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來從**爬起,抓過放在枕邊的鬧鍾看了一眼。房間裏頓時傳出一聲慘叫,“麻個痹!還讓不讓我活啊?”

鬧鍾被甩到了床角,胡來揉著朦朧的雙眼自顧自嘀咕起來:“麵試又泡湯啦!房租也到期啦!靠!最後100啦啊!啊”叫著了發泄了一陣,胡來又趴到了**。

胡來在外打工有好幾年啦,回了幾次家,每次回家唯一的目的就是向父母拿錢,雖說31世紀孩子從16歲成年以後,父母就不再負責撫養。可是胡來從來不懂得安排自己的生活。二十多的人啦,虛擬銀行的存款還是零。每次父母都不禁好一陣嘮叨,胡來拿了錢離了家後照樣我行我素,照樣經常泡在虛擬網絡遊戲和網絡小說中。

自從第二次星際大戰結束以後,人類潛能的開發已進入了白熱化階段,人們從小就得注射增強體質基因疫苗。可參與過兩次星際戰爭後,人們開始認識到除非人體潛能激發50%以上才有可能與銀河係外的那些異生物抗衡。幸好人類科技一直飛速發展,超合金的研究成功;新型激光能量武器的問世總算讓人類在銀河係站穩了腳根。而二次星際戰以後,以地球為中心的三十二顆人類生存的行星也終於聯合起來建立了“基地聯盟”。因地球是人類的發源地所以被稱為“總基地”。

胡來從出租房出來,從口袋掏出僅有的100基地幣看了看,又放回了口袋。漫無目的地走到了大街上,不知不覺來到一家虛擬中心門口。胡來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戰勝了理智。胡來跨進了虛擬中心的大門。眼角膜透視,指紋核對,通過了成人測試。胡來將最後100基地幣投進了收款窗。手續一辦好,胡來便走進靠門口的一間虛擬倉,套上了虛擬盔,迅速竄進了網絡。

胡來從無聊的網絡遊戲中退出,一時不知何去何從,不禁又進入總基地的招聘網查詢起來,無數的崗位從眼前晃過,卻沒有一個能激起胡來的**。正當胡來準備取下虛擬盔退出網絡的時候,一個不起眼的標題引起了胡來的注意。標題是:“輕鬆的雇傭兵”。胡來當然知道什麽是雇傭兵,那可是很刺激的行業,不過在這和平的年代倒是沒什麽危險性啦!待細看下來,胡來更是欣喜若狂,招聘的對象沒有任何要求,而且工作簡單,隻是負責地方上的巡邏,一周工作五天,每天6個小時,月薪10W。年底獎金另計,工作地點在33號星。該崗位一經錄用即簽訂五年合同,上崗前總基地將對就業人員為期兩個月的培訓。培訓合格即付異星出使費100W,可提前提交應聘資料,提前簽約。

“什麽要求都沒有,這麽好的福利,哈哈!老子發啦!”胡來忍不住一陣激動。迅速提交了應聘資料。接著又是一係列遠程眼角膜、指紋複核確認,最後身體狀況測試,胡來對著虛擬倉的一個味測哈了一口氣,檢測一切正常。眼前浮現一張合約,胡來粗略的瞅了一眼,隻知道還要一年才能上崗。培訓會提前另行通知的。及不可待地簽完合約,胡來長鬆了一口氣,取下虛擬盔,輕鬆的走出了虛擬倉。

從虛擬中心出來,胡來還沉浸在找到美差的喜悅中。正自我陶醉,後背禁不住被人撞了一下。

“咳咳”胡來被自己的口水滄得猛一陣咳。轉身看時,隻見一個衣服破爛的乞丐躺上,臉上滿是汙垢,看不清麵容。不遠處還有兩個大漢正叫囂著,“媽的!想吃白食。”

胡來不由蹲下身來,拍了拍乞丐:“兄弟,沒事吧,到底是你撞我還是我撞你呀,快起來!”

乞丐緩緩從地上爬起,揉了揉腿瞥了胡來一眼,一瘸一拐的走開了。胡來不由愣住了,好心遭白眼,這什麽世道啊!心情好也懶得記較,胡來起走到不遠的一家小飯店,點了幾個小菜,叫了一瓶啤酒美滋美味的品了起來。

剛一杯下肚,胡來感覺有點怪怪的,混身有點不自在,有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四下一看,隻見先前的那個乞丐正坐在不遠的一個石階上,一邊揉著腳一邊盯著胡來桌子上的飯菜。胡來今天心情實在是好得沒法形容,滿腦子都是“快要發財啦!”看著乞丐可憐的神情,胡來從坐位上站了起來,朝那乞丐招了招手叫道:“兄弟,過來一起吃點吧!隻要不嫌棄!”

