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約定
黑色的漩渦逐漸聚集，擴大。
索爾維亞空域的能量波動變得詭異起來。
燕支淺敏銳的捕捉到了異常，他打開了戰艦的能量罩。
遙遠的第七戰線附近能量波動也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巴克德看著不遠處的深紅色機甲，他的攻擊變得愈發的淩厲。而他的對手，對於他的招式，總是能做到恰到好處的回擊。
像是被訓練過無數次的本能一般。
“你是誰？”
瓦倫收到了巴克德的通訊請求。
他通過了。
“你是誰？”巴克德又問了一遍。
兩台機甲撞擊在一起，再分開，巴克德聽到了瓦倫的回答，“獨鷹。”
巴克德微微皺了一下眉，他想起了這個代號，“你還活著？你研究我？”
“我被開除出狼群。”
“記恨？”
深藍色的機甲向前突擊，密涅瓦側身避開後，長劍順勢刺入了深藍色機甲的腰部。
能量彈飛出槍口，在密涅瓦的頸部爆炸。
他們誰都沒有放開對方。
“艾丹，他是你的兒子，”瓦倫的聲音有些低沉，“他的母親是琦拉，代號紅蜘蛛。”
“是她？”
巴克德眼前晃過一個紅發的女雇傭兵，“她殺了塔尼婭。”
“她生下了艾丹。”
“她沒告訴我。”
“你殺死了她。”
肩甲的尖刺快速滾動著，紮入了密涅瓦的機身中，巴克德拔出長劍，他們拉開了距離。
深藍色機甲姿態變幻，雙槍保持著穩定而快速的射擊。
密涅瓦胸部炮口打開，能量光束擊打在深藍色機甲受傷的腰部。
“琦拉隻告訴過我一個人，但我忘了，這個世界上有太多聰明人，”血從瓦倫的眼睛、耳朵、鼻孔和嘴角流下，“艾丹隻知道，你殺了他母親。有人故意讓他知道，你想要一個合適的具有戰鬥天賦的養子，所以他主動向隊長要求進入黑武士基地臥底。當時我在聯邦做任務，”
“你胡說！進入黑武士基地時，會進行基因檢測……”巴克德的聲音突然啞住了。
“雷鳴空間站，我試圖帶他離開。我失敗了。我破壞了女王的計劃，我被踢出狼群。我辜負了琦拉的囑托。我原本計劃在他成年後，告訴他一切，讓他自己做選擇。”
“柯森是我和塔尼婭唯一的後代。一個死去的人，無論真假，動搖不了我的意誌。”
深藍色的機甲再一次向前突進，“這是我的仇。”
“毫無意義。”劍身光芒亮起。
他們身邊，一個黑色的漩渦瞬間擴大，將他們籠了進去。
——
艾琳進入了控製中心，她用力拉下手板，係統進入了手動操控的模式。
空間站的防護罩重啟了。
震動也漸漸停止。
被囚禁在密室中的小葉稍稍鬆開了抱著狗娃的手。
毒蛾向雅典娜飛去。
鐮刀和長劍劈砍著。
柯森敏銳的發覺，空間站中的64台機甲的攻擊風格和頻率變了。
它們似乎成為了一個整體。
進退，格擋，攻擊……
原本和它們戰的旗鼓相當的暗金色機甲逐漸落入下風。
“柯森大人，巴克德大人的信號消失了，其他機甲戰士的信號也消失了，空間站外的能量波動很奇怪。”艾琳的聲音傳到柯森耳中。
她的麵前的兩塊屏幕上，數據不斷的流動著，“我和已有的資料進行比對，很像是，和當初巨石風暴的能量波動有一點相似，漩渦在吞噬一切。”
毒蛾抓住了雅典娜動作遲緩的一瞬。
它貼在了雅典娜的後背上，腹部吸盤全功率運作，前肢緊緊地卡在雅典娜的脖子上。
黑紅色的機甲纏繞在雅典娜的腰部，雙腿，雙手上。
它帶著雅典娜向上飛去。
64台黑武士機甲分成了兩批。
一批12台，開始了自殺般的攻擊，在它們的犧牲下，剩餘52台機甲獲得了一瞬間的喘息。
他們向毒蛾和雅典娜的位置直飛而去。
53台機甲將雅典娜緊緊地包裹住
撕裂，爆炸。
不分敵我。
所有的機甲纏繞在一起，墜落在地麵上。
艾琳的眼眶中流下了眼淚。
她顫抖著手指，輸入了一行命令。
地麵上所有的炮口調轉，對準他們墜落的方向。
黑色的漩渦中，瓦倫和巴克德戰鬥還在繼續。
深藍色的機甲的半邊都破碎了。密涅瓦雖然保持著完整，卻也傷痕累累，能量護盾也無法撐開了。
巴克德雙手舉起長劍，“你沒有資格向我複仇。”
劍身上的光芒耀眼奪目。
突然，一道藍色的射線穿入了他的身體。
射星射線。
一艘飛船，從密涅瓦的身邊掠過，深藍色的機甲被打撈進去。
他看到了飛船身上的文字——飛翔女巫號。
密涅瓦開始解體。
一台機甲動了。
艾琳緊緊的盯著畫麵。
駕駛艙打開，她看到了洛英，她的手指碰在發射鍵上。
她看著洛英跳下毒蛾，身體搖晃著站起，右臂殘缺。他慢慢向前走了兩步，然後在一台淡金色的機甲前跪了下來。
指甲變長，變得尖銳。
他紮進雅典娜的胸甲，用力，向下劃開。
他劃了很多下。
艾琳咬住了嘴唇。
駕駛艙被劃開了。
他看到了柯森，淡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他說：“我等你回來了。”
柯森笑了起來，笑聲有些呀，血從他的嘴角流下，“我應該說，謝謝嗎？”
洛英沒有回答他。
一縷頭發落在柯森的臉上。
柯森抬起手，關節彎曲，顫抖著，指甲縫中帶著血，他抓住了那縷頭發，“有點遺憾，還沒看過你短發是什麽樣子。”
洛英把頭發從他的手中拉出。
柯森微微側過頭。
接著，他的視線凝固住了。
他看到洛英完好的左手抓住了頭發，食指尖銳的指甲在頭發上劃過，一縷縷的頭發散落了下來，落在柯森的身上。
柯森抓著幾根頭發。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恍然，“是不是我讓你做的，你都會做。”
“對。”
“如果，我要你死呢？”
“稍微過一段時間。”
他看著洛英食指上的金色圓環，“她讓你為她報仇？”
“沒有。”
“為什麽？”
“我不想讓她輸。”
“我明白了，”柯森費力的稍微坐起來一些，他拿下手指上的淡金色的戒指，把它戴在洛英的食指上，“索爾維亞是你的了。”
“謝謝。”
“我有點累了。”
“那就睡吧。”
“不要讓我等太久。”
“好。”
黑紅色的細線從他的喉嚨穿過。
淡金色的眼眸閉上了。