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安妮皺著眉頭問道,其實這是一句很無聊的話,要是連她這個麽樣一個異能者中的的大師都無法回答,那麽關於這件事情,其它隊員們可以說無知得就象個白癡。

但是一個王族護衛居然告訴了她最接近於真像的答案:“這似乎是一座橋,大人。”

是呀,這似乎是一座橋,而且這是一座通過世上無人能夠知道的能量運用所搭建起來的的宏大橋梁,隻不過在一瞬之間,就從數千米外,精確地沿伸到了安妮小隊所有的幸存者麵前。

但是安妮真的對眼前的奇觀無法捉摸,自然是偉大的,也是深不可測的,人類的精神力量對於整個自然界而言,無疑就是滄海一粟,不值一哂。

所以然,哪怕已經站在了人類文明的顛峰,安妮對於自己無法認知的現象,表現得也不過就象個剛剛出生的小女孩,可是這些被蒙蔽了的人心,卻敵不過一個最遠辟的鄉巴佬,用最直截了當的語言,所形容出來的第一感覺。

這就是一座橋!一座用凡人無法想象的威能在一瞬息間所造出來的巨橋,如果不是有著從小在家培養而來的修養,安妮會為這樣偉大的工程而歡呼,這時,所有的不解之處,都得到了答案。

那數百名土著騎士所組成的衝鋒隊,也隻能有樣的橋梁,才可能行若無事的承載,也正因為是這樣無中生有的橋梁,才會讓那些一心向往著神跡的戰士們,義無反顧地踏上了前進的道路。

當然,他們的下場也是明擺著的,要不是受了欺騙,那些百戰精銳的武士,怎麽可能全體墜入陷阱?

如果再次踏上這條不歸路,大概不會再有第二種結果。

所以…這條路絕不是人走的。

於是大家一致同意選擇另一個方向,安妮當然更不會反對,她可對那座石台充滿好奇,巴不得能接觸多一點時間。

就在眾人的眼光望向那一頭時,從岩洞裏衝出的那掛瀑布裏閃出別樣的風景,一小隊人一個接一個地被衝了出來,如同樹上掉下的一串水果,撲通撲通地栽進頂層水池,然後順流而下,從中央階梯滑入了下麵的積水中。

真是難得一見的奇景,如果不是對受難者的同情占據了上風,恐怕會有人為此鼓掌,大叫一聲:“再來一個。”

距離過遠,所有人裏,唯有安妮靠著習慣的觀察方法,大致辨認出,這串紅紅綠綠的人形果實,應該是去而複返的長老閣下與她的小侍女們。

不管她們是因何而返,現在隻要水裏有一隻異獸存在,就將釀成無可避免的慘劇,安妮連忙安排了一下小隊,讓他們緊接著就趕過來,然後振奮起最後一點體力,向那邊飛了過去。

一個落水的女子,往往會讓某些心存不良的孟Lang之徒產生無法抗拒地觀賞,所以長老一爬出來,就萬分難堪地去整理已經變得無比貼身的長袍,幾個小女孩卻興奮地唧唧喳喳,用少年人特有的,透著蒙朧霧氣的大眼睛四處打量著這個傳說中的神界。

“看,那裏就有個神仙。”一個小女孩高聲叫道,打斷了無奈放棄的長老繼續動作,然後她目瞪口呆地看見了那個剛認識的聖女用無比優雅的身姿淩空飛來,仿若天仙。

“天啊,您居然會飛?”

“怎麽您沒有回去安全的地方?”兩個人幾乎是同時提出問題。

“呃,我們遇上了沙暴,與護送的人失散了,本想要回到洞裏避一下,卻遇上了一些大得不得了的蟲子,全跌進水裏,剛好泉水產生異變,就給莫名其妙地衝進這裏。”長老受過很好的教育,隻不過幾句話就把情況說得清清楚楚。

“飛行術麽,就是進來後才剛剛學會的。”安妮也微笑著答道,她對麵前這位女子很有好感。

“是神教您的吧?您一定受到了神的接見,哦,多麽榮耀的時刻。”女士用誇張的動作捂住自己的嘴,流露出驚喜和羨慕混合在一起的激動。

“嗬,事情恐怕不象是您所想象的那樣。”安妮苦笑著答道。

她們趕在其它隊員來到之前,到第一層內的大廳裏生起了一堆篝火,渾身濕透的滋味並不好受,小孩子們要是因此生起病來,可就麻煩了,更何況,大家同是女性,對濕衣服帶來的難堪無比理解。

從背包裏翻出幾件替換的衣服充作毛巾,留下長老慌亂地脫下濕衣烘烤和照顧小孩,安妮知趣地出去迎接那隊男士,把匆忙趕來的他們擋在了外麵。

剛才在大廳裏雖隻是匆匆一瞥,也發現這裏與上麵的布置不盡相同,無數細碎的裝飾物象各有其功用,當然,現在也許並非研究它們的好時候。

在一方羞羞答答烤火而另一方的準備和閃談中,時間其實過去得很快,一個鍾頭飛速逝去,安妮抓緊時間通過帶來的各種儀器核定著將要走下去的路線,運用尚還留存在水麵上的大型幸存物當作參照,兩點一線拉出來一條曲折往複的行動方向。

至少在現在看來,這應該是最為安靜的一條前進之路,當然,其間與隊員們上到四層的大廳參觀,並再次學到一門異術的插曲讓人並不覺得太過無聊,這次的收獲是某種可以把異力結為一塊投射出去的攻擊手段。

枯燥無比的觀測工作最終讓大廳裏包含著幾分欣喜的叫喚聲打斷,考慮到裏麵的不便,隊員們撲到水簾之前的身形硬生生的頓了頓,唯有安妮毫不停留地穿梭而入。

裏麵無論大人還是小孩都已收拾停當,現在正有一個小女侍的手心中托著一枚閃光的顆粒,隻要不是眼前出現了幻術結界,那麽安妮可以百分之百地確認,這是一個護符寶石。

四下一掃,幾秒鍾內就把情況打量清楚,室內雖大,卻並無異狀,唯一讓人吃驚的,就隻有那隻稚嫩的小手裏所托起的寶石了,這個小不點此時正站在一座類似於大型梳妝台的精美雕刻前,那東西表麵流暢的花紋中,正有幾絲微芒星星點點地閃爍。

小家夥自己也吃驚不小,隻知道磕磕巴巴地反複聲明:“我什麽也沒有碰,真的…。”

安妮絕對相信這句話,就算她碰了什麽,肯定也是在完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這裏的布置太過於匪夷所思,早就超乎於正常理解範疇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