歎的道。

化作小狐狸的柯離司窩在秦蕭揚的懷裏,聞言,看了古韞一眼,想說孩子真天真,卻又懶得說他,便閉上了嘴。秦蕭揚摸著柯離司的毛發,嘴角微翹,“人之常情,甘娜死了,她的手下沒了追隨的目標,自然隻能為自己打算,誰讓勝利的果實已經落到手中了呢?想必他們這會也對我生了戒心,懷疑我的動機了。”

柯離司舒服的在秦蕭揚的懷裏打了個滾,道:“他們若敢動你,我就殺了。”

秦蕭揚搖搖頭,“他們沒到死的時候,便是要死,也得擔著好名聲死。”

“你是想……”柯離司秒懂了秦蕭揚的意思,眼睛一亮,滿是興奮的看著她。

“沒錯。”秦蕭揚點點頭,證實了柯離司的猜測是對的,完全不懂兩人在說些什麽的古韞和族長對視了一眼,竟生出了幾分同病相憐的味道,都被隔絕了呐。

秦蕭揚和古韞來到赤星的時候,是偽裝了身份的,直到現在,他們倆在赤星也依然是以偽裝的麵目示人,隻有甘娜見過秦蕭揚的真容,她身為蔚雅時的真容。

但甘娜死了,披著偽裝的人皮的秦蕭揚的真容在赤星這裏便成了秘密,其他星球想要弄清她的資料,得到的也是柯離司偽造的那份。還不到時候露出秦蕭揚的真容,也沒有這個必要,等到了秦蕭揚認為可以的時候,她才會當著星海的麵說出自己的身份,為辛家人正名。是以,墨星陳家花費了大力氣也沒能摸清楚秦蕭揚的底細,隻以為她是又一個冒出來的強敵,將有望獲得統治赤星的機會。

但不知是出於怎麽樣的直覺,陳慕承總覺得這個橫空出世的所謂的甘娜的死忠和秦蕭揚逃不開幹係,甚至跟在秦蕭揚身邊的古韞,也是他一直想要找到的人。

心裏存了疑惑,陳慕承便想要解開它,何況內心深處一直有個聲音在提醒他,隻要挖出了這個疑惑的答案,便掌握了一切真相。陳慕承決定換個方向,從在外流浪的古家身上下手,若真是他想的那樣,古韞必會聯係古家,一旦聯係,必會留下痕跡。在陳慕承深挖秦蕭揚的身份的時候,秦蕭揚和甘娜的幾位心腹已達成共識,就是從甘氏皇族中選一位年齡在十二三歲左右的男丁來繼承皇位。

這個年齡,不會太小,也不會太大,到他成年,得花起碼五年的時間,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也足夠兄弟們籌謀了。促使眾人達成共識的原因是那些存著撿漏心理的人不安分了,想要趁機挑起他們的戰火,渾水摸魚,謀求最大利益。

甘娜的心腹不爽了,他們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如何能讓宵小占了便宜?

選誰繼承皇位,那是以後的事,現在最緊要的是定下江山,把那些小魚小蝦都給滅了,免得叫人坐收漁翁之利。在這樣的背景下,實力最高,如今也最受士兵們信重的秦蕭揚成了軍隊的統帥,將要帶領大軍,滅掉那些惱人的碩鼠。

就這樣,秦蕭揚帶著甘娜的軍隊,打著為甘娜複仇,匡扶正統的名義,攻占了一個又一個碩鼠的老巢,在士氣正旺的正規軍的碾壓下,這些想要撿漏的碩鼠是連一擊之力都沒有的,但還是能咬下正規軍的皮肉,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也不知是天意還是人為,在一個又一個大大小小的混戰中,甘娜的心腹勢力盡數消亡,到了最後,竟隻剩下了秦蕭揚和古韞這兩個“死忠”。表麵上看,這些心腹都是死在了戰爭中,為匡扶正統,為赤星的未來而獻出了寶貴的生命,但實際上,他們有一些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有一些則是死在了族長的手上。

整個過程,秦蕭揚都設計得非常巧妙,叫人根本就懷疑不到她身上,哪怕事後想想,她和古韞這兩個“幸存者”是最大的受益者,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還是不能指責她什麽的。古韞原本以為秦蕭揚是真的要聯合甘娜的這些心腹,先把赤星統一了再說,卻不想她真正的目的是利用戰事拔除掉隱患,清幹淨勢力。

古韞一路旁觀,心中震驚,卻不知自己能做什麽,是跳出來指責秦蕭揚,還是向天下宣告她的作為?他自然不能這麽做,他和秦蕭揚是同一陣營的,是拍檔,不管發生什麽,他都不能在秦蕭揚的後背插刀,更別提墨星的事還需要秦蕭揚費心,斷了秦蕭揚的路,除了再次讓赤星陷於混亂,讓秦蕭揚淪為眾矢之的外,什麽好處都沒有,不過是滿足了他心中的正義,所謂的死都不能拋棄的傲骨。

他不能和秦蕭揚為敵,卻又不能完全接受秦蕭揚做的事,在矛盾中,又記起了柯離司的話,終於明白為什麽秦蕭揚會選擇柯離司了,他果然不是秦蕭揚的良配。他也想為秦蕭揚放棄一些什麽,但每動了這個念頭,都會難受,還會想為什麽秦蕭揚就不能像以前一樣,為什麽要變得這麽不擇手段,毫無堅持和底線。

“怎麽,你這是終於決定要走了?”古韞正苦悶的時候,柯離司冒了出來,嚇了他一跳,還不等古韞緩一緩,平複心緒,就被柯離司的話懟得鼻孔冒煙了。

“別不服氣,你剛才明明動了這樣的念頭,又何必在我麵前裝呢?”柯離司輕笑一聲,在古韞麵前打了個滾,變成迷你版的狐狸容易獲得更多的好處,比如說揩油,揩秦蕭揚的油,所以,他都習慣以這個形態示人了,卻不知有些萌寵犯賤的時候,欠揍度堪比劇透的人,所以,古韞手癢了,半是認真,半是玩鬧的揍了柯離司。柯離司一點都不反抗,隨便古韞揍,在他看來,這點揍隻是玩鬧。

揍了柯離司一頓後,古韞冷靜了些,道:“我果然是不能陪在她身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