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千載朱果(1/3)
回到診所，吩咐黎叔不要讓任何人前來打攪自己，雲澤獨自坐在房間中，掏出玉頁金簡，用神識細細探究起其中玄奧。
星獸玦的製造非常簡單，將惑瑞晶打磨成一定大小後用真元力不斷浸潤，再在裏麵設置一個法陣便可。法陣名為九宮星陣，是按九宮方位排列而成。這對雲澤而言本就不是什麽難事，“天玄訣”修煉之初就要牢牢把握五行元力的分布。
五行蛻生八卦，八卦衍化九宮之數，雲澤隻需掌握好九宮星陣的方位定向，其餘的事情不過枝節末葉罷了。雲澤小心翼翼地打磨起一塊惑瑞晶，三寸長三寸寬半指厚的星獸玦雛形瞬間即成，附加上了九宮星陣。整塊星獸玦便透出了特有的星芒，仿佛蘊涵了宇宙星係的生滅變幻。
雲澤欣喜地看著自己的成果，可惜找不到試驗的星獸。他拿出光焰天鷹星獸玦，按照玉頁金簡中的“封獸印術”探入了一部分神識進去，發現裏麵有兩團不同的神識存在。
一團活躍跳動，一團靜止不動，雲澤知道其中一團便是風迅賴以控製星獸的元神枷鎖，隻有切斷它代之以自己的元神，光焰天鷹才能真正屬於自己。
太乙金元化成了一根細針刺入星獸玦，割斷了那團靜止的元神。雲澤再將自己的神識替代進去。一切工作就緒後，斷喝一聲：“鬥轉定位，星獸出體！”
隻見白天大展神威的光焰天鷹威風凜凜地出現在屋內，一雙怪眼瞪著雲澤。雲澤試了幾條指令，天鷹無不照做，於是心滿意足地將它收了回去。
一夜無話，漫長的夜晚在饒有興味的修煉中過得分外快。翌日清晨，入室的陽光將屋內照得精亮，雲澤步出房屋，門外黎叔正在焦急地跺腳。
“黎叔，早啊。”
“啊，還早呢。雲先生，昨天那位小姐在前院大廳等了你好長時間了。我見你吩咐不準任何人打攪，也沒敢讓她進來。”
雲澤心中一酸，在煙遠鎮因為生活水平低百姓普遍患有病痛，對於自己這位能夠解決他們病苦的“醫生”，他們幾乎是當成神明來供奉的。自己隨口一句吩咐，便能得到十二分的執行，這些實在的百姓啊！
撇開了雜念，雲澤道：“黎叔隨我一道過去吧，待會還有事情要拜托您呢。”
前院大廳正中，踱著步的正是吳筠如，見到雲澤出現，她喜嗔道：“想要見你可真不容易啊，雲大先生。”
雲澤笑笑接道：“早知道是吳大小姐過來，我一定倒履相迎，哪裏敢怠慢嗬。”
“算你會說話，昨天的事情就不跟你計較了。呶，這是你的診金。”自己父親已然無事，吳筠如一笑一顰間再也沒有重負，更是顯得美麗不可方物。
雲澤不知道自己昨天哪裏得罪了她，笑笑接過她遞來的存折。
“這是在X銀行給你開的戶頭，憑卡就可以將錢全部取出，整整五千萬，你找時間去查清楚了。”
“啊？”黎叔聽到這麽一大筆數目的錢嚇得合不攏嘴來。
“不必查了，我信任吳小姐……黎叔，這筆錢麻煩你幫我交給鎮政府，就說是我對全鎮百姓的一點心意。”
“什麽？”黎叔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清醒了連忙拒
絕道：“不，不行。這是你雲先生掙來的，煙遠鎮百姓怎麽能要呢，萬萬不行。”
“黎叔，這筆錢可以為全鎮百姓解決很多實際困難，難道你願意看著小孩上不起學，孤老沒有贍養麽？至於我，反正不急需錢，再說我以後也可以再掙啊。”
吳筠如目中閃露出奇光，昨天她就對雲澤的“貪財”很是看不過去，沒想到他要這筆錢居然是為了煙遠鎮百姓。
“好吧，我定要告訴全鎮百姓為你立個生祠。”黎叔眼角沁出了點點淚光，在他質樸的心中隻想到這種原始的方法報答雲澤。
雲澤啞然失笑：“那可千萬不要，我一大活人，您給我立生祠，不是催我早點享受供品嘛！”
吳筠如跟黎叔都被他逗笑了，黎叔受托先行出門將大筆款項交給鎮政府去了。剩下雲澤兩人，廳內氣氛忽然有點古怪起來。
“咳。雲先生，你是主人，難道不能陪我這客人四處逛逛麽？”吳筠如表情不大自然地開口主動邀請。
“吳小姐若是有這個興致，我自然應該作陪。”
吳筠如忽地掩嘴笑道：“你不必這麽拘謹，直接叫我筠如好了。我也省得雲先生長雲先生短的，直接稱呼你一聲雲大哥不是方便得多麽？”
雲澤也不是恪守世俗禮法的人，聞言立刻點頭答應了。
兩人剛剛走出診所，前麵就傳來一陣喧嘩，雲澤看見迎麵圍擁過來一群人：當先的一名漢子身材高約九尺，壯實得猶如古羅馬鬥牛士，每一步踏出都好像震得地皮晃動，愈發襯得他周圍的人仿佛螻蟻一般。
“啊。前麵的就是雲先生了。”人群中一位大媽指著雲澤對漢子道。
漢子急速跨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雲澤的肩膀，洪聲如雷地道：“您就是雲先生？”