隔了半晌,乞丐好似終於下了決心,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坐到胡來的對麵。胡來立即叫老板多上了一副碗筷。乞丐看了看胡來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飯菜,什麽話也沒說就開始埋頭苦幹起來,吃完桌子上的飯菜,乞丐撈過胡來剛倒的一杯啤酒一口猛灌了下去,由於喝得太急,乞丐被嗆得連眼淚都流了出來。

胡來看了看乞丐說:“兄弟,夠不夠?不夠我再叫兩個菜?”看到乞丐仍是一言不發,胡言自語說:“唉!想不到有人比我還混得差。又聾又啞這日子真不好過啊!”才一說完就遭了乞丐一記白眼,“你才又聾又啞呢!不屑和你說話怎麽著,你咬我呀!”

胡來一聽火一下子就冒了上來:“哎呀呀!你這麽牛逼哄哄的做什麽乞丐?我看你應該做丐幫幫主!”

“誰說我是乞丐,我隻不過一個禮拜沒回家換衣服而已,錢也發光啦,我樂意這樣在外麵玩怎麽著,礙著你啦?”乞丐一臉的不屑。

胡來噎得剛喝的啤酒都差點吐出來,歎了口氣,心想懶得和這種人記較。叫過老板匆匆結了帳,走出了小飯店。也不去理會那乞丐,徑自朝出租房方向走去。

胡來走出沒多遠就發覺有人跟了上來,心裏不由一陣嘀咕:這人是不是有毛病,跟著我幹什麽,要錢沒錢,要人嘛,嘿嘿胡來一向自我感覺良好,一米七的個,算起來屬於偏矮一類,五官還算端正,相貌屬於娃娃臉一類,要不是這些天上網熬通宵長出了點胡渣子,怎麽看都像個十五六歲的大男孩。胡來應該算是最大眾的一類啦,丟到人堆裏很難找出來的那種。可胡來從來沒有這個覺悟,胡來一直有著自己的信條:自信,永遠對女孩子有殺傷力。胡來正在胡思亂想之際,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把。

“嘿!能不能到你那裏搭宿兩天?”

胡來一聽,立馬記起那乞丐氣不死你的表情,還有那讓人心裏毛毛的白眼,火一下衝到了腦門。胡來轉過身就開吼:“老子一天的好心情就讓你給攪了,我說幫主,俺是窮人”

“停!告訴你,不要叫我幫主,我會發火的。隻不過想到你那搭宿兩天,用得著這麽器窮嗎?到時我加倍還你就是啦。”乞丐兩眼噴火地瞪著胡來。

胡來還從沒見過這樣求人的,這麽理直氣壯。碰上這種人,胡來腸子都悔青了,“我說幫主大人。”

這時乞丐一腳飛過來,胡來根本來不及躲閃,腰上就挨了一腳,痛得胡來直咧嘴。

“停!”胡來大吼,“要打架單挑是吧?”

“怎麽磁卡?”乞丐偏著頭不屑地看著胡來。

胡來看到乞丐那不屑的神情就來火,說:“你要是打贏了我,我就答應讓你借宿;要是你輸了,嘿嘿”想到乞丐如些單薄的身型胡來不由奸笑起來。

“輸了隨便你想怎麽樣都行。”乞丐咬著牙說。

胡來心裏一陣窩火,靠!讓個小乞丐欺到頭上來啦!說到打架,胡來倒是不怕,從小好動,也胡亂的練過一陣子。隻是在外麵胡來也不是個多事的主,很少和人吵到動手的,但今天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好心請小乞丐吃頓飯,想不到還來個強行借宿,泥人還有三分土氣呢!胡來一邊擺好架式一邊說:“要是你輸了,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我來報數,三二”邊說著胡來已經踢出了一腳,這一腳又快又狠,乞丐根本還沒回過神來就被胡來一腳踢到了屁股上,頓時尖叫一聲摔倒在地。

胡來搓著手,笑著說:“不給你點顏色,你當哥哥我是軟柿子隨你捏呀?”

