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背叛
薇奧蕾塔跟在曼迪親王身後走進天空機甲格鬥場。
她和曼迪親王的麵容都經過了偽裝。
她把頭發塞進帽子中，穿了格子襯衣和黑色長褲。曼迪親王換上了工褲和褐色的夾克衫。他們混在普通觀眾中，毫不起眼。
曼迪親王從入口處穿著藍色比基尼的侍女手中拿過兩條手環。
兩人戴上手環後便被引入格鬥場內部，進入一個很小的氣泡膠囊中。
引路的侍女離開後，薇奧蕾塔沿著膠囊的邊緣走了一圈，打開櫃子看了看裏麵的飲料，嫌棄的搖了搖頭，最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比賽很快開始了。
兩台卸除了熱武器的巨大的機甲撞擊在一起。一台是灰色的，另一台是土黃色的。都是舊型號。
空氣震**。
膠囊晃動。
薇奧蕾塔站了起來，趴在膠囊壁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前方的打鬥。
“好看嗎？”
薇奧蕾塔點了點頭，“和我以前看的不一樣。這樣贏一場能有多少錢。”
灰色的機甲的手臂被撕開。
電花閃爍。
長劍插入黃色機甲的腹部。灰色機甲拖著黃色機甲在半空中旋轉著。
“幾十萬吧。”曼迪親王回答了薇奧蕾塔。
“這麽多嗎？”
“每年的淘汰率大概是百分之八十，”曼迪親王走到控製台前，輸入了一行指令，他們乘坐的膠囊的外部顏色和周圍的環境融在了一起，“淘汰的意思就是死亡。”
膠囊向前，從兩台機甲的縫隙中穿過，向上慢慢飛行著。
——
洛英和貝恩走出了巷子。
雨下的有一些大了，天色也暗了下來。遠處巨大的廣告牌，光怪陸離的燈光，還有音樂聲，在雨幕中擴散著，扭曲著。
黑色的皮靴踩在水中。
水花飛起。
洛英雙手插在風衣的口袋裏，和貝恩並肩慢慢向前走著。
雨水打濕了他的頭發。
他扭頭看了一眼隱沒在黑暗中的店鋪，“2452年，艾美利亞和曼迪親王結婚，次年生下大皇子費恩。”
貝恩沒有接話，他等洛英說下去。
洛英卻換了話題，“你知道巨石風暴？”
貝恩點了點頭，“爸爸和我提過，出現在寧靜之淵的神秘漩渦，所過之處，星球，隕石，全部被吞噬，鑽石級機甲，也隻能進入外圍，無法深入……當時帝國似乎想要製造人工黑洞去對抗，不過後來它突然就消失了，消失的位置，就在現在第七戰線附近。”
洛英突然停下了腳步。
貝恩轉身，他看到洛英的眼中，黑紅色的霧氣緩緩凝結在一起，“怎麽了？”
“那杯茶，海洛伊絲離開了翡翠星域，我們居然沒收到情報，”洛英眨了一下眼睛，霧氣散去，眼眶的邊緣卻還是黑紅色的，他說：“沒事了。”
貝恩猶豫了一下，問：“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應該吧，”洛英繼續向前走著，“不過，我在想，最後的時候，吉爾伯說的，心愛的女人是誰。”
“女王陛下？”
洛英搖了搖頭，“不，我覺得不是。”
他們走到了飛車停泊的位置，洛英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位上。
他身體後靠，閉上眼睛，下令說：“去玖交大廈。”
兩個小時後，他們到達了目的地。
交易廳中有些冷清。
老駱坐在攤位前，手撐著頭，打著瞌睡。
洛英和貝恩的身體擋住了燈光。老駱抬頭，他認出了洛英，他立刻站了起來，扯出笑容，“洛英大人，您怎麽來了？”
他注意到了洛英的眼睛。
洛英把右手從風衣口袋中拿出。
黑紅色的指甲變得長而尖銳。
手指搭在老駱的肩膀上，“海洛伊絲離開了翡翠星域，進入了天遠星，”指甲繼續生長著，掐進了老駱的身體中，“你知道，這件事嗎？”
“我……”
洛英向前一步，靠近老駱的身體，“失誤，還是背叛？”
“我馬上去查。”
“我讓你，負責，混亂星域和翡翠星域之間的一條，武器運輸線，不夠你吃嗎？”
老駱聽到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是韋勒，幾個月前，布魯恩拉著他私下做一些活……”
“布魯恩，現在在哪裏？”
“他今天會過來。洛英大人，我們先去休息室坐一會兒？”
洛英點了點頭，指甲從老駱的身體中緩緩抽出，血順著指甲的邊緣滴落在地麵上。
老駱沒有管肩上的傷口，他帶著洛英和貝恩穿過天橋。
一個精悍的中年漢子看到了這一幕。
洛英三人走到了休息室。
卡拉坐在休息室外的監控室中，聽到推門聲後，她轉身站了起來。
她看到了駱老衣服上的血跡，“駱老，怎麽……”接著，她看到了洛英，她把後半句話咽了下去。
“韋勒去哪了？”駱老問。
“他在裏麵……”
洛英從卡拉身邊走過，一腳踢開了休息室的門。
韋勒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張了張口，剛要說什麽，貝恩已經站到他的身後，一隻手把他雙手手腕抓在一起，控製住他的身體，另一隻手，握著一把能量槍，槍口壓在他的太陽穴上。
“我，這是，這是怎麽了，駱老……”韋勒求助般看著駱老。
駱老垂著雙手，眼睛看著地麵。
“你其實，幫了我一個，很大的忙。”洛英走到他麵前。
“什麽？”
“我似乎應該，嘉獎你，畢竟全世界都知道我想殺海洛伊絲，而隻有你，把她帶到我麵前，我很期待，和她見麵。”
韋勒試圖笑一下，接著，他聽到洛英說：“但是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能量槍的槍體中出現了一條黑紅色的細線。
貝恩鬆手，後退。
能量槍炸開。
鮮血和腦漿噴濺在休息室的地麵和牆麵上。
韋勒的身體倒落。
卡拉雙手捂住嘴，壓住了尖叫。
洛英轉過身，看著卡拉，“在混亂星域，死一個人，很正常，對嗎？”
卡拉渾身顫抖，又是點頭又是搖頭。
布魯恩撐著一把黑傘走到了玖交大廈附近，他抬頭向上望去，雷電劈落，突然，他的瞳孔收縮了一下，轉身，扔下傘，正要逃跑的時候，重物撞擊在他的後頸上，接著，他看到了一個黑色的袋子，從天空落下。
“我們這麽做好嗎？”漢斯扛著黑麻袋，跟在科爾曼身後。
“你看過那份講稿，妮可夫人的講稿。”
“雖然我覺得我錯了，海洛伊絲錯了，可是我更不信任海瓜子，他們假裝支持海洛伊絲，背後……”
“我也不相信海瓜子，”科爾曼轉頭看了漢斯一眼，“但是我相信一個人。”
“誰？”
“維達·羅哈斯。”
科爾曼和漢斯走進玖交大廈，走入休息室。
漢斯將麻袋扔到地上，布魯恩的上半身露了出來。
洛英的視線在科爾曼戴著皮質長手套的雙手上掃過，“看來，你想明白了，當初為什麽，讓你活著。”
“我要見妮可夫人。”
黑紅色的霧氣侵蝕著科爾曼的手套。
兩條機械手臂露了出來。
科爾曼一動不動的站著。
洛英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