雲澤雖然不是金剛不壞之軀，但是經過五行元力的淬煉，一身筋骨也堪比精鋼了。但是給漢子一抓，竟然奇痛無比！他慌忙運轉真元力，遊魚般掙脫開來。
“不錯，我就是雲澤。”
“噗通！”推金山倒玉柱般，漢子出人意料地跪倒在雲澤麵前，嚎啕大哭起來：“恩公，多謝你為俺娘治病，俺鐵牛給你磕頭了！”
事出突然，雲澤已經來不及躲避生受了幾下磕首，他急忙伸手扶住漢子：“你快點起來，起來說話不遲！”
伸手一扶，漢子的身軀好像紮根在了地上，挪動不得。雲澤心中駭異之極，很明顯漢子沒有修煉過任何功訣，僅憑先天神力便可以抗衡自己的真元力。這漢子是哥斯拉怪獸投胎的嗎？
這時圍觀人群開始七嘴八舌地講了起來，雲澤才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自己半個月前來這裏時，曾經為一位瀕危的大娘治過病，可惜她當時已經接近了油盡燈枯，回天乏術。自己隻能幫她解除了一點痛苦，最後還是無奈地看著她逝世，連葬事也是自己幫助辦理的。大娘去世前最大的心願便是想再見到她的孩子，而眼前的漢子竟然是大娘失蹤了五年的孩子！
雲澤知道這裏麵肯定存在許多隱情，於是揮手按下了眾人的議論紛紛：“諸位請先回去，鐵牛兄弟一身風塵也需要梳洗一番，等妥當後再去拜訪諸位如何？”
眾人見到
鐵牛一身衣服成了零星的碎片，臉上更是雜生著鋼針般的虯髯。剛才群情轟動下還不覺得什麽，現在靜下來也發覺雲澤說的在理，紛紛應和了散去。
雲澤安排鐵牛現在診所裏梳洗了一番，還是吳筠如心細去鎮上為他買了身特大號的衣服，才擺除了僅靠幾塊碎布裹體的窘狀。
等鐵牛再次出現在兩人麵前時，雲澤不由暗讚一聲：好漢子。他本就生得魁偉，臉容棱角分明，有著一種凜然正氣。尤其他的眼睛純真得仿佛孩童，不可謂不是一大異數。穿上合體的衣服，整個人仿佛天界的戰神一般雄偉。
一見到雲澤，他立刻就要下跪：“恩公——”
“停，不要叫恩公！”雲澤頭大無比，看得吳筠如發出銀鈴一般的嬌笑。
“這樣吧，你稱呼我一聲大哥便是。”
鐵牛猶猶豫豫地喚了聲：“大哥。”他的外表看來成熟無比，偏偏談吐跟孩童相似，這也是雲澤脫口就讓他叫自己大哥的緣故。
放鬆下來後，鐵牛講述了失蹤這幾年的情形。他生來便比平常孩子要大，十三四歲更是長得超過了普通成人，因為家貧時常去凝翠山打些野味回來孝敬老母。就在五年前，他上山時，被一隻怪東西引入了一片山穀。然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便沉沉睡去，等醒來後發現自己竟然長高了三四尺。當時也來不及思索，匆匆尋了來路飛奔回家。
回來後，才發現鎮中的不少事情居然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家裏更是一個人也沒有。再一打聽，老母在前些日子已經去世。鄰居們知道眼前魁偉的漢子就是五年前失蹤的鐵牛，皆是驚詫不已。雙方說到了安葬他老母親的事情，鐵牛於是趕來向“恩公”磕頭。
一番離奇的經曆聽得雲澤兩人目瞪口呆，誰會一睡五年之久？吳筠如看著眼前高大的漢子卻流露出孩童般不加掩飾的悲傷，更是掉下了同情的淚水。
“你當時進去山穀，做了些什麽特別的事情嗎？”
鐵牛苦苦思索，道：“俺當時看見山穀裏一些紅色的果子，隨手摘了幾捧吃，然後就睡著了。”
雲澤眼睛一亮，紅色的果子？連忙問道：“你還記得那些果子是什麽樣子麽？”
見雲澤如此關心，吳筠如也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那些果子通紅的，很香。剛放進嘴裏就化了，俺見不當飽，多摘了幾捧吃。”
“難道是千載朱果？”雲澤自言自語，轉而嚴肅地對鐵牛道：“鐵牛，你能不能明天帶我去看看那個山穀？”
“當然可以。”鐵牛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了，“大哥要是想去的話，鐵牛今天就陪你去！”
在鐵牛憨實的心眼裏，雲澤幫他安葬父母，那簡直就是代他行了孝道，是莫大的恩情，哪怕是雲澤要他去死他也心甘情願。
“今天就不必了，你剛回來，先歇息歇息，明天我們再去吧。”
吳筠如眼珠子一轉，道：“我決定今天就歇這了，明天隨你們一同去，雲大哥不會不方便吧？”
表麵上在征求雲澤的意見，吳筠如卻擺出了一副“吃定你”的架勢。
麵對這麽“厚臉皮”的嬌嬌女，雲澤除了苦笑還能怎麽做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