乞丐坐在地上揉著那條明顯受過傷的腿,臉脹得通紅,胡來剛一說完乞丐就哭了起來,邊哭邊罵:“你無恥,你下流、不要臉。”

胡來半天才回過神來,慌忙說:“打架還分什麽無恥下流?再說我又不是有意的,本來也隻是想還你先前那一腳”。

乞丐的的哭聲越來越大,圍過來的路人越來越多,胡來頭都大了,恨聲道:“靠,哥哥踢你屁股怎麽著?我喜歡,怎麽樣?剛剛踢痛沒有,要不要哥哥幫你揉揉?像個娘們似的。”

這時旁邊一位大嬸子走了過來扶起了乞丐,指著胡來罵道:“你這種流氓,這麽精力過剩在街上欺負女孩子,怎麽不把力量使到33號星上去呀?”

胡來聽到33號星心裏咯噔了一下,也沒細想,但前一句欺負女孩子胡來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不由訥訥地說:“他他是女孩子?莫名其妙。”

那位大嬸一聽又劈哩叭啦罵了過來:“你是瞎子還是傻子?這都看不出來,不知道你父母是怎麽把你養這麽大的,真是難為你父母啦。”

胡來聽了心裏這個氣呀,也不敢再在這麽多人麵前再理論下去,扭頭就準備走。那乞丐卻掙開了大嬸的扶持,一把拉住胡來哭著說:“哥哥,帶我回家吧,你真的不認我這個妹妹了嗎?”

胡來心裏鬱悶到了極點,怪事天天有,怎麽就讓自己碰上了呢?看著周圍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胡來也顧不上再想別的,扶著乞丐擠出了人群。後背傳來那起人對胡來的指指點點,“真是什麽樣的人都有,居然連自己的妹妹都不認,還把妹妹打成那樣”

好不容易遠離了人群。胡來把乞丐往旁邊一推,自個兒蹲了下來,指著乞丐說:“你到底想怎麽樣?想害死我是不是?”

乞丐坐在地上不支聲,兩眼淚朦朦,臉上的淚痕還清晰可見,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胡來不由得可憐起她來,也不好再數落下去。走過去扶起乞丐,歎了口氣說:“我那租房再過幾天也要到期了,到時連我都沒地方去啦,我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哪能照顧你這麽一個大活人!算了算了,你就到我那先湊合兩天吧,到時可就不要怪我不幫你哦。我現在工作也丟了,打了個工作還得明年才開工,還有一年,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麽過”

一路說到出租房胡來才住口,乞丐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進了出租房才對著胡來說:“我發現你這人比我更像娘們!”

胡來徹底無語啦。

乞丐在房間左看右看破,然後部:“房間就這麽一間啊?就這麽小,就隻有這麽一張床?”

胡來已徹底沒了脾氣,隨口應了句:“嗯,愛住就住,不住拉倒!”就自顧自地拿過熱水瓶倒了杯水喝起來。

“那晚上我睡床,你另外想辦法。”乞丐開始命令式的安排著,邊說邊走到床邊拎起**的被子放到鼻子前嗅了嗅,自言自語地說:“還好,不像你人那麽臭!”

胡來從牆角一個紙箱子裏翻出兩套衣服,丟了一套給乞丐說:“外麵有衛生間,是二樓公用的,現在剛好沒人,這是桶、洗發水、沐浴露、毛巾。你先去衝個涼,這個樣子給我帶來一屋子的黴氣。”

“切!我沒來你還不是混成這個熊樣,想賴我頭上?”乞丐又是一臉的不屑。

“總比你混得好吧?”胡來努力抑製的火氣又開始往上冒。

乞丐提著桶拿著衣服朝衛生間走去,突然回過頭問:“這裏有沒有熱水?”

“你以為是住賓館啊?”胡來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乞丐這才訕訕地去了衛生間。半晌,衛生間傳來一聲尖叫,胡來從**躥到衛生間門口,“幫主,怎麽啦?”

“這**你有沒有穿過?”

“你沒長眼睛呀?上麵商標牌都沒扯的,新買的啦!拜托,這點小事也要大叫大嚷,有病啊?”胡來現在開始頭痛起來。

胡來躺到**腦子一片混亂。這都什麽跟什麽啊,自己眼看著就要熬不下去啦,這又添一大活人,這日子還怎麽過啊?正在胡亂想著,房門“咚咚”響了起來。胡來起身開了房門扭頭又倒在**。這時胡來理也懶得理那乞丐,心時煩悶,不禁想起在大街上的那個大嬸的話,“怎麽不把精力使到33號星上去啊?”胡來一骨碌從**坐起,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朝陽台上正在晾衣服的乞丐問:“喂!幫主!你知道33號星嗎?”

