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羅絕對是真的猛士,這小子懷著殺身成仁的心理準備,直麵馬上就要化作烤雞的人生,可惜在同樣具有飛行能力的安妮麵前,花樣愣是沒玩轉,再一次要苟且偷生下去。

就算如此,與電能量流近距離接觸的標誌一樣沒少,他的身上衣服冒著青煙,絲絲縷縷地掛著隨風風飄**,臉上煙熏火燎,頭發根根直立,與夜叉國的年度帥哥有七分相仿,和超級人妖擂台賽得主還有三成類似。

作為能量體生命,那些外部皮層上的焦痕會在很短時間內得到完全修複,不過作為數百年來唯一一位引發紫火天雷的仙級勇者,這個帥哥第一次閃亮登場,正式踏入曆史舞台的造型將讓人永世銘記。

“你這隻笨豬,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麽?”安妮心痛於她的古城,毫無形象地站在半空中痛罵道。

天曉得,這真不關那位英雄的事,他是無辜的,據說這一刻,整個蒼茫的地下世界為之痛哭流涕,據說這一刻,原來萬年夕照下的地底世界風雲變色,愁雲慘霧成片飄落,四周伸手不見五指。

唯有安妮抬頭四望,大叫一聲:“你還傻站著幹嘛,還不把那些人拖過來快跑!!!這裏要塌了!”

經過剛才的探索,其實隻要稍作邏輯分析,咱們就可以知道,這個地下世界的中心,就是那些所謂‘天神’巨大的飛行船,他們可能是知道這一次停留也許會長達萬年,所以把表麵直接建成座城市來迷惑世人,可能也用作為收集生命體標本的工具。

這種在恒星進行旅行的巨型金屬怪獸們通常設有能量防護裝置,當年這條船從本來停泊的大海上移動過來進行特種作戰,沒想到讓仙人們用九天之上的洞天巨岩直接轟入地底,所有處於船體表麵的生命受不起這一層級震**,當場死去。

可是那種能量護罩質量卻非同一般,居然頂住了天崩地裂的一擊,還護住船體不被隨後落下來的萬噸沙石掩埋,形成這麽一個詭異的地底空腔,除了幾個損壞的小洞,大體上保持著完好。

萬年過去,能量耗盡的空腔早就失去了存在的必要條件,再讓天雷一頓狠劈,頭上的大塊地殼已經搖搖欲墜,一串串崩塌的山岩開始從半空中砸落下來,其中更有墜入地底水域的,激起大朵大朵的Lang花。

在天地災變麵前,動物的感知總是要比人類來得靈敏許多,那些水中猛獸一隻隻從水下浮起,狂亂地揮舞著肢體向遠方逃去。托羅與安妮對視一眼,連忙向小隊方向飛去。

安妮小隊剛才讓托羅用一團異能量包住,信手就投出去近千米,飛速行進帶來的眩暈感還沒有克服過去,居然又讓這個臭小子給拖了回去,這下子,今天那些早餐食材數千公裏的旅行算是白費了。

那些隊員不是身具機甲就是體懷異能,感知能力非同凡響,一看周邊環境變化,就曉得今天怕是撞上天大的禍事,而且在這樣規模的災變麵前,人類那點能力根本就是個笑話,他們每一個都知道,眼下唯有跑,唯有跑到合適的地方,才會有一線生機,可是,這個地下下世界通向外界的路在哪裏?

這個地底世界以古城為中心,方圓數千米範圍內都見不到有逃生之路,唯一可能是那階梯建築下麵大概會存在條小道,不過這種時候,要跨過大半個古城往那邊跑,明顯是來不及了。

相當年托羅也是能謀善斷的人物,他四顧一望,眼下情況就了然於胸,現下天頂要是整個坍塌下來,跑到哪裏都是一樣的,還不如往頭上飛行,要是地殼不厚,衝出個洞來還能搏個安全。

當下再不多言,一手拉安妮,一手控製包住小隊那團異能,就向上飛速升起,可越是向上就越是心驚,那天幕上大塊大塊的石頭向下砸來,象是永無止境,那剝開的地殼,光是肉眼可見的厚度就越過了一百公尺,這迎頭撞擊,能穿出去的可能實在無限渺茫。

安妮吊掛在他手上,神念也是四下搜尋,本是位於遠方的山巒後麵,那紅光的來源之處,現在從高空望下去仿佛近在眼前,那又是一座古城,更重要的,那裏明顯可以看到有一層圓形的護罩存在。

托羅被雷電消耗掉的體能現在正在快速恢複過程中,幹脆牙一咬,就要獨自飛上去撞一下試試,卻讓安妮死死拉住,這小子的單線型思維早讓她心有餘悸,現在也沒時間解釋,向遠方一指,叫道:“去那邊!!”

兩人並不多說,拖著小隊轉向那邊飛去,這時身邊早已灰蒙蒙一片,大片灰沙向下灌來,身體四周正在下落的岩石多到了一種可怕的程度,托羅相信要是沒有其它人存在,自己就算是光踩著這些半空中的石頭也能直接跑到那邊。

雖然有他異能形成的屏障護住眾人,可是這時候大家全都使出力氣拚命地向前跑著,安妮在一旁不但要托起幾個掉隊的小女孩子,還需要運起異能擋開一些托羅顧不過來的大石,體力也同樣在飛速消耗著,而且分身乏術之下,還很是用自己的身體為那些小女孩子們擋了幾塊石頭。

恍若流星趕月般,這群人衝殺到了第九洞天之外,沒有人還有心思去觀賞裏麵的奇景,那層防護之牆讓兩大異能者一籌莫展,在這種完全不屬於可認知範圍內的能量壁壘麵前,他們是真的無能為力了。

頭頂上山體分崩離析的情況也在不斷加劇,那聲勢可說是石破天驚,日月變色,眾人身邊全都是迷蒙的塵土不斷飛揚,這個地下空間的頂部轉眼間就會徹底崩塌下來,耳邊不斷傳來水下異獸被落下的巨石掩埋前淒厲的吼叫。

托羅的護罩越來越小,那是他的體力即將枯竭的象征,幾個隊員牙咬得格格響,他們沒有一個能甘心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這時一個一直跪在旁邊祈禱的小姑娘突然喜上眉稍,蹦起來躍到他們麵前,指著地下一個小小的洞口,說:“這裏,我們能預感到這裏麵有路。”

她是預言類的異能者,她的感知每一次都準確得讓人難以想象,這一回也不例外,小隊爬進這條地下隧道不遠,充任前導的老威利摸索到了青石砌成的第一級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