“說了不要再叫幫主,你有健健忘症呀?33號星又稱戰星,是銀河係最邊上的10在行星之一,隻有40多年星球史。那裏常年戰事不斷,都是和異生物打,一年好像要打個幾十場戰爭吧。你問這個幹嘛?”

“沒事,沒事。”胡來心一下子涼了半截,仿佛掉到了冰窟。原來的發財夢一下子變成了走向斷頭台。胡來暗自嘀咕:“我說呢,好運哪那麽容易來,倒黴的事原來是一件跟著一件的,我說今天怎麽就遇到這麽一個掃把星呢!”

“說誰掃把星呢?”乞丐叉腰站在門口,鼓瞪著雙眼盯著從在**的胡來。

胡來一抬頭,心猛地一跳。然後隻覺得地球在這刻都停止了轉動。陽台門口的乞丐此時哪還有一點乞丐的模樣。整個人像是脫胎換骨一般,不長的碎發,彎彎的柳葉眉,一雙丹鳳眼正要噴火,微挺的鼻頭,嘟著的小嘴,一張完美的瓜子臉,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嘴唇有點發青。一米六以上的身材要不是因為自己寬鬆的衣服罩著沒那麽凹凸有致。但胡來幾乎可以肯定這是一個美人胚子。胡來不由地咽了咽口水,“你?”

“沒見過美女啊!看你一臉的豬哥相,就知道你這人低俗,滿腦子的肮髒思想,想不到這社會人渣到處都是,唉!”乞丐邊說邊搖頭,不副惋惜的表情。

胡來回過神來,說:“要不你把華仔叫過來,看看他是不是我這般表情。”說完又擺出一副不屑的神情,“漂亮管個球用,還不是要做乞丐?我說幫主”

“說了不許再叫幫主,再叫撕裂你的嘴。我叫劉妍,你叫什麽?”劉妍把桶和毛巾放到了門後轉身盯著胡來問。

“我叫胡來,唉!我說你怎麽不叫流水呀?”胡來目不轉睛地看著劉妍。

劉妍用手理了理還未幹透的頭發說:“我哪知道,爸媽取的名字。”劉妍忽然將手中的晾衣服剩下的一個衣架朝胡來砸了過去,“我說你這個人渣,你腦子裏除了大便還是大便啊?還是大嬸說的對,你爸媽養你這麽大真不容易,真難為他們啦。”

胡來慌忙躲過飛來的衣架,一手拿著枕頭一手扯著被子說:“君子動口不動手。丫頭,在我的地盤還這麽拽,是不是不想混啦?”

劉妍走到床邊一把搶過枕頭說:“我兩天沒合眼了,我要休息啦。我睡床,你自己另外想辦法。”說完一把胡來推下床,和衣鑽進了被除子裏。

胡來坐在地上一陣發愣,歎了口氣說:“那我到陽台上去等月亮啦。”隨手拿起紙箱旁邊的一個塑料小板凳,起身來到陽台上坐著發起呆來。“以為要發財,這下好了,簽下那個什麽鬼合約,現在逃都逃不掉啦,媽的!自己往火坑裏跳能怪誰,還好有筆錢,到時都留給爸媽自了,反正到了那邊也用不著,說不準一過去就打仗,一打仗就掛了,錢還有個屁用。媽的!總基地搞T媽的什麽狗屁合約,也不說清楚。”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天上半絲星光都看不到,倒是滿天的飛艇機燈來回馳騁。胡來頭抬得都酸了,真是欲哭無淚,總基地的合約隻要一簽就立時生效,隻要簽約人達到16歲成年就必須覆行合約,如有違約,抓捕後說不定就得送到那些正在建設中的星球去做苦役,有的一輩子都沒機會回來。胡來長歎一口氣,自言自語說:“也許運氣好,堅持五年不死還有機會回來也說不定,管他呢,**睡著個大美女不去想,想這些做什麽。”

胡來走回房間,坐到床邊上,看著睡得正香的劉妍,心裏什麽想法都有,可就是不敢動,無奈點燃一支香煙又跑到陽台上抽了起來,“老子又不是聖人,送到嘴邊的肉不吃,怎麽說也說不過去呀,我還算不算是男人啊?”胡來一咬牙,摁熄了煙蒂又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